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擊出的詭異黑氣,讓許易萬分難受,這黑氣他無法躲避,更不能反射,只能不斷用無理點容納。
而構建無理點,動輒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更不提,魔王的攻擊越來越猛烈,他幾乎是用生命在容納魔王擊出的魔氣團。
非但如此,他幾次想要近身作戰,希圖利用手中的紫霄,攻擊魔王本體,豈料魔王始終不讓他如意,每當他想逼近,魔王則輕松避開。
許易雖然打得無比難受,卻沒有多少慌張,只見他再度打出無理點,吞噬一團魔氣團,身如流云,竟朝遠處的修士群遁去。
一直以來,他雖不斷吐血,但戰得也算霸烈,始終沒有找誰幫手,心不在焉和金光怪物戰斗的眾修士皆聚精會神地等待著許易憋大招。
畢竟,戰斗一開始,可是許易先挑釁魔王的,那充滿不屑的眼神,眾修士依舊歷歷在目,然而眾人便是做夢也想不到,許易的大招便是他們。
“諸君助我撐一時三刻,否則,吾等必死在此處。”
喝聲未落,許易已撤到了最后方,一邊大口補充著靈液調制的靈酒,一邊取出一塊陣石,激發了禁制,瞬間一道流水樣的護罩,將他團團圍住。
這塊三奇陣石,正是臨行前,宋正一贈給他的,乃是宋正一先師的遺物。
許易沒想消耗這塊陣石,即便是受眾人圍攻,他只想著等戰后,將此物歸還給宋正一。
但魔王的出現,將他逼到了絕境,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只能深深欠宋正一一個大大的人情。
許易突如其來地遁走,也打了魔王個措手不及,直到許易激發了三奇陣石,魔王才醒悟過來,徑直朝許易逼來。
“此魔非同小可,不過一時半刻,諸君此時還不合力,還待何時。”
平波濤大喝一聲,兩張金色紙片灑出,頓時迎風化作兩個金甲將,迎著魔王轟來。
轟!轟!
連續兩道劇烈的轟鳴,兩個金甲將瞬間化作齏粉,復又化作兩張紙片,被平波濤收入掌中,只是紙片周身的金色已消失無蹤。
平波濤滿面痛苦,掌中多出一桿金色長槍,長槍晃動,槍尖溢出一道道氣旋,瞬間將空間割裂出無數細微的黑點。
魔王不閃不避,大手抓出一團黑氣,直朝平波濤掃來,團團氣旋,在那滾滾魔氣面前,立時飄散成煙。
平波濤大驚失色,取出一道奇符,瞬間將奇符激發,頓時滿場起了暴虐的龍卷風暴,狂暴的氣旋,終于將魔氣團攪碎。閃舞 然而,龍卷風暴才熄滅,那被攪碎的魔氣團風暴再度聚合。
這一驚,非同小可,至此,眾修士才意識到許易能在魔王面前周旋這許久,是多么的恐怖,同樣也意識到若坐視魔王干掉許易,必定會發生不忍言的后果。
霎時,再也沒有人惜力,漫天攻擊直朝魔王擊來,魔王的魔氣團雖然霸烈,在眾修士合力擊出的可怖沖擊波面前,也只有避退的份兒。
就在魔王和眾修士糾纏之際,許易抓住這得來不易的空檔,開始煉化金愿珠。
適才和魔王周旋,他擊出最后一個無理點,吞噬掉魔氣團,體內的法力便告枯竭。
此刻,他體內漩渦再生,許易便是要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拼命煉化金愿珠。
早在眾人沒打破禁制,進入此間時,許易便煉化過金愿珠。
金愿珠幾乎沒有任何雜質,內中蘊藏的愿力純凈得難以想象,煉化起來,比低級愿珠實在簡便了太多。
大量的金愿珠,在詭異漩渦的作用下,迅速化作滾滾愿力水流,朝許易體內匯聚。
許易將全部的尸氣聚攏在靈臺處,滾滾愿力便朝尸氣中滲透。
進階中尸的步驟,他已經摸得無比熟悉了。
他眼下要做的,便是不斷是調集愿力,將尸氣凝練得通透,以此引動天劫,斬落胎光上的迷惑,便成中尸。
此番他要煉化的金愿珠,無疑是個巨大的數字,但鑒于金愿珠極好被煉化,他有這個信心。
伴隨著金愿珠流水一般的消耗,許易靈臺處的尸氣,已漸漸化作青色,散落在各處的胎光,也重新在靈臺出聚合成一個神胎小人,含笑盯著那不斷發生變化的尸氣。
而那邊戰場上的局勢,也在劇烈變換著。
魔王實在太強大了,平波濤等人除了聚合的攻擊,產生的沖擊波,能威懾到魔王的魔氣,除此外,根本不能給魔王帶來有效殺傷。
激發的法寶,也在魔王手中毀滅了十余件,此刻,眾修士只靠著一股血勇,在和魔王周旋。
只是法力消耗一分便是一分,誰的法元也不是永無止境的。
何況,臨亂人心從來都難齊,中修士和魔王僵持了足有百余息后,聚合的法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誰都想盡可能地多保留一些余地,而指望別人拼盡全力。
合擊的法力才衰弱,魔王的攻擊便到,巨大的魔氣團入爆射而來的炮彈,一舉將眾人聚合的法力云給射破。
巨大的轟然聲中,無數修士噴出鮮血,發了狂的魔王撲入陣中,轉瞬便殺了二十余修士,手下幾無一合之將,死者無不肉身化作碎片,連尸氣都被魔王一口吞了 至此,整個聯盟徹底瓦解,所有修士都遠遠逃開,再無一人敢阻在魔王身前。
殺散眾修士,魔王一晃身來到許易身邊,他沒有立即攻擊,而是立在原地,認真地端詳許易。
忽的,萬里無云的天空,飄來一絲陰霾,魔王抬眼望天,一對馬眼立時瞇起,從骨子里對那陰霾中隱藏的力量生出一絲厭惡。
厭惡才生,他又心中又忍不住騰起畏懼來。
魔王大手一揮,騰騰黑氣撞在護罩上,頓時一陣水波漾動,轉瞬便即復原。
便在這時,天空中的一絲陰霾化作一朵烏云。
“嗬!”
魔王嘶吼一聲,巨大的魔氣將他周身遮蔽,隨即,便見整個大地劇烈晃動一下,魔王竟如一顆高爆炮彈砸在那護罩上。
唰的一下,護罩陡然沸騰了,水波一陣漾動,再度恢復平靜。
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水波已然化作薄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