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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七章 脫出

  黑影飚射間,無數道慘呼響起,無數道身影飚飛,血霧飄散。↑雜志蟲↑

  卻見謝武等紫府府君無一漏網,盡數被打飛了天。

  驚變驟發,沒有人能反應過來,除了沖虛子。

  他怔怔盯著許易那可怖的妖軀,似乎想要將他周身的每一根毛發都記下來。

  一眾紫府府君遇襲,他沒有出手,因為這依舊屬于比斗內容,他并未從那可怖兇妖的眼中窺見殺氣。

  果然,一眾紫府府君雖被打得凄慘,重傷嘔血,皆無性命之憂。

  忽的,那道黑影,直射蘇鳳凰而來,沖虛子動了,他竟從那恐怖妖軀中,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

  “王千秋,莫要走上絕路。”

  沖虛子怒喝一聲,朝著蘇鳳凰狂飆而去,雖近在咫尺,此刻卻遠如天塹。

  一道黑幡臨空布展,幡體一轉,沖虛子只覺靈臺中的元魂一虛,正要布展的玄功猛地一滯。

  便是這一滯,一道巨響傳來,蘇鳳凰臨空飛上了天。

  “碎丹田,丹田碎了……”

  不知誰發一聲喊,滿場俱是吶喊聲。

  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喊什么,和為什么吶喊,可心頭像憋了一團火,一座山,非要隨著吶喊而出,才能一泄塊壘。

  沖虛子驚怒交集,他萬沒想到,這王千秋為毀蘇鳳凰丹田,竟敢對自己出手。

  這是要翻天啊。

  狂怒之下,沖虛子再不留手,身軀化虹,直朝那道正像東南狂掠的身影飚去,口中怒喝道,“做下這等大案,你還想逃么,給我留下吧。”

  掌中一柄印璽爆發出耀眼的光亮,伴隨著沖虛子大手一揮,那耀眼的光亮聚成一道光波,直射許易。

  “神靈之寶,首座要殺人。”

  “王千秋死矣!”

  “相煎何急!”

  亂聲呼喊,場面如沸。

  沖虛子出手,本就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眼前的戰斗,本來就是紫府府君和王千秋之間展開,生死勝敗,手底下見真章。

  本來一眾狂傲的紫府府君以多欺少,就叫眾圍觀者心中不忿。

  此刻,首座沖虛子竟也沖王千秋出手了,一瞬間,所有人都替王千秋抱起不平來。

  豈料,呼聲未落,沖虛子竟倒飛了出去,隨即一道聲音響徹天地,“首座,王某無意冒犯,蘇鳳凰要殺我時,你怎不出手阻止,這般拉偏架,實在叫人齒冷,王某到底留了姓蘇的一條命,還有,記得事前的賭約,輸了的都給老子去東方拓墳前叩頭……”

  聲音先洪亮,漸縹緲,原來那道龐大的黑影,飛速地破空離去。

  沖虛子立在半空,怔怔偏空,忽的發出一道輕嘯,“大膽狂徒,本座在此,豈由得你自說自話……”身形化虹,朝許易狂追而去。

  他心頭的怒火,已完全被許易拱起來了。

  許易的暴體神功,原本并不被沖虛子看在眼中。

  似這種靠壯大氣血,鼓脹筋絡的神通,修煉界并不罕見。

  但許易展現的龍象相,竟能生裂混亂天魔,動如光影,飄如神龍,橫掃之姿,拍蒼蠅一般將謝武等人拍飛,自然就顯出這神功的不俗來。

  即便如此,沖虛子依舊沒太當回事,境界之隔,甚于山海,他若出手,自然能輕松掌控局面。

  豈料,亂局驟發,這王千秋竟還有震動他真魂的法寶,一舉搶在他之前,震碎了蘇鳳凰的丹田。

  暴怒之下,沖虛子根本就沒想著手下留情,一上來便沖動了威力絕倫的神靈之寶,蒼藍印,直擊許易而去。

  但他打破頭也沒想到,這該死的家伙,竟有奇膽奇智,竟猛地調轉頭來,迎著蒼藍印的攻擊襲來。

  當時的情況,就好比兩鳥追逐,前鳥陡然掉頭,后鳥余勢不絕,撞上是一定的。當時情形看似兇險,沖虛子依舊無所畏懼,他不信王千秋的妖軀,能扛得住蒼藍印的攻擊,更對自己的肉身有著絕對的信心。

  哪知道,那道龐然黑影,竟直直撞入了蒼藍印的光陣中,直接在他胸口印了一掌。

  那一掌之威,竟拍得他筋骨齊鳴,元魂發出劇烈的震顫。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成就真丹之后,會在肉軀上輸給一個未曾點元的小輩。

  不管是于當前的局面,還是心頭的怒火,沖虛子都不打算再放過許易,哪怕是掌教師兄再惜才,他也決議要送許易去幽獄住上十年。

  至于,此刻許易臨逃之際拋下的話,他一句都懶得聽,他只要抓人,將人抓了再說。

  急追之際,他先就取出璽印,傳音外事殿鎖死了全部的信符。

  只要封住了信符,在這方世界,他抓許易就如籠中捉雞一般。

  豈料,封鎖信符的命令傳下未久,外事殿掌殿長老便傳來一道聳人聽聞的消息,適才外事殿的星空盤,竟然檢測到了巨大的能量波動,有人遁出東華仙門世界了。

  一聽之下,沖虛子的頭發都沖起來了。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宗門掌控此方世界最大的利器,就是憑借信符鎖死了往來通道。

  怎么可能有誰,能不經過信符自由來往這片世界。

  沖虛子的暴跳如雷和巨大震驚,許易不知道,也管不著。

  他用得自暴兕的星空鎖息術和界牌,才安然脫出東華仙門的世界,便一頭扎進了一條寬闊的大江中。

  許易任憑身子沉下,一直沉到水下十余丈,他用殘存的精神,催動神念不住將身子下壓,深深地壓進淤泥最深處,便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不知何時,周身的疲乏,終于緩解了,許易騰出淤泥,在江中清洗一番,便騰出水來,凌空便將一套青衫套上身來。

  仔細打量渾身肌肉,依舊白膩如瓷,并無丁點創傷,周身無有不適,只是腹中空得厲害。

  許易活動了下筋骨,在江邊尋了顆空闊的地方坐了,神念放出,萬千江中鮮味,自動破江而出,凌空解體,不遠處的山林間,飛來無數干柴。

  不消片刻,一個巨大的篝火架便自動搭建而成,數十條鮮美的肥魚便被炙烤的油脂大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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