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寂無道,“你的意思是那桿旗子在作妖?”
魯無忌道,“我只是說下界也有重寶,是有能力讓星空航道產生異象的。不過,這個不是我們當下糾結的重點,咱們的重點,應該還是放在上使的接待上,不管怎么說,咱們的時間都到了,大大超期了,這回上使必須帶咱們離開。”
蘇寂無滿面堅毅,“不錯,必須帶咱們離開。何況,你我是有這個信心的,不說別的,這些年咱們攢了多少仙靈草,還有那些晶核,即便那上使獅子大開口,也保準填滿了他。”
魯無忌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送禮只是退而其次的做法,你我到了上界,花銷不小,還得指望這些年攢的身家過呢。我在想上使今番來,到底是為什么?”
蘇寂無哼道,“總不可能是陡然想起了你我兄弟,大發了善心,不好,多半是奔著那引動天象的寶物來的,到時候,他找咱們要結果,咱們這邊也不能一點準備也沒有啊。”
魯無忌道,“正是這個道理,不管引動天象的是什么,據此,我做以下幾個判斷。第一,重點放在新入荒蕪邊界的人身上,異變多年不發,今日驟發,多半是新人引起的。”
“第二,關注崛起最速的天才,這些人都是氣運之選,天賦之子,往往大事便應在他們身上。第三,得派人下去督辦了,無論如何得弄出個結果,即便沒有結果,也得造個結果,不然上使那頭無法交代的。”
\b蘇寂無道,“我立即著人去辦。”
魯無忌搖頭道,“讓匡也去辦,他頂著神殿長老的名譽,在黑白二府中都有威信,他去辦此事,最為合適。”
蘇寂無同意,當下,便招來了先前拜倒在蘇寂無面前的配金令信符的麻衣青年薛匡也,二人各賜了一塊令牌,代表著薛匡也可以同時行使黑白兩府的最高權力。
許易自然不知他和百王宗,金光宗,赤霞老魔的一戰,引發了蝴蝶效應,荒蕪邊界最頂級的諸多勢力,開始活動了。
卡神通,寧萬人來拜會玄奘的當口,許易正依在大荒城中的一座酒樓頂樓的欄桿上,望著街景。
進入大荒城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荒蕪邊界,強者云集之地,竟會有一座普通的城池。
聽李釗的解說,他才知道,這座大荒城也是整個荒蕪邊界唯一的一座城池。
整個城池建造已經數千年了,城中的原住民最早都是掠奪而來的。
至于為何如此,張方有過分析,說修行太寂寞,荒蕪邊界待得久了,更容易是產生幻滅感,適當的引入世俗的煙火氣,很有必要。
事實證明,修士真的只是強大的凡人,喜怒哀樂,七情六欲,或許比凡人淡漠一些,但不能根除。
自這大荒城建造以后,便成了修士的樂土,盡管修士們會選擇在山林建造洞府,但時不時總會溜到城中來,沾沾煙火氣。
細數來,這段時間,許易也盡在荒野中穿梭了,難得見到這繁華的城市,心情為之一擴。
“主上,約的是金老六,他是城中著名的掮客,事情我和他溝通了,他說能聯系上陳黑令的妻弟,介紹費,他獅子大開口,要兩個金金幣,我和老張砍到了五個銀幣,但陳黑令的那位妻弟,怎么開口,他不管,該我們自己搞定,您看……”
李釗疾步行上樓來,穿過房間,小步挪到陽臺上來,輕聲問道。
許易揮手,李釗禁聲,余光盯著許易,不知這位大爺,在做什么,忽的,有縹緲歌聲傳來,原來對面的繡樓的歌女,正在放歌,歌聲清麗,空靈:
“讓晚風輕輕吹送了落霞我已習慣每個傍晚去想她 人都約好了,什么事兒,還能比當官更重要?
一枚晶核,兩枚金幣的貨幣,就這么拋給自己了,這,這也太信任了吧……
李釗想不通,他怎么會獲得許易如此高的信任。
事實上,許易將此事交他辦,除了有信心能控制他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修為大漲后,眼界又高了一層,有信心控穩局面,而且一枚晶核,他已經不是太看重了。
相比李釗的震驚,張方簡直凌亂了,這個檔口,他實在想不明白,許易為何要返回東洲。
他試著勸了兩句,見這位大爺不為所動,不敢廢話,只好老老實實帶路。
一個時辰后,穿梭了茫茫空域后,許易回到了東洲世界,交待張方自己找地方去玩兒,徑自朝長安城投去。
白馬寺坐落在長安城內城的東西兩大主軸的交匯處,雖處鬧市,但白馬寺方圓百丈內,行人、車馬,無不自動噤聲,這是長安城居民對白馬寺特有的敬仰。
白馬寺正門向西十余丈處,有一圈長達里余的宅院,乃是白馬寺的客舍。
靠西最清幽的十三號院,幾乎從不對外開放,十余年前,開放給了一女客,一直住到現在。
時值盛夏,午后日暖人昏,素來清凈的十三號院傳來了鐸鐸敲門聲。
老閽人才把大門打開一條縫兒,蘇金月一提裙裾,擠了進去,才躥進院中,便忍不住喊道,“云裳,云裳,好消息嘞!”
“蘇小姐,蘇小姐,我家小姐閉關清修呢,萬事勿擾,萬事勿擾……”
老閽人急急從后面追來。
蘇金月轉進左邊的游廊,“閉關閉關,從上回散戲,就一直閉關,只是掛著白馬寺俗家弟子的名兒,又不是真的尼姑,女孩子家家的,大好光陰,不好好耍弄,學那些大和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