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炎陽皺眉道,“知道多了,對你其實沒有任何好處。”
許易道,“我只喜歡照章辦事,對沒有誠信的人,我實在缺乏合作下去的勇氣。”
“你真的一點也不像刑天的人,我現在都忍不住懷疑你到底是真是假。”列炎陽斜睨著許易道。
許易道,“是你們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如此,閑話少說,如果不能合作,那合作就中斷。”
列炎陽嘆息一聲道,“金城兄,如何,我就說吧,這是個原則到底的家伙。”
他話音方落,洗金城的身影出現在近前,“好吧,我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我們可以結成正式合作伙伴了。”
許易擺手道,“金城前輩恕我直言,我對你們左臂沒有別的所求,你們有什么大的行動,我也無意去向誰透露,除了香火靈精,我更無意從你們左臂獲得什么,我和你們不是合作關系,只是互利互惠。我要求知道你們行動的真實目的,不過是想用自己的智慧去判斷整個行動的風險性。”
洗金城微笑道,“一個道理。我和炎陽兄,需要你弄到四號煉爐的全部副星紋,我們打算試煉四號爐。”
許易心中一驚,他早就猜到左臂可能弄到了四號爐的主星紋,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完美了。
他近期的全部希望,都放在趕在敕神臺開啟之前,快速提升自己的修為。
香火靈精已經有了,但星辰靈精,現在是個麻煩。
因為他期望盡快跨越到三境,無疑,這是很難的。
要知道,人仙境的修行要義,是煉化真空五行。
青色靈精,對應的只是真空五行中的木系。
再往上,便需要煉化白色靈精,而白色靈精無疑是更高等的,這種靈精極為難得。
短時間內,很難大量調集。
許易也曾咨詢過荒魅,和宋還山,得知他們用的方法,還是靠大量堆青色星辰靈精,只不過要配合轉星丹,化青系星辰之力,為白系星辰之力。
這無疑是修煉界的一大創舉,但這種創舉并不適合他,因為服用轉星丹是有弊端的,需要大量的時間來完成排異反應。
他可等不起。
荒魅告訴他了一種更高端的模式,那便是服用礦精。
但這種高端玩意兒,他根本不知道從哪里去弄。
近一段時間,他瘋狂拉升自己在煉星師中的等級,讓自己變得無比重要,就是在蓄勢,好從刑天宗處,弄到礦精。
如今,刑天宗想要自己弄出四號煉星爐,那他的重要性無疑達到了極限,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許易道,“我已掌握了四號煉星爐的一系副星紋,距離全部掌握,還差四個,但據我所知,要弄到自己能煉出四號煉星爐,還缺主星紋,據我所知,主星紋只會掌握在土渾盟中的絕對強者手中,怎么弄來?”
列炎陽道,“我們已經有了初步方案,稍后,會全部傳輸給你,其實,我們的方案,和你不發生關聯,但你既然要看,我們也不阻攔。”
許易道,“非也,不管是什么方案,到頭來,還要四號煉爐的全部副星紋,你們弄到了四號主星紋,人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丟失了四號主星紋,到時候一反推,我還藏得住么?所以,我奉勸二位千萬不要自說自話,自作聰明。”
事關大局,許易絲毫不會給兩位大佬級的人物,留什么顏面。
兩人也習慣了許易的沒大沒小,不以為忤。
“就這一件事兒么?我以為今后若都是這樣的言語性的通報,還是如意珠交流吧。大老遠跑一趟,實在是折騰人。”
許易一臉油膩地說道。
洗金城道,“其實還有一件事兒,我和炎陽兄一致認為,八個月后的敕神臺,你不適合去。”
許易眉頭微皺,盯著二人一言不發。
事實上,他就等著二人提這個茬。
一直以來,他不停對正義盟,春城理事會,刑天宗都提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要參加敕神臺之戰。
其中原因,絕非許老魔被祥林嫂附體,而是他主動在向諸大勢力植入這樣一個心理預期。
他變得越重要,這個心理預期,便會越折磨這些大勢力的頭頭腦腦。
明擺著的,他如今的實力,若要硬往敕神臺擠,那只有死路一條。
可他是不可能被眾人勸服的,到時候,便只剩了一條路,各大勢力只能盡力來武裝他,讓他的作死之路,保留著一絲存活的機會。
列炎陽和洗金城目前還沒意識到許易是不可說服的,還在走這個程序。
許易知道,這個程序不走完,他二人也不會死心,索性就耐著性子,陪著二人繼續走這個程序。
洗金城道,“敕神臺之戰,你到底了解多少,你可知道,那是有地仙參加的大戰,你現在的實力,我實在不敢恭維,我吹一口氣,便能至你于死地,你覺得你入敕神臺有多少機會?”
許易目光瞬間變得悠遠,氣質陡然滄桑,“金城前輩所言不錯,我進入敕神臺,的確沒多少機會,對金城前輩而言,我本來就是草芥一般的人物,若不是機緣巧合,我哪里有和金城前輩,炎陽前輩正面對話的機會。但即便是草芥,也有向往春天的胸懷吧。敕神臺是我許久的一個夢,哪怕死在彼處,我亦無憾。”
洗金城的眉頭險些從臉上飛了出去,這踏馬是什么邏輯,是什么破故事。
列炎陽眉心一跳,道,“我以為你入敕神臺,所求者,不過是神格,即便獲得神格,所為者,也是香火靈精。只要你能踏實為刑天宗效力,我敢保證讓你所獲的香火靈精,不少于最下等的神格。想想吧,你進入其中,活著恐怕都是奢望,獲得神格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無,但只要你踏實待在春城理事會,我便能保證讓你獲得最下等神格一般的香火靈精。”
列炎陽是不怎么信什么情懷的,修行一道,最是殘酷,有情懷的,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眼前立著的哪里是許易,分明就是一只成了精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