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的感知雖只剩下千丈,但用在地下找如意珠,實在不要太容易,不消片刻,便起獲了數十只那么多。
至少他敢保證,凡是異獸大軍所過之處,必定絕無遺漏。
轟的一下,許易感覺身子顫了顫,整個大地都搖晃了一下,前方出現一道渾黃的光波。
“果然是做了萬全準備,看來今番又是白折騰一回了。”
荒魅傳意念道。
許易冷笑道,“不白折騰,至少弄明白了是什么道道。”當下,他又向小狼狗傳出意念,要小狼狗率領獸潮再攻。他看得明白,那黃色光波只是一道護罩,護罩只有反震,禁錮之力,并不殺傷。
當下,在小狼狗的威逼下,獸潮再度涌動,如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地涌來。
然而,那光波防御之強,極為罕見,一次又一次蕩起,將獸潮一次又一次撲滅。
沖擊持續近半柱香,獸潮折損近一大半,光波也有了些許黯淡之色,許易沖小狼狗發出一道意念,下一刻,獸潮滾滾退散。
“怎么不撲了,我覺得這黃光也有極限,持續下去,肯定會有松動。”
荒魅傳意念道。
許易道,“誰說不撲了,我這回來不過是試試成色,既然已試明白了,自然要弄到底。奶奶的,這回老子拼了,不過了。”
“難以理解,真的難以理解,打入地下那么多如意珠,恰好坑道中的那些,全部消失無蹤,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難道他能命令那些異獸,將這如意珠找出來不,這絕不可能,以那些異獸的智慧,恐怕決然無法理解這道指令。胡兄,你說著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立在地底坑道,望著一片狼藉的幽深坑道,幽月神君臉上寫滿了擔憂,連前大襟歪了,也不曾察覺。
幻真神君怔怔立在原地,半晌無語。
幽月神君有些慌了,他還不曾見過幻真神君如此模樣,局面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幻真神君已然成了他希望,他的主心骨,若是主心骨都亂了,那可真就麻煩了。
又忍了片刻,幻真神君依舊沒有反應,幽月神君終于忍不住了,出聲道,“胡兄,事到如今,愣神可解決不了問題,得拿出辦法,拿出辦法呀。”
幻真神君道,“沒有辦法了,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發賣,將這七大基地速速發賣了。”
“什么”
幽月神君跳腳道,“胡兄,你不是在說胡話吧到底是怎么了。”
他是一萬個不同意發賣這七大基地,七大基地內的礦藏豐富,他和幻真神君守著這偌大基地,簡直就像躺在油缸里,油水不絕,過得那叫一個逍遙愜意。
若是真發賣這七大基地,就等于是賣了這口油缸,好處自然全歸了帝君,他們再也沾染不得。
更何況,七大基地源源不絕出產著青色星辰靈精,不單是一個資源寶庫,還是一個巨大的權力場。
陰庭十二神君,唯獨他和幻真神君最是顯赫,根源還是在于他和幻真神君負責掌控這七大基地。
如今,幻真神君居然建議發賣了基地,等若是要他放棄巨大利益和顯赫名位,他如何肯答應。
幻真神君哀嘆道,“勞兄,我現在真的是一點心情也沒了,心里只剩了后悔二字,后悔為何會招惹一個這樣的怪物。”
幽月神君道,“什么怪物不怪物,勞兄,你太長敵人志氣了,他不是還沒拿咱們怎樣么即便是如意珠沒能影印下他操控異獸的證據,但這些坑道的存在,已經證明了這一切,足以說服龍先生出手了,只要龍先生出手,一定可以底定大局的。”
幻真神君搖搖頭道,“沒有確鑿的證據,龍先生不會出手,他本來就有意避開和陰庭的事務聯系,除非我們掌握了雷赤炎能操控異獸的證據,有了這個或許能激起他的興趣,如今,你我拿這么一個坑洞,根本說服不了他。畢竟,這樣的坑洞,你我費些工夫,要弄出來不難。即便是真引動獸潮來此,也不難。”
幽月神君道,“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堅持要發賣基地。”
幻真神君道,“道理很簡單,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那地書殘頁,你我能借來三個月,還能借來三年不成一旦沒了這地書殘頁,你我縱有通天之能,也防不住那賊子的獸潮大軍。一旦基地被毀,即便只毀掉一處,于你我而言,就是滅頂之災。性命和名位、利益之間,如何擇取,相信不用胡某多言。”
幽月神君怔住了。
他再是放空腦子,仔細回憶事由,依舊難以置信,局勢最后會走到這一步。
“不必可惜,勞兄,你我進了十步,如今逼不得已,要退這一步,也符合天道,哪有只進不退之舟。”
幻真神君道,“現在你我要想的是如何給帝君行文,給七大基地打上一份必須發賣的報告來。”
幽月神君道,“倘若帝君不允,又當如何”
幻真神君道,“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你我正好順勢請辭,那時,帝君愿意讓誰接手,便讓誰接手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幽月神君心中再無丁點僥幸,心情抑郁到了極點。
幻真神君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寬慰道,“勞兄不必將此事看得太重,左右你我都獲得了參加登神臺的機會,這里不可能成為你我的久留之地,何不放開胸懷呢。當務之急,你我是要找星海盟的人來商談一下,若是談的好,未必榨不出油水。時間不等人啊,你我只有三個月了。”
“你,你,你,不會吧,瘋了,瘋了,我看你是瘋了,你真不過了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處地穴中,荒魅忍不住從星空戒中鉆了出來,對著許易咆哮道。
許易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說我花自己的資源,實在不明白,你瞎激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