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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聽

  “不是勝負,是生死!”

  長臉青年哈哈一笑,“我真想看看他是怎么同期之內無敵,陰尊以下全滅的!”

  兩柱香后,傳音球再度傳來了聲音,“公子,來的是怎么是貪狼尊者,這,這,根本沒法比嘛,你聽,你聽,鋪天蓋地的呼嘯聲是,姓許的死定了,這場子砸的,妙絕,妙絕,場間三百多人都瘋狂了,正幫貪狼兄叫陣呢,啊啊……”

  “……姓許的好膽色啊,恐怕是不知死啊,多半連貪狼尊者的名號都沒聽過,這就簽了生死狀,簽好了,貪狼尊者好威風,氣血一運,整個人宛若一片汪洋血海,滔天煞氣,無邊彌漫,好可怕,啊!!!”

  傳音球那邊的公鴨嗓子,似乎陷入了癲狂,滔滔不絕的狂噴式解說,被一聲掐住鴨脖子般的尖聲驚叫,嘎然殺死,隨即,一連串的啊聲,宛若成千上萬只鴨子狂斯。

  “該死的殺才,到底怎么回事,再不道來,本公子回去定剝了你的皮!”

  涂老三勃然大怒,痛聲怒罵。

  快要被掐死的“鴨子”終于接上氣了,聲音打著連顫,“公,公子,一,一,一招,竟只,只用,用了一,一招!”

  涂老三大喜,“殺星貪狼,果然名不虛傳,姓許的見過什么,自以為滅殺個趙北玄,就了不得,現在如何,跳出井底的蛤蟆,遇上個小石子,就輕松砸死……”

  長臉青年沖紫袍青年拱手道,“二哥手下,藏龍臥虎,小弟萬分佩服,若是小弟有幸進階陰尊之位,拜倒在二哥門下,還請二哥千萬賞口飯吃。”

  紫袍青年哈哈大笑,“好你哥費老四,連我的玩笑也敢開。”滿面神清氣爽。

  唯獨秋刀鳴面如平湖,堆著些笑意,集中精神,傾聽著傳音球中的動靜,頓聲道,“聽!”

  眾皆凝聲,卻聽到傳音球中,傳來巨大的喧嘩聲,頓時所有人的心被抽緊。

  “怎么回事,該死的殺才,你要死啊!”

  涂老三怒斥。

  對面的聲音已由顫音化作了哭音,“公,公子,貪狼尊者死,死了,那該死的小賊竟只用了一招,不,他是偷襲,趁貪狼尊者不注意,奔到近前偷襲,生生洞穿了貪狼尊者的心臟,不對,卑鄙,這人定是用了卑鄙的邪法,不公平,不公平啊……”

  啪的一聲,涂老三拍碎了傳音珠,潮紅的面色頓時化作鐵青。

  紫袍青年卻是面如常色,嘴唇輕動,卻怎么也張不開。

  打破眾人頭顱,也決然想不到是這般結局,不是貪狼一招秒殺了許易,而是許易一招秒殺了貪狼。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乾坤倒轉了么?

  貪狼是什么人,縱橫沙場的百人斬,多少殺招,對敵經驗何等豐富,怎么可能一招被殺。

  更可怕的是,按那公鴨嗓子的說法,許易是正面,近身滅掉的貪狼,不是偷襲。

  事實上,正面交鋒,以貪狼的水準,也不可能被人偷襲,也就是說,姓許的是堂堂正正滅殺的貪狼。

  一招秒殺,說明了什么,說明了雙方的實力差距極大。

  貪狼這個級數的感魂中期強者,可是經過實戰檢驗的,做到了虎牙衛的百人長,幾乎是感魂中期觸頂的存在,連他都扛不住許易的一招,難道許易強得能正面對抗陰尊強者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便是有妖孽,也決計妖不到這等級數!”

  紫袍青年依舊保持著風度,心頭卻掀起了萬丈狂瀾,堪比金鐵的指甲,已在掌心鉆得徹底彎曲了。

  “二哥,貪狼身死,虎牙衛那邊,您千萬……”

  秋刀鳴小聲提醒。

  咔嚓一聲,紫袍青年一掌劈下,整個龐然巨物般的興龍號頓時從中裂開。

  繃了半晌,二哥,終于,繃不住了。

  夜涼如水,明月行天,潔白如水緞一般的月華,灑滿了冷陽峰。

  喧囂了一整天的冷陽峰,終于恢復了寂靜。

  冷陽峰的大管家老蔡架著機關鳥,緊貼著護陣,峰上峰下,飛騰了半個時辰,終于停了下來,匆匆朝后山明堂奔去。

  “啟稟掌門,那幫家伙都沒走,賴在左近,星星點點,竟比白天的人更多了,明天若是再開放山門,咱們真的沒辦法維系了,得趕緊加派人手。”

  燈火幽暗的明堂內,老蔡對著正吃得滿嘴噴香的許易,躬身稟告。

  “知道了,忙了一天了,下去歇息吧,此事我會處理。”

  許易揮揮手,老蔡領命離開,“對了,想辦法,把那桿旗幟,再做大小,更引人注目。”

  老蔡額頭立時滲出汗液,“還要弄大?掌門,那桿旗幟縱橫皆有十丈,戳在云端,恕老奴沒本事,實在無法擴大了。”

  許易擰眉道,“這不行,至少十里開外,能見得分明,這樣吧,既然沒辦法擴大,就弄個小型光陣,將旗幟弄得閃耀奪目。”

  “這倒是不難,庫房還有幾套光陣,老奴這就著人布置上。”說罷,老蔡躬身退下。

  忽的,傳音球有了響動,許易取出武令,催動法訣,護山大陣一道青光閃動,一道人影破陣飛入。

  不過半盞茶,一道熟悉的身影跨入了明堂,正是久違的天下會方掌事。

  “東主,恕方某直言,此地絕非容身之所,還請前輩急避。”

  方掌事行色匆匆跨進門來,劈頭蓋臉拋出這么一句。

  原來,許易他也始終以能煉制符箓的陰尊強者的身份,以示方掌事,之所以留在冷陽峰,不過是暫時避身。

  許易驚道,“這是何故,實不相瞞,我與這冷陽峰的主人相處甚是融洽,此刻,正是他危難之時,我豈能相棄。”

  方掌事大急,“東主,此人之名,我隔著萬里,便有耳聞,四處樹敵,頻頻招風,瞧瞧這冷陽峰頂上懸掛的艷幟,實不相瞞,某只看到了兩個字,分明是:作死!”

  縱使是老關系了,他也被方掌事這般話諷得面色微紅,“老方,不管如何,現在我不能棄他而去,若真事有不濟,我保他一命,讓他離開這冷陽峰,總行了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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