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今番接的這個活兒,聽著就像個玩笑。
殺一個鬼仙強者,還是四境,還告訴了地址,還是翁中捉鱉,還是打突襲,還是七打一,七個中還有三個人仙,三個人仙中還有一個二境。
這些有利條件堆積到了一處,簡直要讓古老大忍不住生出羞愧的感覺了,沒這樣欺負人的吧。
盡管如此,他下起手來,絲毫不留情面,才摸到地頭,便直接對著地窟里面發動了,打了一通后,沒有丁點反應,人踏馬居然不在,這玩笑開得有點大。
當下,他取出如意珠,正待聯系,便聽一聲道,“別找了,是來殺我的吧。”
話音未落,便見一個豪放的壯漢,立在百丈開外,和張成傳的影像上的那人一模一樣,正是目標人物。
“這”
古老大和他的六位手下都懵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他怎么不逃啊。
“是張成還是趙普,或者說是他們兩個”許易睡眼惺忪地問,面上平和,心中實則已生了無明業火。
他不是怨恨張成要弄他,而是怨恨自己居然是個大傻叉,連最基本的警惕之心都失了,不但信了張成,居然還替張成找到了邏輯上的自洽。
當然了,即便是他此刻仍待在洞窟中,有小狼狗警戒,他也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關鍵是,這個當上得有些低級。
星空戒中的荒魅也悶頭不語了,連他也覺得窩火,他不是沒提出質疑,關鍵是許易一番解釋后,他也覺得合情合理。
關鍵,這合情合理后面,掩藏著殺機。殺機不曾致命,不過是來敵不夠強,許易的掛開的夠大,如果來的是人仙三境呢,如果是手持白級神兵呢 失誤,大意,哪怕是一分一毫,也是不允許的。
卻說,許易猛地戳出來,又劈頭蓋臉來了這么一句,古老大七人全懵了。
這也太突兀,太不合理了吧,他怎么不跑呀,他怎么敢戳過來,這是有什么依仗啊。
眾人經歷的風浪雖多,但如眼前這般情狀的,卻是一回也沒遇上,太詭異了。
許易可沒時間耗下去,冷聲道,“不說話好吧,咱們打完了再說。”
話音方落,千幻重雷劍出,寒光撒過,古老大等人才聚齊防御,便被擊破,隨后,寒光接著狂暴。
連吞天妖王,夔力妖王這般以防御著稱的人仙級大妖都無法抗住的千幻重雷劍的劍光,古老大幾人同樣扛不住。
才一個照面,不是人仙的幾位,就被斬殺了,兩位人仙一境直接失去了戰斗力,躺在地上嘔血。
古老大掌中有個圓盤,散發著汩汩清輝,擋了兩撥劍光,清輝已經黯淡,他自身嘴角已經開始溢血。
“握草你大爺”
古老大仰天嘶吼,他恨毒了張成,消息有誤,大大有誤,這是鬼仙四境么,這分明就是人仙啊,不,這哪里是人仙,這踏馬是人仙中的妖孽啊,這是什么樣的戰斗力,什么樣的神兵啊,握草你 古老大的草是握不夠了,寒光再閃,他的掌中圓盤崩碎,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掀翻在地。
“饒,饒命我,我們有”
作為靠打家劫舍為生的匪徒,不能指望他有多少節操,才戰敗,便開始求饒,盡管自知希望渺茫。
“放心,我不殺你們,我知道你們有用,都有用,且有大用,來吧,吃點東西”
說著,許易將三顆灞珠摔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根本就沒想到天下還有這般好事,這人沒殺了自己,反而決定用禁制控制,在這個檔口,能被人控制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三人吞下灞珠后,立時就后悔了,那痛苦的滋味,讓他們恨不得立時死了才好,折磨持續了整整一百息,許易這才罷手。
“弄明白了,雇他們的正是張成,沒想到啊,這小小三號基地,真個是藏龍臥虎,這出雙簧唱的,連你都蒙進去了,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荒魅傳意念道。
許易冷然道,“我已退了一步,人家居然進了一丈,這第二步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再退。古老大是吧,你既然領了命,現在就該給張成大人復命去了,走吧,一同去吧。”
古老大連連應“是”,他算是看明白了,張成這一腳哪里是踢到鐵板上了,簡直是踢進鐵爐里了。
他如何不明白許易這是狂暴了,要行狂暴之舉,可他又能如何,已經落得如此下場,刀山火海,也只能一并往前了。
古老大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張成正在熱情地向“李兄”敬酒,一襲紅衣,艷若桃李的李兄,一捋濃密地胡子,“接吧,別誤了正事兒。”
張成將如意珠閉了,哈哈一笑,“今日沒有旁的正事兒,陪好你李兄便是最大的正事兒。”
李兄呵呵笑道,“會說話,有進步,好,我陪你飲了這杯。”
他話音方落,有人急急行進廳來,不敢近前,在門口處打望,趙普面有不喜,“我不是說了么,今天便是天大的事兒,也不能擾了貴客的雅興,這是做什么”
那隨侍道,“有人在門口,死活不肯走,出示了令牌,說是找張副官長。”
張成眼睛一亮,“是古老大。”他趕忙將杯中酒水飲盡,沖李兄道,“是這么檔子事兒,陰庭派了個刺頭兒,要進三號基地,我和趙兄怕出亂子,便想先把這刺頭兒磨平了,這不,派了人出馬,現在那人來回復來了。”
李兄立時擱下酒杯,道,“這是正事兒啊,怠慢不得,還不叫人招進來問問。”
張成道,“招進來就不必了,我先用如意珠問問,不就是殺個人么,成就成了,有必要如此邀功么”
當下,他取出如意珠,催開禁制,果然傳來古老大的聲音,張成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吧,該給你的不會少你的。”
李兄身份隱秘,他不愿古老大和李兄見面。
古老大道,“張大人,不是資源的事兒,這家伙非同小可,我們從他星空戒中,得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