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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八章 借

  雙方見禮罷,陳方宣讀了一份來自中央陰君的敕令,卻是對他誅殺盧王來的表彰,敕令駢四儷六,霎時文雅冗長,但核心意思是,盧王來作惡多端,為陰庭通緝許久,如今,許易弄死了盧王來,功勞極大,錄述前功,決定賞食雙俸。

  俸祿加倍,許易不感興趣,但這道恩賞的最大意義,在于,俸祿加倍的同時,所收集的香火靈精也會加倍,這就太重要了。

  許易大喜,給了大份的謝儀,賞功使在龍文章地陪同下,心滿意足地去了。

  臨去之際,龍文章向許易傳遞意念,通報了西冥君遭難的消息,要他格外小心,這段時日,能多低調就多低調。

  因為據分析,弄死西冥君的,至少是點睛級別的強者,這等級數的老怪物,一旦暴起殺人,可是沒幾個人能躲得過去,防得住了。

  許易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感謝。

  送走龍文章和陳方后,許易便回了后山,取出如意珠,再度聯系起白狼來。

  不多時,如意珠接通,白狼傳來消息,要他再待上三五天,便即返回,大王要開朝會了。

  原來,自從撲滅了盧王來的襲殺,許易返回捕盜司的第一件事,便是聯系白狼,將牛剛火之死的消息以公文卷宗的形式,傳遞給了他,讓他代為呈報。

  白狼回話說,他這邊早就收到了消息,知道了牛剛火的死因,并暗示許易,此事他雖然有功,但牛剛火到底是死了,金鵬大王不會為難他,但夔力妖王那邊,恐怕少不得要發作他,要他在外避些時日也是好的。

  如今,金鵬大王要開朝會,也是金鵬大王開封立建后,第一次大朝會,他不回去的確也說不過去。

  他總不能躲夔力妖王一輩子,再說,借著開朝會的機會,當此喜慶之時,夔力妖王即便要發作,總要多留些余地。

  應下白狼后,許易并未立即返回金鵬妖王府。

  主要是他此番回酆都城的時間,實在不長,即便是做戲,總要做的真實一些,多待上幾日很有必要。

  二者,他還有任務要分配下去,他招來新組建的消息都的主要官員,發布了找尋五味煉石的命令。

  五味煉石,能生五味火,五味火則是煉制神兵的必須火源。

  如今,他的煉器原材和兵靈,都準備妥當了,必要的煉器知識,也做了相當的儲備,下一階段的主要任務,自然便是打造靈兵。

  任務發布下去,許易便繼續觀書,吃飯,飲茶,休息。

  這日晚間,他在后山的竹屋宿了,睡到半夜,他忽然翻身坐了起來,悄悄朝東南行去,一路行出十余里,在一株巨大滄木后伏了,便見悠悠月光下,一個綠衣少年正舉頭望月,盤膝打坐,周身擺著十余顆香火珠,便見那綠衣少年口中噴出淡淡綠氣,綠氣裹住一顆香火珠,那顆愿珠瞬間氣化,被他盡數吸入口來。

  不多時,十余顆愿珠皆被他吞了個干凈,綠衣少年面上露出滿意地微笑,隨后,一抹身子朝西北方向狂飆而去,許易繼續在后跟行。

  數十息后,綠衣少年身子陡然如煙飄散,無影無蹤,任憑許易放大感知,也不能察覺他的存在,忽而,竹門被打開了,荒魅鉆了出來,騰空而起,忽東忽西,像是在找尋什么。

  忽的,荒魅身體失去了控制,被一道氣流裹住,荒魅驚恐至極,奮力掙扎,下一瞬,他看清了捉他那人的相貌,忽又橫眉怒目,高聲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和我開這玩笑,天涼了,老子出來遛遛,觀觀山景,吸收日月精華,順道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寶貝,被老子撿了,沒想到你還鉆了出來,行了,時間不早了,老子困了,趕緊把老子放了。老子要回家休息。”

  許易微笑道,“你是誰,我怎么不認得你?”

  荒魅冷笑道,“開什么玩笑,我真的困了,趕緊放了我,這些時日,我跟著你,遭的罪可不少。”

  許易微微一笑,大手一揮,掌中忽然又多出一個荒魅,“那不知這個荒魅又是誰?”

  霎時間,荒魅面色大變,咕嚕道,“就知道瞞不過你,老子是拿了你一些香火珠,將來賠你就是。”

  許易道,“一些香火珠,你取用就用了,難不成我還跟你小氣過?只是你如此行徑,不告而取,讓我很是羞恥,老荒啊老荒,你也是堂堂……”

  “行了,行了,別說了,要逼死誰不成?”

  荒魅漲紅了臉,他是個極要面子的,這回徹底弄得沒了臉,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原來,自他幻形后,就需要為數不菲的香火珠,他要香火珠,原也不是難事,找許易討要,軟磨硬泡,總能得來。

  本來呢,許易對自己人,從來不小氣,但荒魅志驕,一有機會,便要蹬鼻子上臉,許易沒辦法,為了壓制他的囂張氣焰,便在經濟上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封鎖。

  這個一定程度,說起來,也不是多嚴苛,只要荒魅開口了,許易總會給,不過言語上要討些便宜。

  荒魅是要面子的,除非許易要他辦事,他才會擇機找許易要好處,平素也是輕易不肯開口的。

  但自幻形以后,他陡然對香火珠渴望起來,一個呢,他發現香火珠能增加他維系人形的時間。

  盡管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嘴上沒毛的形象,但能以人形行動,他覺得有一種騰騰欲升之感,心情都會變好。

  當然,他深知,維系人形的時間越長,便越說明,他的修為有所提升。

  總而言之,這是一件大好事,但要成其好事,總得需要不菲的香火珠。

  他跟著許易,吃喝不愁,清氣也吸得不少,唯一的缺憾是沒有工資,他也不是沒鬧騰過,但許易將水電房租七七八八的賬一算,他也沒臉要工資了。

  嚴格意義上說,他就是個赤貧。

  有道是,窮計,富長良心,當然了,在他看來,許易雖富,卻全無良心,他自己雖窮,總有骨氣,先找許易“借”些香火珠,有機會,還他就是。

  只是,這所謂的“借”,乃是不告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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