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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九章 細枝末節

  半盞茶后,裝備完全,分派完畢的云家眾人回到了大殿。≧雜≮志≮蟲≧

  不多時,余中堂也引著余家眾人折返而回。

  云二長老地位尊崇,乃是罕見的真元三轉強者,不光在歸德路,便是整個劍南路,亦是名垂數十載的赫赫巨擘。他一出場,眾人自少不得又是一番見禮。

  云二長老向眾人回禮罷,又單獨沖圣使恭敬一躬,成坑說道,“今日之事,弄成這般局面,讓尊使失望,讓圣主失望,實乃我云家之責,還請圣使千萬見諒。”

  圣使沖云二長老微微點頭,說道:“事已如此,多言何益?云家眾人可準備好了?若準備完全,現在便可下場。不過,雖簽了生死狀,但今日我等相聚,也算盛況,適才那人雖出手傷人,但對你云家也算手下留情,若你云家占得上風時,能生擒即可,萬勿求殺傷。”

  待見云家這一群虎狼入場,二十余位強者聚集一處,烘托起的滔天氣勢,立時讓圣使與眾人真切感受到了屹立圣庭上千年的王族世家的可怖底蘊。

  至此,圣使本就哀泣的心思,越發低落了,哪里還有心思和云二長老揖讓。

  云二長老面色微變,說道:“圣使的教訓,老夫記下了。但戰場相見,刀槍無眼,具體爭斗結果如何,卻非老夫所能把控。屆時若出現未測之局面,還請圣使多多擔待。不知圣使還有無教訓?若沒有了,我便遣人下場了。”

  云二長老話音方落,鄭世子忽的越眾而出,抱拳道:“云世叔請了,晚輩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世叔應準。”

  云二長老笑道,“原來是鄭世兄,云鄭兩家世代相交,兩家家主更是交情莫逆。世子便是自家子侄,有何話,但說無妨。”

  鄭世子道,“多謝世叔厚愛。今日我等難得在此聚會,有幸得逢此驚世大戰,還請世叔恩準,讓我等也能一睹大戰實況。”

  鄭世子此言一出,群情激蕩,竟如開鍋一般。

  實在是存此念想者不知凡幾,只礙于情面,身份,不好開口,此刻有人引了頭,后來者自滔滔不絕。

  陽尊之間的戰斗何其罕見,而眼前這真元三轉修士,大戰二十位陽尊強者,如此場面,恐怕只有在武史中得尋一二。

  云二長老心生踟躕,正自猶豫,便聽云七長老傳過心念道:“二哥不妨應下,畢竟此賊辱我家太甚,若是悄無聲息的死了,如何顯我云家的手段,得讓眾人親眼目睹,才好傳揚開去。何況,今日之事,我云家確有失禮之處,若是不允,得罪的人就太多了。”

  云二長老認可了云七長老的判斷,朗聲道:“諸位諸位,都靜一靜,鄭世侄的提議實在讓我云家有些為難。眾所周知,修士之間最重隱秘,漫說是陽尊大能,便是鍛體小輩,也不愿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修行。不過,諸位遠到是客,又得逢此亂局,我云家失禮之處多多,諸位尊客之意,便是再難,我云家也必當領受、遵行。”

  話罷,云二長老手中現出一塊金色的陣盤。

  立時便有人脫口叫出:“通化盤!有此神物,我等可要大飽眼福了。”

  不待場中有不知情,不識此寶物之人問出,云二長老便吩咐云七長老等人各自朝金色陣盤中滴入鮮血,忽的,陣盤大放光明。

  云二長老大手一揮,陣盤騰空而起,便在正前方投射出一塊縱橫十余丈的光幕來,光幕上清晰顯露的正是此間大殿的情景。

  便是那未聽過通化盤之人,見得此物,也知曉了此寶物妙用何在。

  圣使道:“既有此物,為保證對戰的公平,本圣使當用界障珠封閉此間,二長老不會有異議吧?”

  服了噬心蟲的圣使,簡直比許易的親娘老子更關心他,更擔心他受到欺負。

  云二長老才取出這通化盤,圣使便想到了,倘若云二長老在此間還能溝通云家眾人,那便等若多了個縱覽全局的中樞指揮官,該死的狗賊簡直要天時地利人和俱失。

  盡管早對許易此戰得勝,不抱以任何指望,但他心中總存著萬一的念想。

  有道是,修行實不易,生命誠可貴。

  僅此萬一的念想,便足以支撐圣使傾盡全力為許易爭取勝機。

  云二長老兩道劍眉結出個大大的疙瘩,他自然聽說,圣使可能受了那賊人蠱惑,對其甚是相幫,卻沒想到偏幫到了這種程度,大庭廣眾之下,竟絲毫不給他云家留臉面。

  奈何,圣使身份最貴,他便心頭再是惱怒,也奈何不得,更無法說出拒絕的話,畢竟眾目睽睽,傳揚出去,便是對圣主、圣庭的大不敬。

  好在眼下的場面他云家已穩操勝算,他本無意插手,圣使既要多此一舉,他又何必枉做小人。

  當下,云二長老道:“圣使之命自當遵從,只是我云家人行事素來光明,圣使有此想,卻是多慮了。”

  圣使心道:“你云家連云承運這種沒幾天好活的病鬼,也敢弄出來騙婚,還敢大言不慚說什么行事光明。你云家若是光明,天下豈有鬼域之輩。”

  心中如是想,既達到了目的,他也不愿多費唇舌。

  便在這時,圣使耳畔多了一道傳音,“當此局面,圣使何不開辦賭局?”

  圣使心頭沒由來躥出一股邪火,暗罵道:“老子性命都不保了,還辦什么賭局。”

  念頭到此,他陡然發現,傳音之人竟是那吟秋郡主,接連又想到吟秋郡主與那人的關系,正待開問,吟秋郡主的傳音接連又至。

  “此話正是我兄長臨走之際讓我轉告尊使的,兄長說了,尊使是聰明人,自然能明白他的心意。”

  傳音罷,吟秋心頭又是一陣溫暖。

  她很清楚,這番話許易當時明明可親自告知圣使,卻要她來代勞,所為者還是想讓她在圣使面前結一份善緣,多一分面子。

  當此危急時刻,許易還能為她想到這等細枝末節,眷顧之心如此,她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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