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格河,德軍第167步兵團的士兵絕望地看著面前的俄軍部隊。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河對岸不遠的地方就是華沙了,德軍幾乎已經退無可退。從德軍組建以來,德國人幾乎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失敗。從比亞韋斯托克一路逃到這里,德軍已經精疲力竭。俄羅斯人很好地實現了他們的作戰目標,他們用洶涌的浪潮戰術,將德軍一步步地驅趕,造成了重大的損失。
第167步兵團已經減員超過三成半,只有不到一千人的兵力了。他們中大部分面帶菜色,很多人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他一刻不停地向后撤退,有的時候被留下來進行防守跟俄普聯軍戰斗,有些同志犧牲了,有些人甚至可恥地當了逃兵。當然即便成為了逃兵,他們的下場也很不好。
因為哥薩克。
有人曾說,哥薩克部隊是軍隊后勤史上的奇跡。因為他們對補給的要求非常微薄,馬匹、裝備和服裝全由自己負責,政府只需要提供食物,軍餉和營帳設備。有軍事家曾就這一點說:“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得宿營的藝術……最讓我疑惑的是,經常在整支大軍都在挨餓的時候,一名哥薩克不但能自己有湯喝,還能給自己的馬匹準備點糧草。”
他們的解決辦法很簡單,打劫敵人甚至打劫平民百姓。所以當逃兵們逃入周遭住家的時候,當哥薩克上門,他們很快就被被拖出來,像是耗子一樣被貓戲耍,然后背殺死掛在樹上。哥薩克騎兵將德國逃兵的衣服拔下來,用軍刀在他們背后寫字,比如豬玀、白癡之類侮辱性的字眼。當然不是所有的哥薩克都會這么做,并不是因為那些哥薩克有著更高的道德情操,而是因為大部分哥薩克都不識字。
此時第167團撤退到了布格河,而他們缺少對周遭地形的明確認知,或許是他們根本就錯了方位,總之現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座沒有橋的河流。如果有橋,德國人也不敢過。因為哥薩克已經追上來了,近千人沒法同時過橋,哥薩克會在他們過橋的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
正常情況下,哥薩克是不會發起正面的沖鋒的。有觀點指出:“只有那些對哥薩克一無所知或知之甚少的人才會認為,不可能讓哥薩克發起有組織的沖鋒。但有什么不可能?難道哥薩克就不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軍人?難道他們缺乏勇氣?我曾經不下十次親眼證實,哥薩克騎兵可以在任何你需要的時候發起沖鋒,對騎兵,對步兵,對炮兵,或對任何東西的沖鋒。”
但實際蘇沃洛夫卻在自己《制勝的科學》一書中,講解了哥薩克的正確用法:“正規騎兵向來應該以中隊或師的建制在戰線正面組成第三線,或在側翼組成第二線,他們進攻的目標是敵人的背后或側翼。哥薩克緊隨正規騎兵縱隊其后,以高速的沖鋒取得一錘定音的效果,一舉獲得突破,并且保證潰散的敵軍被切實消滅。”
也就是說,哥薩克更多時間是出現在側翼進行襲擾,或者進行追擊,為大部隊進行偵察的。后世對于哥薩克的研究非常多,有人認為哥薩克的盛名是建立在相對優勢上的。哥薩克幾乎從來不進行正面交鋒,而他們出戰的時候,面對的敵人基本上是已經潰敗或者處于相當弱勢的情況下,再加上哥薩克強盜和血腥的作風,才使得人們認為哥薩克極為善戰和可怕。本質上,哥薩克欺軟怕硬,不是真的好漢。
且不論這種分析的正確性有多少,但哥薩克在面對第167步兵團的時候,確實信心滿滿。這些天來,諾格羅夫帶領著他的部隊取得了驕人的勝利,消滅了一支又一支的德軍部隊,繳獲了大量的戰利品。就像現在,大批哥薩克身上的大衣,是從德軍身上拔下來的,上面很多還沾著血跡,這更添讓人恐懼的氣氛。
“來吧,讓我們的小兔崽子們轉起來!”諾格羅夫笑著大聲下令。面對德國人,他擁有著充分的心理優勢,即便這些德軍數量還比他的部隊略多一些,但他們是騎兵,而且在體力和士氣上都占據上風,反觀德國人一片灰敗,完全不像是能打仗的樣子。
他所說的,實際上是哥薩克的一種慣用戰術,諾格羅夫的哥薩克進攻隊形為單行橫隊,形成一個分布延展很開的弧形,但很快形成了無數波浪式的橫隊,然后這些騎兵分散開來,像水中的波紋一般,從四面八方聚攏向德軍,將其團團圍住。
傳統哥薩克部隊沒有號手,一切行動全靠默契,而速度是哥薩克戰術的核心,而且在此方面他們有極大的優勢,即他們的馬匹。哥薩克的戰馬以速度見長,徐行相當于其他馬匹的慢跑,即便行走速度也極快,而且走的時間越長,速度越快,超強的持久力特別適合哥薩克這種不間斷運動戰術。
諾格羅夫帶領著哥薩克們圍繞著這群德軍士兵繞著圈子,而被圍住的德國人很清楚,當他們展現出一絲混亂時,這群哥薩克就會像瘋狗一樣沖上來,將他們咬死。
年輕的二等兵約阿希姆抱著手中的S1步槍,雙臂在不停地發抖,他嘴里喃喃地道:“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久之前,約阿希姆還在西線戰場,跟法軍和比利時軍隊一起將英國人和荷蘭人打得大敗。隨后他們的部隊被調往東線,之后參與到對俄普聯軍的防線建構上。從比亞韋斯托克,約阿希姆和他的部隊一路倉皇撤離,損失很大,而且身心俱疲。
他的排長魏斯曼眼神冷峻,低啞的聲音安慰這個年輕的士兵,道:“冷靜一點,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像個男人一點。”
約阿希姆還是打著哆嗦:“那些哥薩克根本不是人,他們就算要殺死我們,也會先戲弄我們,這哪有什么體面可言?!”
年輕的士兵有些激動,聲音變得有些大。
魏斯曼看到他似乎影響了其他人的情緒,士氣跌落更厲害了,抓住他的領子說道:“給我閉嘴,你這個混蛋。”
約阿希姆卻根本停不下來,他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絕望:“我們為什么要打這場戰爭,唐人不是說回來救援我們嗎?唐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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