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沒想到神格還有這么多門道,不過宋還山說的體系對立,敵視,他是親歷過的,金鵬妖王府和陰庭體系,不正是如此么?
“不知副盟主大人可入過敕神臺?上面又是何等景象?”
說著,許易下得床榻,在窗邊青蒼色的茶幾前坐了,伸手分了兩杯香茗。
宋還山道,“敕神臺,我自是上過的,可憐當初年少淺薄,連最低等的神格都不曾獲得。”
許易眉眼大變,驚詫莫名地盯著宋還山,“敢問副盟主……”
宋還山擺擺手道,“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修煉世界雖是強者為尊,卻也講究個人以稀為尊,許兄雖只有人仙一境修為,卻是器道方家,自不能與常人同,你我不必拘泥身份,兄弟相稱便可。”
宋還山這番話將修士之間的身份地位說盡了,許易深以為然。
便聽他道,“宋兄如今已是四境強者,絕頂人物,莫非宋兄是在修行遠未大進之時,踏上的敕神臺。”
宋還山苦笑一聲,搖頭道,“非是如此,宋某昔年已是人仙三境,自負所學有成,臨行之際,更蒙家父鍛造了白級神兵,自以為如此實力,進入敕神臺,足能有一番作為,奈何還是空手而歸。”
許易驚呆了,“人仙三境,白級神兵,都不足以獲得最低等的神格么?進入內中的到底都是何等人物?”
宋還山道,“天桓星域,強者無數,神格更是人人想要的至寶,至寶有限,自然群起而奪之,人仙三境在這土渾星,自然算得一方強者,可若是擴大到天桓星域,兩百多世界,人仙三境又算不得什么了。當然了,也不是說人仙三境就決然沒有實力獲得神格。這也是個氣運,幾率的問題。據我所知,便有不少人仙三境強者,在敕神臺中,獲得了神格,還非是最低等的神格。”
聽宋還山如此說,許易這才釋然,因為他可是親見金鵬妖王,只有三境實力,可是獲承了神格。
當初他還以為金鵬妖王足以和秦廣帝君相抗衡,現在想來,那個從來沒有謀面的秦廣帝根本就是傳說級的存在,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大名是否真的傳到了帝君耳中,抑或是那個中宮旨意,根本就是昴日神君代為頒下。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現在要關心的,他現在最關心乃是登上敕神臺的都是什么妖孽,好容易遇到一個高層次的宋還山,他自然是要窮問不舍。
宋還山道,“進入敕神臺的,低的有人仙二境,一境奇葩也是有過的,高的有地仙境,地仙強者都是奔著頂級神格去的。最麻煩的,便是還有本身就獲得了神格的大能,想要在其中再謀得更高階的神格,你說如此龍蛇混雜,得有多大的氣運,才能脫穎而出。宋某昔年妄入其中,雖不曾獲得神格,但僥幸能將小命保住,已是萬分慶幸了。”
許易直聽得汗毛倒豎,盡管他已經預料到進入敕神臺,必有一番辛苦磋磨,卻絕未想到竟會艱辛到如此境地。
如此說來,他現在想進敕神臺,幾乎是癡心妄想。
可不入敕神臺,如何能自成體系,如果不自成體系,怎么獲得天量香火靈精,如果不得天量香火靈精,怎么能讓修行大進。
他如今知道了掛靠是一個好辦法,但恐怕這條路不好走。
果然,他一問宋還山,便聽宋還山道,“掛靠是條艱辛路,我也不瞞你,我春城其他兩大城池合作,拿下了一個王星的神格,這三個城池的理事會高層,若無神格者,基本都在那處掛靠,宋某便是如此,但越到修行高處,需要的香火靈精的數目便越是龐大,如果沒有自成體系的神格,是絕對難以為繼的。這些都是后話。”
“至少,我認為許兄你現在去登敕神臺,有些為時過早。因為這種機會,一生只有一次。當然了,獲得過低階神格的,自動獲得第二次登敕神臺的機會。說實話,宋某便常常后悔,倘若當時沒有貿然去登敕神臺,換作如今再去,說不定機會要大上不少。”
許易抱拳道,“多謝宋兄好意,我會仔細考慮的,卻不知這敕神臺上,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
宋還山道,“這還真不是宋某矯情,而是實在說不得。凡入敕神臺,必受禁制,內中所見,皆不能與外人道,否則必受禁制反噬之力。我只能說,其中兇險萬分,若實力不濟,隕落的可能性極大。許兄當三思而行,慎之又慎。”
他是真不愿許易頭腦一熱,就沖進敕神臺找死,畢竟,他是極為看好許易前程的,若是潛心在理事會擔任煉爐師,或許一二十年后,能混到一個總煉爐師也為未可知。
許易道,“宋兄的警告,我當銘記,只是有一點,敢問宋兄這敕神臺時隔多久開放一次?”
宋還山道,“少則十數年,多則二十余年,并無定期,就像下一次敕神臺開放的時間,也沒定下,不過既然開始頒發敕神牌了,想來少則年余,多則三四年,必然也就開啟了。”
許易點頭道,“我知曉了,今日真是有勞宋兄了,為我解惑良多,某想仔細思慮思慮,稍后再去拜訪宋兄。”
宋還山笑道,“隨時歡迎,許兄好生歇上兩日,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有得忙碌了。”說完,宋還山行了出去。
他才離開,荒魅傳意念道,“這家伙雖有私心,想留著你在理事會專心地當一名煉爐師,但還算是有些天良的,我以為他說的極對,你現在要切記戒急用忍,萬不可盲動,你再是了得,面對地仙,你又能奈何?不要急,該忍時忍,該等時等。”
許易微笑不語,荒魅一見他弄出這副模樣,心中一就是一掉,“你小子不會真失心瘋了,以為自己能參加那等場面的搏殺?”。
許易道,“我瘋不瘋,你還不知道么?我自然知道現在摻和進來,必定危險重重,但要我再等上二十年,那是萬萬不能的。我已經等了太久了,這次機會,決然不能放過。至于危險,那得看是對什么人,我這一路行來,受的危險還少么?何況,我也非是沒有騰挪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