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道,“還真不是我講信用,我那邊天天下雨,一直到今天,我才等到太陽升起落下三十次,你們不會連地域不同,天氣不同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吧。”
白雕愕然,怔了怔,連忙表態,原來如此。
他可不愿讓許易小看了他的智慧,其他幾只巨獸也接連表態,唯恐讓其他同類,覺得自己尚未開化。
“好,既然大家都是聰明生靈,我就不廢話了。”
當下,許易將兩個葫蘆大開,大量的靈液,亂(射射)向各方。
兩葫蘆靈液(射射)空,漫天靈箭亂飛,許易(身shēn)形一晃,消失不見,“咱們后會有期”
他此來,正是為兌現承諾的。
雖說幾頭荒獸,騙也就騙了,放在早些年,他絕對這么做了。
但近年來,隨著修為的增加,閱歷的豐富,他的行事風格,也在一點點發生著變化。
所謂,萬法有緣,萬事有度。
他也在一點點摸索著世間的規則,領悟天道至理。
自雪峰離開后,許易回到了南院,距離他的七十六號院尚有一段距離,他就發現了洪督導正在他院子里焦急地轉著步。
許易才行到院子門口,洪督導三步并作兩步搶上前來,一把抓住他,便往外拖,急道,“什么也別說,趕緊跟我走,你小子大禍臨頭了,也是,你小子也實在太張狂了,我查了一下你的考勤,也嚇了一跳。”
“離結業也就幾個月了,也就是說眼瞅著快畢業了,你在課上的時間,竟連一半也不到,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你竟空了六七個月,不曾到課。早些時候,副教長大人在,你上面有人撐著,怎么作,我管不著,可你也不看看時候,現在調令下來了,副教長大人確定調走了。”
“你這學期,竟還是連續幾個月不到課,如今叫人抓住把柄了,你小子最好老實點,服個軟,忍忍也就過去了。畢竟,副教長大人是走了,院長大人還在啊,不會坐視不理的。所以,這回多半是上面要抓你的典型,殺雞給猴看。”
許易幾乎是被洪督導拖到教室的,他到時,還未上課,但三十六房的學員,都到齊了。
許易的到來,簡直引起了轟動。
“瞧瞧,哎呦喂,多新鮮啊,老大來上課了。”
“老蔣,你瞎咧咧什么,這位新同學,你認識不成”
“我眼拙,認錯了,原來是新同學,諸位,新同學來了,大家歡迎啊”
“哈哈”
教室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哄笑聲幾要沖破屋頂。
許易尷尬一笑,正要說話,一個葛衣中年快步行了進來,面目生冷,目光威嚴,才一掃視,全場的(熱rè)鬧,戛然而止。
洪督導趕忙傳音道,“你小心些,這是新來的教員雷坤,估計宣副教長的位子,多半由此人頂上,他還在宣紀司兼著職務,這回,便是他要尋你不是,你老實上課,跟他拉拉關系,別把事(情qíng)弄砸了”
洪督導傳音未落,臺上的雷坤沉聲道,“洪督導,現在是我授課時間,你有什么事,下課了再說,不要浪費我和大家的時間,請你立刻出去。”
洪督導老臉一紅,沖臺上的雷坤拱拱手,趕緊竄了出去。
“老大,你當心點,這家伙手黑心狠,上回,在三十六房,一個學員直接被他折騰得崩潰了,跪地大哭,至今還未緩”
蔣飛正傳著音,雷坤揮了揮手,四周光芒閃動,(禁jìn)制已生。
下一刻,雷坤的手指向了許易,“你站起來”
許易眉心一跳,站了起來,“雷老師,有何指教”
雷坤冷聲道,“我讓你說話了么”
許易微微一笑,“我讓我說的話,舌頭生在我的嘴上,何必你讓呢。雷老師,這里是課堂,不是軍營,不搞令行(禁jìn)止的那一(套tào)。”
三十六房,全場矚目,誰也沒想到,這兩位一碰面,便天雷勾動地火。
“和傳說的一樣,目無尊長,桀驁不馴,很好”
雷坤并不動怒,反倒笑了起來。
許易沖雷坤拱了拱手,“多謝雷老師表揚。”
“表揚你的確值得表揚。”
面帶微笑的雷坤,緩步走下講臺,奔著許易來了,行到近前,仍不停步,一張臉幾乎和許易的臉貼住,暴吼一聲,“許易,我告訴你,我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你干的事兒,我樁樁件件都知道。了不起,真了不起,不過,再了不起,你也得給老子弄明白,在這里,你,是學員,我,是師長,你若敢和我頂,我抬抬手,就能讓你過不下去,所以,你可以不服氣,但千萬別在我的面前不服氣”
雷坤吼聲如雷,威勢驚天,滿場雅雀無聲,連最跳脫的蔣飛也變了臉色,悄悄在紙上落了一個“忍”字。
的確,許易縱有萬般不凡,可以折汪明倫,滅孫習劍,但那都是學員。
教員和學員之間,天然都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天條,觸之必死。
便在這時,驚爆人眼球的一幕發生了,許易竟伸手按著雷坤的脖頸,砰的一聲,頭對頭撞了上去。
他如今的腦袋,便是撞上鐵山,也一定是鐵山塌出一個洞,雷坤當即被撞得滿眼金星亂冒,鮮血長流,連退十余步。
許易揮了揮手,“雷老師中午吃了蒜頭了吧,味道真重,吃了蒜頭,還挨這么近,和人講話,未免太沒禮貌。”
“好,好,好得狠,你敢動手”
雷坤推開要給他料理傷口的學員,揮手放開室內的(禁jìn)制,滿面猙獰,狀若瘋癲地吼道,“督導隊,督導隊,都死到哪里去了”
不多時,大隊的督導便趕了過來。
“以下犯上,欺師滅祖,還不將此獠抓起來”
雷坤怒不可遏地喝道。
督導隊中的洪督導一張臉皺得宛若破抹布,恨不能將自己的眼珠子摳下來。
他是交待了又交待,怎么也沒想到,還是出了亂子,看這場面,簡直比他預料的最壞結果,還要糟糕萬分。
洪督導還未動作,其他的七八名督導,卻已朝許易撲來。
便在這時,許易掌中亮出一枚黑色徽章,撲涌而來的督導們全愣住了。
雷坤也瞪圓了眼睛,滿場三十六房的學員,和教室外窗邊趴滿的人群,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