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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七章 聲勢大振

  單福波不管單家人像不像話,驚聲道,“三哥準備讓誰出手?不管怎么說,姓遂的背后還有個皇道天王府,往大了說,還有邪庭。若不是顧忌這點,我豈會找姓宋的廢話。所以,這事兒要辦,就必須快而密。此外,姓遂的實力不凡,若去的人不能穩勝,鬧大了便又是一場風波。”

  單福海道,“老六你真的是長進了,想得越來越周全了。既如此,這件事你去聯絡,我就放心了……”

  隨即,單福海吐出一個名字來。單福波眉毛掀起,重重一擊掌,“高啊,三哥就是三哥,派他出馬,咱們是一點風險不擔。對了,什么時候行動?”

  單福海道,“日子姓遂的不是定好了么,咱們主隨客便。”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上凰權衛所在的光明山頂時,偌大個演武場的青青石板都被鍍上一層純正的金黃色。

  一大早,便有能工巧匠在演武場上搭建起了高高的展示臺。

  展示臺上立了上百個透明的展示柜,內中擺的要么是血腥可怖的斷肢,要么是一張張按了血手印的供詞,或者已經被催開了禁制輪流播放著各種影像的如意珠,以及各種其他旁證。

  反正此間營造的氣氛,只要是個人走近展示臺,一準會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單家惡貫滿盈,死不足惜。

  展臺四周陣列了三百多將士,人人鎧甲明亮,士氣飽滿,每十人中間,假設著一管粗大的靈炮,氣勢駭人。

  這三百甲士正是凰權衛衛主的直屬親衛。

  早在三天前,他們還一個個萎靡不振,士氣全無的混著日子。也就短短三天工夫,他們的精氣神被提到了極致,仿佛換了人一般。

  其實這種變化,不僅發生在他們身上,在整個凰權衛隨處可見。

  一大早,凰權衛中的各個小衙門就開始忙碌地運轉起來了。

  只因衛主有過交待,要舉辦除惡展示大會,將單家這些年的惡行一件件都擺出來,晾出來,讓恭月城受苦受難的修士們過來閱覽。

  如今遂衛主的吩咐對凰權衛上下說是天條也不為過。凰權衛上下忙活得四腳朝天,作為凰權衛絕對核心的衛主遂杰還處在深度睡眠狀態。

  而在他所居的椿萱廳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官吏,將前來等候的衛使劉明釗圍在中央。

  “我說衛使大人,您該去叫一叫了,今天是大日子,衛主便是修行,也不趕在今天吧。”

  左衛將曹用低聲說道。

  劉明釗氣樂了,“你怎么不去,你擔著左衛將的差,門禁本就歸你負責,現在正是你負起責的時候。”

  曹用脖子一縮,“我哪兒敢,前天我的人攻打單家左亭居時,慢了半拍,指不定衛主還記在心里,我哪敢觸那個眉頭。”

  “是啊,衛使大人,這檔口,該您說話啊,現在衛主不出面,我們可沒主心骨。”

  “這幾日單家都風平浪靜,說不定便要憋著勁兒在今天搞事情。”

  “搞事情就搞事情,有衛主在,能把咱們擰成一股繩,老子們還怕他狗屁單家。”

  “就是,過往就是沒人敢帶頭,才被單家欺負,咱們好歹是邪庭的一級衙門。”

  “不是沒人帶頭,是帶頭的根本不是衛主,誰有衛主的手段,誰有衛主的豪氣。”

  “老子堅定地跟著衛主走,誰來也不好使。”

  “衛主在,咱們就團在衛主身邊,看他單家敢不敢打上凰權衛來。”

  眾人本來是圍著是劉明釗請他出頭將遂杰請出來,說著說著便自動偏了題,群情激憤起來。

  主要是這三日,他們一幫人在許易的帶領下,干了以前不敢想更不敢干的事兒,心氣兒被徹底撩撥了起來。

  再加之,抄了單家的幾個堂口,所得的財貨,許易沒有私藏,基本都分發下來。

  眾人苦哈哈慣了,陡然得了財貨,士氣更是高漲,恨不得鼓動遂衛主打上通天宮去。

  劉明釗正被吵得腦仁生疼,轟隆一聲,洞府大門開啟了。許易伸個懶腰,行了出來,“都嚷嚷什么,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我是掐著時間出來的,現在該放開禁制,讓恭月城中的修士們進來觀展了。各自謹守本分,看好各自的隊伍。”

  許易一聲話落,眾人轟然應命,散了個干凈。

  獨獨劉明釗沒退,沉聲道,“衛主,不可不小心,單家憋了那么多天,沒有動靜兒,絕不會就此認命的,一定有大動作。”

  許易道,“具體是什么動作,不知衛使可否告知遂某,畢竟,這三兩日衛使的如意珠可是繁忙得緊啊。”

  刷的一下,劉明釗只覺連嗓子眼都抽緊了,脹得滿臉通紅,“衛主,我承認單家人找過我,但我回答得很明確,衛主是上官,上官有命,我只能服從。至于單家的其他要求,我根本沒有理會。隨后,我就毀了那枚如意珠。”

  許易輕拍劉明釗肩膀兩下,“不必那么激動了,我又沒說什么。”

  劉明釗情緒才稍稍平復,心中恐懼不已,他不明白許易是怎么知道單家和自己聯系過,莫非是猜到的,定然是的,畢竟,這種情況下,單家找上自己也合理。

  “老劉啊,我這個人很簡單,對下面的人也一向寬容,但我最煩跟我裝聰明,偷奸耍滑之輩。除了單家就沒有別人找你?老劉,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我不希望再問第二遍。”

  許易臉上依舊浮滿春風。

  劉明釗如經凜冬,毛骨悚然,“衛主,衛主,將主聯系我,我總不能不稟報,我真的只是據實稟報,沒有說衛主一句壞話。再說,單家干的那些臟事,爛事,是明擺在那里的,衛主根本就沒做錯。”

  許易輕輕拍了劉明釗肩膀兩下,“老劉,好自為之。”

  說著,朝演武場行去。劉明釗怔怔立在原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作為衛使,他其實并不看好許易這樣折騰的。

  與此同時,他當然也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將主宋宮伯也如此暗示過。

  可經過這兩日的劇變后,劉明釗已經熄了這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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