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算,許易的確太久不曾陪伴她玩耍了。
許易如今的時間自由,說走就走,當下,便和秋娃出了學院,入了安全區。
秋娃入了山林,如來到了游樂場,身影徹底消失了,時而在花朵上出現,時而在樹梢上出現。
偶爾還拋來幾個香甜靈透的果子,一個滿是蜜漿的蜂團,簡直玩得不亦樂乎。
許易也不拘她,更不在乎是不是出了安全區,不知覺間,二人爬上一座山峰,奪目的陽光,從遠處的雪峰頂上泄下,霞光萬道,圣潔輝煌。
“好美的雪山啊,胡子叔,我們去看看!”
秋娃指著遠方的雪峰,雀躍歡呼。
許易點點頭,一把將她攬住,騰空而上,不多時,便上到了峰頂,感知到處,心念一動,隨即向西南方望去,卻見一只純白的巨雕,正浮在一口泉眼中,神態舒張地沐浴著。
“賊鳥,是你!”
許易雙目怒睜,輕輕一拍秋娃,秋娃會意,化作一枚草環,在他指間環了。
許易并未急著發動攻擊,他很清楚巨雕的速度,若不準備妥當,根本不可能將其制服。
他正觀察著地勢,一道狂風襲來,數百丈外,一道巨大虛影凌空急閃。
“不好!”
許易哪里還不明白,這是被那巨雕識破了行藏。
許易毫不猶豫地施展出龍象相,身化暴猿,迎著狂撲而來的巨雕,撞了過去。
許易瞬間變身,顯然也大大出乎了巨雕的意料,兩頭巨獸,凌空相撞,平地起了悶雷,皆朝峰頂摔去。
轟的一聲,半個雪峰都被撞得塌陷下去。
暴猿雙臂急揮,巨雕鋼啄,巨爪,渾身如鋼劍一般的翎毛,以及口中時不時噴出的玄煞,無一不是犀利的武器,竟和殘暴的暴猿,發起了對攻。
好一陣搏殺,整座山峰都被轟碎了。
巨雕終于掙脫了暴猿的束縛,帶著滿身傷痕,無比憤怒地瞪了暴猿一眼,展翅去了。
暴猿亦周身血跡斑斑,氣勢雄張地立在已經推平的山峰上,冷冷盯著巨雕遠去的身影。
巨雕的身影,方消失無蹤,暴猿的身子一軟,便朝下滾去,下一瞬,便恢復成了許易的模樣,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許易的傷勢并不重,只是維持龍象相到了極限,已經力竭。
巨雕的兇狠,超出了許易的預料,一個沒有多少靈智的蠻獸,竟能憑借血肉之軀,和他的龍象相相抗衡。
若非他虛張聲勢,嚇走了巨雕,最后的結果,怕就難測得緊。
“那大鳥好厲害,好兇啊,胡子叔,你要不要緊,不行,咱們就跑路吧,說不定那家伙還會回來的。”
秋娃顯化了身體,有些擔心地望著天際問道。
“要走也得有力氣啊,不行了,我得泡個澡。”
說著,他勉強激發出一道靈氣,將自己的身體,挪移到了不遠處的泉眼中。
當初,他被白雕抓了,投入這泉眼中,和宣冷艷鬧了誤會,當時,許易雖來不及細細體味,卻知道這靈泉的妙用極大。
果然,他才跌入泉中,周身的毛孔便全部打開了,絲絲的靈氣從毛孔鉆入,滋潤周身。
見許易舒服地叫出聲來,愛湊熱鬧的小家伙噗通一下跳了下來,在里面晃蕩一會兒,便鉆了出來,嚷嚷道,“不好玩,不好玩,大家伙你泡著吧,我自己去逛了。”
說著,一晃身,消失無蹤。
許易也不擔心,小家伙的遁術,可能還達不到阿鯉那種“水融入水中”的程度,卻也是妙絕天下了。
何況,秋娃也有如意珠,有問題可以及時告知。
許易愜意地泡在泉眼中,口中哼唧個不停,忽的,周身的氣血都沸騰起來,一遍遍地游走。
念頭一動,許易服下上百枚元丹,頓時,沸騰的氣血,將周身的血管全部擠得暴凸起來,玄陽竅,驚門竅……廣成竅,竟一連擊破了十三道穴竅,體內狂暴的氣血,才告暫歇。
許易飄在靈泉中,激動得渾身顫抖。
入金丹學府,已愈一年,期間,他不曾放松過修煉隱竅,但越到后來,效果越差,需要的元丹也越來越多。
他沖擊隱竅的進度,迄今,已停頓了足有三月。
他很清楚,按照規律,他如今的情況,還需要服用大量的元丹,才足夠開啟下一次沖擊。
卻沒想到,誤打誤撞,在靈泉中,不過服用了百余枚元丹,便一連轟開了十三道穴竅。
到此為止,一百零八道隱竅,也不過只剩了二十余道不曾轟開了。
當下,許易跳起身來,待氣血平復,又躍入靈泉,靜靜等待著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足足等了半盞茶,也不曾等到。
莫非是元丹服用不足,念頭一動,許易便吞服起元丹來,一連吞服了兩組,二百余粒,體內的氣血倒是鼓脹了,但絕未到先前那般的猛烈程度。
他正納罕間,心中猛地一動,想也不想,便再度顯化了龍象相,化身暴猿,迎著西天躍了過去。
卻是那只白色巨雕去而復返,再度發動了攻擊。
出乎預料的是,白色巨雕的傷勢,也痊愈了。
本來,白雕是偷偷隱匿于云霄,想打許易個措手不及。
哪里知道,許易有感知神妙,白雕才突入到千丈內,便被許易察覺。
頓時,雙方又絞作一團,時而在峰頂,時而在峰腰,打得雪山崩塌,血雨飄零,終于,暴猿死死勒住白雕脖頸,任憑白雕鋼啄、利爪、玄煞,一并加身,只是不松勁兒,終于將白雕生生勒得昏死過去。
許易也一并癱軟在地,龍象相終于無法維持,倒在了雪地上,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他又泡在了池子里,秋娃蹲在一邊,沖他做著鬼臉,捧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果子,吃得汁水四溢。
“那雕呢?”
許易急問。
秋娃吐出一顆果核,道,“我帶你過來時,它還躺在那兒,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我過去看看。”
話音方落,小人兒消失不見,不一會兒,又溜了回來,“走了走了,我也走嘍,可別再讓人操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