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老成之輩已經開始質疑戰斗的正確性了,對此,主持大軍的宋振東充耳不聞,雙手死死握拳,寬闊的額頭已經被汗液覆滿。
“第十一招了,吳兄,差不多就行了,你我無冤無仇,你強行殺我,這筆賬到底怎么算才好。
這樣吧,你趕緊撤圍,我也不讓你自閉百年,減一年,九十九年如何。”
領域之中,許易高聲說道。
普度天君正在猶豫一次吞幾枚凈佛種子,許易這奚落聲入耳,直激得他三尸神暴跳。
刷的一下,普度天君竟張口將數枚凈佛種子全吞了,刷的一下,他周身光華亂冒,紫色的域根瞬間化作純金,場域放出接天毫芒,整個戰場禁制瞬息被沖開,數十法盤落地,變得黯淡無光。
“吼!”
普度天君仰天怒吼,大手一抓,整個場域之威爆發到極致,一瞬間,十一條火蛇開始扭曲,連帶著許易的身形也開始扭曲。
“堂堂普度天君,也不過如此。”
許易淡然說著,大手一抓,第十二條火蛇生出,十二條火蛇才聚即散,刷的一下,十二條火蛇的蛇頭竟同時探出了域場之外。
刷地一下,普度天君宛若被放了氣的氣球,哐地一下,整個人兜頭砸倒在地,靈臺處,黑光狂冒。
“這,這是道果糜爛,這是被廢了道果。”
“強行催動凈佛種子,又被人擊破了場域,道果想不糜爛都不行。”
“連普度天君也壓不住許易,自今日始,當今天下絕頂強者的名單中該填上他許易的名字了。”
“今日睹此一戰,某才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此看來,境界之間的天塹,絕不是不可逾越,某受教了。”
場邊議論聲如麻,倒地的普度天君被吳家子弟在第一時間拖走,許易成了夏日正午時的太陽,光芒熾烈得讓所有人都不敢直視。
“宋司使,這回是不是該你下場了?”
許易含笑盯著宋振東道。
宋振東面黑如炭,死死瞪著許易,卻說不出話來。
他就是把一個頭想成兩個大,也絕無法理解許易是怎么厲害到這等地步的。
這三年時間,這家伙就是不眠不休地修煉,也萬沒理由修煉成這么多的神通。
尤其那十二條火蛇,他私下里傳遞意念,問過場中的諸多強者,沒一個能說出個所以然的。
勉強有凌霄殿政事房大朗官趙如意見多識廣,說昔年曾有遂氏地巫修出一門神通,喚作終火術,也能用火術力敵領域。
這話一聽開頭,宋振東就不想接著聽了。
許易是人族,巫族的術法說也是白說。
“諸位,先前敲不平鼓的,誰還愿意下場賜教,許某奉陪。”
許易高聲發問。
無人應聲。
他如是連問三遍,依舊無人應答。
許易指著西北方向的一位紅衣修士,“尊駕是叫趙克明吧,適才分明聽尊駕自言已敲不平鼓,心有不平。
既如此,尊駕下場,和許某一決勝負吧。”
趙克明抖了一下,“許宮主定是看錯了,趙某何時敲了不平鼓,又何來的不平。
似許宮主這樣驚才絕艷的天才人物,擔任星空宮宮主之位,再合適不過。
誰若站出來對中樞的這項任命說三道四,必是奸邪無疑。”
許易聽得一愣一愣的,竟不知說什么好了,他又連點數人,這幾人有了趙克明的樣板在前,創新不會,抄作業都是拿手好戲。
“既如此,我沒什么說的了,宋司使,本宮主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許易朗聲說道。
宋振東覺得自己今天領這任務就是天大的錯誤,他甚至不想再和許易多說一個字。
他艱難地抬起手,揮了揮,許易正待離開,卻聽一聲道,“既來之,則安之,許兄何急,若要交手,自少不得武某。
數年前,武某和許兄一戰,許兄依仗寶物獲勝,卻不知今日可否給武某個找回場子的機會。”
聲音未落,人先至。
許易定睛看去,來人不是武修賢又是何人。
和數年前相比,武修賢簡直判若兩人,除了面目未變,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
若不是武修賢身后跟著鄺朝暉,他幾乎要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假冒的。
許易盯著武修賢那張陰風陣陣的臉,心情糟糕至極,“你是何身份,敢如此誑言。
宋司使,是不是阿貓阿狗跳出來,本座都要和他一戰?”
宋振東冷聲道,“戰與不戰,是你自己的事,你自決就是。”
他早就心灰意冷,陳太沖、普度天君先后敗北,他對旁人早就不抱希望了。
武修賢雖有些名聲,但是在年輕一代里。
普度天君可是和武修賢的老子雄楚天君一個級別的,普度天君都辦不了的事兒,武修賢躥出來,純粹是裹亂。
“既如此,小武,你哪兒來回哪兒去,本座沒興趣陪你逗悶子。”
許易根本不打算給武修賢面子。
武修賢絲毫不惱,輕輕晃著左手食指,“話別說得太滿,當心收不回去。
許兄,我相信你會樂意下場一戰的……”
話至此處,武修賢忽然傳來意念,“余子璇、易冰薇,這兩朵嬌花,被你采了吧。
他們現在在我手里,許易,你覺得你還有多少討價還價的余地。”
許易心中劇震,面不改色,傳意念道,“小武,這些年過去了,你這愛使下三濫路數的毛病,是一點沒改。
不過,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早防著你玩這手。”
武修賢傳意念道,“我知道,老洪有派人看顧,可惜啊,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想找你麻煩的人不少,要調走老洪的人,根本不是難事兒。
你若不信,現在大可用如意珠聯系一下,看看你那兩個美人兒能不能與你通上話。”
武修賢連洪天明派人看顧二美的事兒都知道了,許易心底開始發涼。
當下,他取出如意珠,先聯系余子璇,沒有反應,又聯系易冰薇還是沒有反應。
武修賢道,“我說了,人在我手里,戰是不戰,你自己衡量。
你若不戰,我就走了。
雖說兩朵嬌花先被你采了,我不是吃剩飯的人,但我手下有的是粗豪之輩,還有那專愛仁妻韶婦的,你自己掂量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