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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四問

  許易是孟伏親自招攬的,自也算作他這個主事之人的功績,何況,這是許久后的第一次進人,他難免興奮。

  說到底,一個小團體的壯大,還在于得人,人越多,便越是穩固。

  許易團團一抱拳,“多謝孟兄與諸位道兄的厚愛,不知,進社還要走什么流程?”

  趙乾道,“我共學社與其他團體不同,其他團體禁制重重,等級森嚴,唯恐對社員的控制不緊。而我共學社其實就是個交流學問的地方,講究是以心如社,不在乎形式。所以不需要流程,相信時日一久,許兄會真正的以心入社的。”

  許易點頭道,“共學社的氛圍,正為許某所喜。”

  趙乾道,“不知許兄有何特長,咱們的交流會都是輪著講述心得的。當然,講述并非是強制的,全憑心意。”

  許易道,“在下出自小門小戶,偶爾得了塊升仙令,這才加入玄清宗,一身并無所長。對丹藥的知識也是空白,加入共學社,占好處的心思多,能回報的怕是有限了。”

  “哈哈……”

  趙乾大笑,“妙人妙人,就憑這一句占好處的心思多,足見許兄是坦誠之人,正合我同學社的脾性,好極。”

  做完介紹,眾人便各自分散,許易卻不離開,孟伏心中好奇,便也留了下來。

  趙乾道,“許兄還有事?”

  許易道,“在下雖不明丹道,但心向往之,實有許多不明之處,想要向趙兄請教一二,不知趙兄能否賜教。”

  趙乾道,“既然入社,就是自己人,有什么問題你問吧,其實你問我不如問孟兄,他在丹道上的見識,遠超于我。”

  孟伏笑道,“趙兄再說下去,孟某就得尋個石頭縫鉆進去了。”

  趙乾擺擺手,“好了,不耽誤許兄的寶貴時間,看他有什么問題,咱們共同參詳。”

  許易道,“不知修行丹道要如何入門,要學習哪些知識,學習多久能夠開始煉丹,多久能煉成元丹?”

  趙乾和孟伏對視一眼,皆現出一絲迷惘之色,實在是許易問的問題太粗淺了。

  先前許易說他出身低,見識少,兩人還當是謙辭,此話一出,兩人立時就信了,因為若是許易非是對丹道知識一無所知,是不會問出這種問題的。

  至于仙緣者,他們身居玄清宗的最下層,消息極為閉塞,根本不知道試煉場再度開禁的消息,根本沒往仙緣者那里去想。

  “怎么,二兄可有難言之隱。”

  見二人有所遲疑,許易問道。

  孟伏道,“哪里有什么難言之隱,實在是你的問題太簡單。就不勞煩趙兄了,我一體代答。”

  “第一問,丹藥入門。這個問題很寬泛,若說我等的微末技藝,算是入門,怕要惹人恥笑,畢竟,有靈根期的大修士都常言自己于丹藥之道,并未入門。哈哈,這個問題,只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一般以修煉界的常識來論,會煉制辟谷丹這最初級的丹藥,便算是入門了。”

  “第二問,要學習的知識。這個就太多了,大體可以分為藥材學,靈力解析學兩大類,因為煉丹的本質,是讓不同藥材的藥性彼此結合,形成丹藥,而這里的結合,就有大學問了。”

  “比如煉制一枚辟谷丹,需要的藥材不過兩種,風鈴草、齊名花,風鈴草有三種藥性,齊名花亦有三種藥性,要煉制成辟谷丹,只需風鈴草和齊名花中的兩種藥性,藥性的分離、留存,已極考驗人了,而下一步,四種藥性的結合,卻是關鍵中的關鍵。”

  許易道,“想來這種結合,便要用到那個靈力解析學吧。”

  孟伏點頭道,“正是如此,因為藥性的結合,不是一碗水和一碗面倒在了一處,而是一種物質和另一種物質,形成一種新的物質,這其中,便需要靈力的作用,我這么說,你可能難以理解,時間久了,你自己試驗一二,就能明白了。”

  許易當然明白,孟伏說的應該就類似前世的化學反應,靈力便是催化劑,靈力的解析,便是分解出各種合用的催化劑。

  在催化劑的作用下,有用的藥性,才能聚合成新的物質——丹藥。

  孟伏接道,“第三問,學習多久能煉制丹藥。這也是因人而異,因財而異的,若是有錢人,剛翻了幾本集草錄,就開始煉制丹藥的,不在少數。像我等出身貧苦的,總得先種幾年藥草,弄清常見寶藥的藥性,再用分靈盤練習十來年的靈力分解,才敢嘗試著糟踐藥草。一般而言,要想煉制出最簡單的辟谷丹,往往也要十年之功。”

  “當然,這是對最普通的修士而言,世家子弟自不在此列,尤其是有傳承的,有資源的,一年之內煉出辟谷丹,也不是稀奇。”

  “第四問,多久可以煉元丹。煉出了辟谷丹,只是打下了基礎,要想煉制元丹,得滿足四個條件,能得到一曰丹方,二曰藥材,其余天賦云云,都不去談,光是前面的兩個條件,就非靈根期修士而不敢奢望,所以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某只知道,便是在靈根期修士中,能煉制元丹的,也為數不多。”

  “好了許兄的問題回答完了,不知可還讓許兄滿意。”

  孟伏說罷,笑著沖許易一抱拳。

  許易抱拳回禮,“多謝孟兄,滿意至極。只是一條,許某越聽疑惑越多,將來還少不了叨擾孟兄。”

  趙乾笑道,“聽聞你們是鄰舍,以后有的是機會。其實煉丹一時,尤其是新入門的,急不得的。其實我共學社是最適合許兄這等新人的,時間久了,許兄就知道了。以后,還請許兄多多參加社里的活動,和社員們常常溝通,許兄必定會有所收獲的。”

  許易應了,謝過,當下,和孟伏聯袂離去。

  其后,許易便開始了一段面上平靜,實則心急如焚的修煉歲月。

  或隨同共學社的社員,前去岐天山谷采擷藥材,或與社員們交流往來,共學社的每七日一次的交流會,是他最樂意去的,每次前去,都覺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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