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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六章 如此胸懷

  黃琦道,“你等等,我們議一議,一會兒找你。”說著,閉了如意珠。

  便聽他道,“這個許易,我看是巴不得和教宗開戰,什么換人,還有比這梅花七更好的談判對手么,要好處,就怕他不要好處啊,這個許易真是腦袋有坑,不如換我去談吧。”

  鞏忠程道,“這個時候,你還想著撿便宜,打草驚蛇了,到時候這個責任你擔得起?”

  這等便宜,他占不著,也萬不能讓姓黃的占了。

  一時間,眾論紛紛反對。

  謝妖主敲了敲桌子,“都別偏題,臨陣換將,兵家大忌,黃琦,你告訴許易,讓他試探對方的胃口,只要不離譜,就答應他。”

  很快,黃琦取出如意珠,聯系上了許易,把意見傳了過去。

  半柱香后,許易再度發來了聯系請求,雙方建立聯系后,許易怒火沖天地報出了價錢,“他要三枚種子,說可以接受我們這邊四萬天愿珠的價錢,也愿意交個滿意的替罪羊,是暗夜統領一級的。”

  滿場無言,只覺這場談判,未免來的太容易了,只是對方胃口實在太大了,三顆種子,也不怕撐死么。

  “一顆,最多就給一顆,不成就開戰!”

  謝妖主斬釘截鐵,心中卻是大大松了口氣。

  種子和天愿珠,哪個貴重?

  單按價值論,毫無疑問,是種子更為貴重,無數上尸修士,念念在望的不就是一顆種子么?

  但放在謝妖主這個層次,這其實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種子對他而言,已經沒那么重要了,目下,他的問題不是有沒有種子,而是能不能兼容第五顆種子的問題,這需要感悟,需要天機。

  他手中還有兩顆多余的種子,所謂多余,是指他已經凝練了某系種子,現在還多出一顆。

  比如他凝練的四顆種子,單獨沒有金系,金系種子,他并非求不得,而是始終沒有把握凝練,不敢冒險,除此外,他掌中還有木系和水系種子。

  這兩粒種子放在他手中,唯一的作用,就是資源,一種重要的資源,僅僅只能用在交易而已,或換取修煉資源,或換取屬下的效忠。

  反之,天愿珠,尤其是涉及到以萬計數的天愿珠,這就是戰略性資源了。

  因為天愿珠的來源只能是上尸修士,抑或是化形大妖用化愿訣,自己三日化一顆,就像農夫種地一般,有種才有收,而且還要源源不斷消耗。

  整個祖廷上尸修士,又有多少?算上等階的化形大妖,也不過數百之數,數以萬計的天愿珠,可以說是動了所有高階修士的利益。

  相比之下,一兩顆種子,的確不值一提了。

  但這并不代表,他能輕易吐口,對方的獅子口實在開得太大了。

  謝妖主報出一顆種子,許易沉默了,謝妖主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許易道,“一顆種子,是萬萬不足以滿足他們條件的,聽梅花七的意思,他可以給咱們一個絕佳的下樓梯,只要這個梯子送過來,那些遇難將士的家屬,肯定沒理由再鬧下去,而且,梅花七顯得很不耐煩,恐怕得不到足夠的利益,他要取消談判了。”

  鞏忠程冷聲道,“你怎么盡為他說話,你到底是哪頭的,三顆種子,也不怕撐死了。”

  “廢話,老子不為自己說話,難道要為你說話,簡直荒唐。”

  許易心中陰笑,面上怒極,“姓鞏的,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若覺得自己行,你來談!你知道老子為了這次談判舍棄了多少么?你知道教宗那邊開出了什么離譜的條件,他們要老子寫道歉信,悔過書,否則,絕不肯談判,說白了,教宗就是要把老子的面子,做他們的下臺階梯。若不是為了我祖廷的利益,你以為老子會把臉面湊到別人腳底下去?踏馬的,費力不討好,老子不談了。”

  怒罵完畢,他徑自閉了如意珠。

  滿堂死寂,各種異樣眼神,都朝鞏忠程瞟來,尤其是謝妖主,眼神陰郁得能滴下水來。

  鞏忠程咽了咽唾沫,艱難地道,“好吧,是我孟浪了,黃兄,你還愣什么,趕緊聯系許易,這個關頭,他若撂了挑子,這可如何是好。”

  黃琦冷聲道,“卻不知是誰一個勁兒地冷嘲熱諷,向來都是唱戲的不累,看戲的腰疼,我聯系許易,許易就肯恢復聯系?”

  鞏忠程氣極,先前看許易不痛快的,可不止他一個,現在好了,都把惹毛許易的責任推他身上來了,老子不就多說了兩句話么?

  黃琦見謝妖主神色不善到了極點,不敢再給鞏忠程上眼藥,再度催開如意珠,不多時,許易怒氣沖沖地瘦臉浮現出來。

  “又去談了,兩顆,最少兩顆,他要除火系以外的種子。許某也想開了,左右我是為祖廷辦事,不是為了哪一家一姓,你們再不痛快,管老子屁事。”

  許易不滿地發泄道。

  謝妖主笑道,“也罷,兩顆就兩顆,我是真沒想到你許長老竟有如此胸懷,設若我祖廷上下,皆有你這樣的赤誠,區區教宗,何足為慮,辛苦了,待事成之后,祖廷不會忘了你的功勞。對了,告訴梅花七,四萬天愿珠是底線,一顆也不準少。”

  許易不咸不淡地謝了,說要找梅花七把談判文書敲定下來,便結束了交流。

  “開戰,立即開戰,梅花七,你要為江上坤的死負責……”

  在收到梅花七的通報后,理事長老童泊凱暴怒已極,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在場中來回游弋著。

  世有傳言,說江上坤乃是童泊凱和其舅母所誕,謠言止于高層,沒誰會信這種無稽之談,現在看來,傳言未必盡虛。

  “都不說話,江上坤是為我教宗盡力,被張狂之許易當著梅花七的面弄死的,這是要談判的決心么,還有你梅花七,敢說在江上坤之死上,你沒有私心,不痛快,現在怎么了,都不說話,怎么,都這樣了,還指望著能和平,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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