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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8 國王之死

  剛剛慢跑結束的白南接過身旁的總統秘書齊愿遞過來的毛巾,輕輕地擦了擦頭上的汗。說起來白南雖然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但是鍛煉不輟。只是成為了總統之后,要鍛煉也變得麻煩了起來。并不是他太忙沒時間鍛煉,實際上白南是一個非常有有計劃性的人,所以在工作和個人時間上,少有能見到像他一樣平衡的很好的人。乃至白南甚至有時間親自去參加孩子的家長會,或者在周末跟家人一起去看場球賽什么的。

  只是如果白南要出門跑步,勢必要增加安保準備,即便洛杉磯對于他來說是絕對安全的地方,但是完全的準備從不為過。在還沒發明出跑步機的時候,白南只能夠在同光閣的大院子里有限地跑幾圈了。

  白南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大口水,然后問齊愿道:“俄羅斯人那邊什么情況。”

  齊愿道:“基本上該談的都談完了,除了沃龍佐夫有些歸心似箭,想要盡快敲定購買巡洋艦的合同,使團中其他的俄羅斯人多少有些樂不思蜀,其副使米洛維奇甚至公開反對立即離開,希望再逗留一段時間。”

  白南點點頭,對于俄羅斯人的行為沒有什么評價。在這個年代,任何來到洛杉磯的人都會為她的繁華所震驚,這里確實就像是人間天堂一樣,適宜的氣候,發達的商業,良好的氛圍,近些年來有不少的外國人來到洛杉磯之后就不走了,干脆在這里定居。

  當然大唐不會隨便就留下這些人,一些特殊人才,比如莫扎特這樣的領域精英,是有大唐移民局所發的長期簽證的,自然能夠在此定居。但是普通從事商業來到大唐的人。簽證日期比較短,難以真正在大唐定居。只有滿足了一系列條件之后,才能夠獲得在大唐的定居簽證。大唐并不適宜黑戶的居住,首先唐人是亞裔面孔,如果是白人或者黑人的話,很容易區分。沒有簽證是不可能在洛杉磯找到工作的。更不可能買房子或者租房。所以洛杉磯對于外籍非法居民的控制一向是嚴格而有力的。

  此時齊愿又開口道:“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匯報。歐洲傳來的消息,法國的君主立憲派保皇黨在這個時候團結起來,企圖在法德交戰的時候渾水摸魚。甚至路易十六還專門寫了一封信給現在距離巴黎二百公里的德軍統帥,聲稱只要德軍能夠打入巴黎,幫助他復辟,那么法國愿意將整個阿爾薩斯洛林雙手奉上。”

  現在的法國國王仍舊是路易十六,所以說復辟有些用詞不準確,但是考慮到雅各賓派隨時都可能將他斬首,所以路易十六的焦急是能夠讓人理解的。

  白南又點點頭。問道:“然后呢?”

  “德軍第三師師長將情況反映到德軍司令部之后,布呂歇爾元帥跟總統馬恩斯商議后,沒有回應路易十六的請求,反而叫德軍立即后撤,現在這會兒估計已經撤回到梅斯了。”

  白南嘆道:“德國人也真是果斷啊,總覺得馬恩斯是那種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想不到居然也有所為有所不為。”

  齊愿發表看法說道:“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畢竟德國是反君主反封建的共和國。當初的老百姓都是因為這個支持國革的,只要是貴族和國王。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他們都不喜歡。如果為了一個所謂的名義,而去跟路易十六媾和,甚至為他火中取栗,怎么看都是非常劃不來的事情。所以法國人自己怎么打都無所謂,但是德意志國革是不能給自己戴上一頂打擊進步力量的帽子的。”

  對自己這個秘書的分析,白南很是認同。事實上如果讓他來決斷。也是絕對不會允許德國以這種方式去參與法國的內戰的。實際上,德國在這個時候出手去奪取阿爾薩斯洛林就有落井下石之嫌,如果吃相難看不管不顧,那么白南會立即命第一國際叫停馬恩斯的行動。不過好在馬恩斯也知道輕重,沒有咬鉤。在確定德國給予的壓力已經足夠后,主動的后撤,仍舊鎮守阿爾薩斯,這就是很明智的了。

  只是,保皇黨和君主立憲派如此大肆活動,他們又無太多保密意識,最終還是使得路易十六企圖跟德軍單獨媾和,割讓阿爾薩斯洛林以換取德軍幫助鎮壓大革命勢力這件事被揭露出來。甚至法國報紙上還流傳著德國總統馬恩斯的一句話——國家之間可能會有分歧,但是熱愛平等和自由的人是沒有分歧的。

  這句話事后考證馬恩斯壓根就沒有說過,不過人們就喜歡聽各種故事,馬恩斯說出這話來,命令德軍后撤上百公里,似乎顯出了一個偉大政治家令人折服的氣度,以及他高尚的操守。原本對德國人破口大罵的人,似乎也對馬恩斯產生了些許的敬意。

  自然這只是連帶的,巴黎人民的怒火還是集中在了賣國求榮的路易十六身上。山岳派高呼著以叛國罪處斬路易十六,而有些激進的巴黎市民直接集合起來,沖進了軟禁路易十六和安托瓦內特皇后的丹普爾堡。

  這里的國民衛隊沒有阻攔憤怒的群眾們,甚至有人直接為市民們打開了門。市民們沖進丹普爾堡將路易十六一家揪了出來,王權已然沒有人去崇拜,人們對國王王后和王子公主們拳打腳踢,最后將他們關在了丹普爾堡中,放了一把火。

  丹普爾堡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當巴黎的政客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路易十六連骨灰都剩不下了。

  法國人燒死了他們的國王,比大革命爆發更讓整個歐洲震驚。而這一次不僅僅是震驚了,甚至引發了整個歐洲君主國們的震怒。親妹妹被燒死的奧皇利奧波德二世憤怒地砸碎了自己珍愛的花瓶之后,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成千上萬的奧地利的軍隊開始集結。

  就算是跟法國不對付的喬治三世,在聽聞路易十六的死訊之后,也大怒地表示:“必須讓那群暴民付出代價,不然這股瘋病可能會越過大海,傳到英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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