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雖無忌,卻說得許老魔老臉一紅,他瞪了秋娃一眼,“渾說什么,誰愛攀龍附鳳,小小年紀,從哪里聽來的?還有你又去偷聽人家說話去了,不是不讓你去么?再不聽話,我可不給你買零嘴兒了。Ψ雜&志&蟲Ψ”
秋娃哼一聲,“我這里多著呢,你看,還有這種糖果兒,你見過么?”
說著,她小手展開,露出幾粒五顏六色的可愛動物造型的糖果,造型精致,靈氣氤氳,一看便不是凡品。
“哪里來的?”
“宣姐姐給我的。”
“宣……你怎么……”
許易瞪圓了眼睛。
秋娃翻個白眼,“她是你師父,又知道我,遲早會見的,所以我就和她見面啦,再說呢,人家那么可愛,最招人喜歡呢,你身邊的那些姐姐們哪個不喜歡我,宣姐姐又怎么會例外呢。”
許易瞠目結舌,這秋娃果然是成長了,以前只是嬌憨,現在腦子靈光多了,不管說什么,她總有詞兒接住。
“你就淘吧,你才認識她幾天,壞人可不都寫在臉上的。”
許易不省心地勸道。
“誰是壞人?”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大門被推開了,冷艷性感的宣副教邁著兩條喪心病狂的大長腿,橫行了進來,“這座院子的終極禁制,在我這里,你說話前最好過過腦子,忤逆師尊,該當何罪?行拜師之誼時,你莫非記不清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許易老臉一黑,想要發飆,宣冷艷一雙美目緊緊盯著許易,他前思后想一番,代價實在太大,硬生生將一口氣忍了。
說到底,他骨子里還是生意人的成分太大,稍稍一衡量利弊得失,便明白該如何擇取。
“宣姐姐,我今晚去你那里住好不好,我可是有很多故事的喲,胡子叔無趣,咱們不和他玩兒,走啦走啦。”
秋娃沖許易眨了眨眼睛,跳到宣冷艷身前,拉著她的手,一邊搖晃,一邊賣萌。
她小人本就可愛,奶聲奶氣地說話,簡直要將宣冷艷萌化了,宣冷艷一把將她抱起,橫了許易一眼,“再讓我聽到欺師滅祖的話,仔細你的皮。”
說罷,抱了秋娃,婷婷裊裊地去了。
一晃又是三個月過去了,除了開始的一段時間,許易不能習慣身份的轉變,后面便適應了。
秋娃說得不錯了,他又攀龍附鳳了一把,抱緊了一條粗大腿。
做宣副教長的入室弟子,福利實在太多了,不僅時間徹底自由化,接觸的資源,也不是從前,能夠想象的。
至少,他需要學習時,要用到的藥材,找宣副教長的婢女小唐,便能輕松搞定。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界全開了。
在三十六房作學員,他的學習過程只能是按部就班,而在宣副教長這里,他竟然能看到金冊。
足足一口大箱子,塞滿了自金冊創刊以來出版的全部刊物。
上面落了一層灰,宣副教長顯然是當垃圾堆在一邊,可對許易而言,這可是萬金不換的珍寶。
再加上,宣副教長頗有好為人師的毛病,許易厚著臉皮去請教,這位往往是在解答完許易的疑惑后,還要逼著許易提問。
當然,言辭間,是萬萬不會給許易留面子的。
在宣冷艷口下,素來機敏的許易,簡直笨得和佩奇有一拼。
反正許易是認命了,挨罵就挨罵吧,能學到本事就行。
短短三月,許易進步飛快。
當然,這其中,絕少不了秋娃的巨大貢獻。
小家伙的光譜,將只能靠經驗把握的藥性,完全量化出來了,讓許易再修習丹法時,簡直事半功倍。
這日,許易蹲在煉房中整理他的光譜表系。
前期刻苦努力,記憶的光譜表系,在煉丹過程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一番辛苦,不曾白費。
故而,此次研究丹法一開始,許易便準備記錄詳細的光譜表系。
他也想通了,記憶是個復雜的過程,尤其是大批量的記憶,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暫時無法記憶,但可以將表系全刻錄下來。
這三個月來,他將一百零八種藥性,全部用光譜記錄下來,并整理成了表系。
今次,他再度閉關,便是要從研究得最詳盡的何葉果的主藥性中,抽離出土靈質來。
所謂的土靈質,乃是五行靈質中的一種。
如今的許易,已經知道金丹會之所以能夠完成丹法的革新,便是因為,他們率先發現了五行靈質。
其中金冊的創刊詞上還有這樣一句話:一切藥材的藥性,歸根結底,是五行靈質構成的,因為五行靈質間不同的組合,故而便形成了不同的藥性。
許易只聽過五行靈質,但不曾見過,今次,他便想從最熟悉的何葉果下手,抽離出土靈質。
這個實驗,在金冊的第二期,是個初級實驗,過程不復雜,但需要耐心。
也是所有初學者,最先認識靈質本質的第一個重要實驗。
“弄出來叫我,我先瞇一會兒。”
煉房西北角,靠近氣窗的位置,搭了個吊籃,秋娃窩在吊籃中,招呼一聲,伸個小懶腰,將手中的故事書放了,側了側身子,小手交疊,小腦袋枕了上去,不一會兒,便呼呼睡了過去。
許易看著小家伙這般悠閑,在瞅瞅自己,熬得雙目通紅,渾身臭汗,沉沉嘆息一聲,開始了抽離工作。
花費了三個時辰,失敗了十余次,許易終于將土靈質抽離了出來。
靈氣小心地包裹著那一縷土靈質,許易仔細地體悟著,只能感覺到這是一股精純的物質,和土靈氣最顯著的區別在于,前者是物質,后者是能量,
“小家伙,別睡了。”
許易連聲輕喚,看了一夜小人書的秋娃,根本沒反應。
他大手一招,擊出一道靈氣,靈氣將秋娃上下顛簸,秋娃哼哼一聲,小手一揮,一團氣流襲來,正中被許易用靈氣小心呵護的土靈質。
頓時,一片純正的黑色顯露出來,竟無一毫一縷雜色。
許易怔住了,定定盯著那純黑的顏色,腦海中,陡然有電閃雷鳴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