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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目標

  “長老,在下送你富貴,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生如此傷人。易某問你,有您這件龍鱷甲在身,易某此戰,可能敗么?”許易沒好氣道。

  宋長老啞然,方才許易亮出臉來,他只想到這家伙死定了,卻是忘了自己還給他制了一件龍鱷甲。

  此刻,許易將梗挑明,宋長老回過味來,的確,有龍鱷甲在身,鍛體期爭鋒,還真有人能殺得了這小子不成。

  這小子能悄悄備下龍鱷甲,以他這油滑性子,焉能保證沒有其他后手。

  想通此節,宋長老雙目放出精光,繼而仰頭狂笑伸手重重在許易肩上一拍,“這回算老夫生受你了,放心,老夫絕非占后輩便宜之人,哈哈……”

  話說到這一步,宋長老若是還不明白許易說得這樁大富貴為何物,那這把年紀恐怕真就白活了。

  眼下,整個廣安城中,除了許易自己,便只宋長老知道此戰許易必勝。

  有了這個結果,再聯想到賭檔那驚人的賠率,這錢一進一出,數個時辰,便能翻上五倍,天下還有比這更暴利的么?

  宋長老是煉金堂大煉師,手頭不缺錢不假,可這不缺錢,僅是相對而言,普天之下,又有誰敢說自己不缺錢呢。

  身為煉金師的宋長老深知,煉金這個行當,最是燒錢,他每年能分得的薪俸和資金不少,但卻遠遠不夠他隨心所欲。

  往往因為金錢短缺,明明必須使用更高等級材料的,到最后卻不得不換成低端材料。

  對每一個煉金師來說,金錢都是最大的硬傷。

  此刻,許易送出的這樁富貴,于宋長老而言,不啻于一場及時雨。

  許易道,“在下說了,咱們是等價交換,您告訴我何為血器即可?”

  洞徹人心,許易自成送人情的高手。

  明明天大的一樁富貴送出,卻只說等價交換,可血器為何不過是基礎知識,即便宋長老不言,許易既知“血器”這個名詞,要去搜檢,自也不難。

  可他偏偏說成等價交換,這馬屁拍的,無形無色,卻讓宋長老心頭熨帖得好似氣蒸過一般。

  當下,樂呵呵道,“你小子啊,哈哈,真是個人精,老夫當年嘴皮子上有你一半的本事,師父的傳承焉能旁落,哎……”

  喟嘆一番后,宋長老便將何為血器,簡練介紹了一遍。

  原來,跨入氣海境后,丹田華海,開始儲存真氣,力道化作真氣,能透體外放,威能無窮,與此同時,對兵器的要求,也提升到新的層次,因為普通的凡兵,于氣海境高手而言,根本不那么稱手。

  試想,到了氣海境,都能隔空發拳了,有了遠程打擊的能力,凡兵豈不成了燒火棍,不等你近身,隔空氣勁已然殺到,多個兵器,反而多個累贅。

  由是,便對兵器有了新的追求,經過萬千武道天才驚才絕艷的智慧碰撞,數千年前,終于有了血器的問世。

  所謂血器,顧名思義,乃是以武者鮮血祭煉,有揉血脈于兵器的神奇,血器鍛成,勁氣能灌入其中,凌空外放,威力極大。

  經由血器,發出的氣勁,不僅有原武者的氣勁之渾,往往還帶著血器自身的金精之銳,殺傷力驚人。

  而且,血器發展至如今,各種關于血器的功法層出不窮,以氣勁御血器的威能,已遠遠超過赤手空拳。

  如此大的威力提升,便造就了血器的珍貴不凡,尋常氣海境高手,根本沒財力供應一柄血器。

  弄清根源后,許易抱拳道謝,帶著宋長老的殷切希望,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煉金堂。

  細說來,許易之所以處心積慮地交好宋長老,的確另藏機心。

  根源有二,其一,便是他腰囊中那枚鐵精。

  眼下這枚鐵精,于他而言,猶如雞肋,雖珍貴異常,卻作用有限,殺傷力太弱,更因其珍貴,許易絲毫不敢讓其露白,得時刻揣著這枚隱形炸彈。

  由是,許易早存了鍛煉鐵精之心,可此物太過珍貴,他如何敢轉交他人,便有血咒為憑,他也不敢試驗,畢竟,世上奇法多多,焉知血咒就不能破解。

  鐵精要鍛煉,只能他自己親自出手,才得放心。

  二者,乃是為了金錢!打擂賺錢的好日子,自明日之后,必將一去不復回。

  而有了這幾日的經歷,許易刻骨銘心地知道武道攀登的路上,金錢是多么的不可或缺。

  不能打打殺殺,那就得找份職業,宋長老那日張口就要三千金鍛煉費的豪情,許易印象深刻至極。

  自那時起,做一名煉金師的想法的種子,便在他心頭種下。

  而要達成這個目標,宋長老無疑成了關鍵中的關鍵。

  這才有了,今日許易放膽相送宋長老一場大富貴。

  不過話說回來,一場富貴,說來禮物不輕,看透本質,許易付出的不過是,掀開斗笠,露出一張臉來。

  ………………

  天上的云層很濃,本不亮堂的殘月,輕輕松松被遮沒了身影。

  若置身郊外,眼前當是黑濃一片,可此刻的廣安城,卻燈火輝煌,無數的商鋪,亮起無數燈火,徜徉其間,宛若行走在現代都市之中。

  出得煉金堂,許易去了賭檔,為怕引起注意,他分三家,將全身剩余的兩千六百余金,花去了兩千五百金,全部兌成賭票,只留下一百余金以備不時。

  出得東城,街市更繁華起來,眼前的景致也豐富起來,不再只是一間接著一間的武鋪,五花八門的店鋪,各式日用百貨,晃得人眼花。

  路過一家門面輝煌的糕點店,許易跨了進去,花了一枚金幣,給秋娃整治了一大盒精致的糕點。

  沒奈何,離家前,沒和小人兒打招呼,這一去多日,不準備周全了,他可不敢跨進家門。

  就這般不急不緩地走著,淡淡地看著風景,遇見新鮮的吃食,他也不會放過,走了一路,賞了一路,吃了一路,這般寫意舒適,不像是即將要面對生死大戰的斗士,倒似一位初入城市的游客。

  再長的路也有盡頭,何況,填飽了肚子后,許易的腳步明顯加快。

  更夫正打落更的時候,許易行到了家門前。

  出乎意料的是,門前竟站著兩位皂衣漢子,正是捕快裝束,大門緊緊閉著,院內不見絲毫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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