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魅想一棒子夯死這孬玩意兒,怎么就矯情成了這般模樣,不過事涉他的職業領域,荒魅還是很講職業道德的。
畢竟,如今許易依仗他的地方越來越少,若是再不搞好服務,說不得哪天這混賬就要變了心意。
當下,他耐著性子分說,“高階神通穩固性競爭,域根領域對其施展的影響就會顯著衰減,比如你的雷法,霸烈無極,顯然也是頂級功法,域根領域恐怕極難奈何。除此外,你那遂氏源火就更不要說了,血統高貴,絕不是域根境修士能夠影響的。”
許易雙手一攤,“想當個平凡的生命,怎么就那么難?對了,領域境又是怎樣的風光,光聽這名號,就足見不凡,希望能快些突破,進入此境,一窺玄妙。”
許易和荒魅的交流,落在金氏兄弟和孟德眼中,顯得無比怪異,尤其是三人對許易在這個檔口,能從星空戒托出一把椅子來坐了,表示完全沒看懂這個人,那邊正殺得熱火朝天,他得有多大心臟才能坐穩?
忽地,全場開始光影流動,熊令高聲喝道,“不好,這娘們兒要催動禁陣,轉換空間,大家……”
他話音未落,許易發現自己所處的空間發生了變化,被挪移到了一片山林深處,整個空間約有方圓千丈。
超過千丈以外的地方,皆被蒙蒙霧氣遮擋,許易不敢貿然行進,感知放開,那蒙蒙霧氣宛若一塊粘稠的膠狀物,感知竟不能透入分毫。許易正納罕之際,西南撞入一道身影,竟是熊本。
瞧見是許易,熊本眼中殺機大盛,許易面帶微笑,“也是緣分,咱倆撞一塊兒了,那婆娘挺賊,禁法這一催動,大家一時間不辨東西南北了,這檔口,咱倆撞一處,正當和衷共濟啊。”
熊本冷笑,熊完早就向他傳遞意念,機會合適,希望他干掉遂杰,如今,還有比這更合適的機會么?刷的一下,熊本對許易發動了進攻,狂暴的巫力化作一枚炮彈,迎著許易狂轟而來。
他祭出的巫力,不似表岑和遂杰那樣,有明確的五行屬性,但恐怖的能量波動,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閃爍的電弧。許易暗道,“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就拿熊本開刀。”
豈料,他這邊才要發動,一道巨刃凌空朝二人斬落,許易雙手轟出一道靈波,阻住了巨刃,熊本中途變招,收回攻向許易的攻擊,化攻為守,幾乎和許易同時防住了那巨刃的斬落。
“本官還沒待怎的,你們自己倒先咬上了,早知如此,讓你們先咬出了勝負,我再來打掃戰場。”一身青衣的徐胭脂施施然跨入場來,修為得增進,讓她清秀的面龐,變得明麗了不少。
熊本并不答話,身形一晃,便想鉆入西面的霧墻。徐胭脂的本事,他見識過,能硬抗他兄長,他并無必勝把握,幾無必勝的把握,又何必死挺在原地冒險。何況,旁邊還立著遂杰這么個不安全因素。
砰的一下,熊本往若撞上了碰碰床,刷的一下,被彈了回來。徐胭脂自不肯放過機會,刷的一下,修羅冷焰刀暴漲,恐怖的刀芒齊斬二人,一多半卻著落在許易身上。
許易算是看明白了,這位頭一個來找自己,分明是銜恨已深,怪自己喝破她的好事。他一邊辛苦防御,一邊高聲呼道,“姓熊的,這檔口,你我不同心協力,就等著做她刀下亡魂吧。”
熊本一看這局勢也醒悟過來,徐胭脂擺明了是更恨這遂杰,這檔口,遂杰的處境比自己更尷尬,他更想求自己和他一道抱團取暖,又安敢弄鬼?想通此節,他終于放下對遂杰的戒心。
一并纏斗著徐胭脂,一邊喝叱許易聽從他的指令,承擔協防任務。戰著戰著,熊本越發覺得遂杰深不可測,承擔了徐胭脂一大半攻擊,竟然沒有崩潰的跡象,這是大巫該有的本事么?
他心中越發覺得這遂杰決不可留,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覆滅徐胭脂,建立奇功的希望,“遂杰,你且收好了,看我玄功。”待許易應承后,他滿臉青氣閃動,整個人好似要顯化本體。
便在這時,許易忽然收了防御,一連劈出三記掌心雷,正中熊本,熊本被劈得滿身焦糊,就在這時,徐胭脂的修羅冷焰刀已擊中了他的頭顱,咕嚕一下,熊本的頭顱滾落在地。
徐胭脂怔怔盯著遂杰,忽地,遂杰沖她詭秘一笑,“長安君為我刺殺王重榮,如今,長安君有難,許某豈能袖手旁觀?還好,咱們的配合還是那般默契,可喜可賀。”
徐胭脂嘴角顫了顫,嘴角未笑,眼角已是是開滿了百合花的春天。她真的太意外了,近來,她諸事纏身,早就聽聞許易那邊遭了波折,即便身不由己,她還是冒險發動了對王重榮的刺殺。
雖刺殺未成,也算是給了王重榮警告,只盼著許易能撐過這一劫,待她掃平了熊令,接過了正一天王府的少卿之位,便可全力馳援許易,她卻沒想到,自己援助許易的計劃未開啟,這家伙先冒出來了。
“不錯不錯,多日不見,長安君竟已突破神圖五境,修為進步之快,我便是安上八條腿也追不上。”
一邊和徐胭脂打趣,一邊他手上可沒閑著,滿地的資源他沒動,先忙著收了熊本的巫靈和血皮凍。
巫靈是荒魅點名要的,而那血皮凍,對他而言,真個是大補,至于那地上散落的三百多玄黃精,他還真不怎么看得入眼。最后,他收了資源,拋給徐胭脂,徐胭脂風輕云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只好自己笑納了。
“作何要壞我好事?”
徐胭脂還是問出了這耿耿于懷的問題。
許易笑道,“你還真以為就我一個聰明人?這狡計亂亂熊令的軍心就不錯了,還真想讓熊令的人馬替你和金家的力量拼殺,再說,無極殿這幫人這回摻和進來的熱情如此高漲,我怎么看都覺著那熊令是在與虎謀皮。”
“及早讓他們雙方開干,并不是好主意。再說呢,我不戳出來,吼這一嗓子,長安君也不會急吼吼來找我,咱們也唱不好這二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