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好~”
在還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對這一幕時,花盆里,那朵此刻換了一張漂亮女人臉的人頭向日葵,發出了一聲嬌柔的問候。
聽到這聲嬌柔問候,還是有些不知道要說什么,思緒有點混亂。
半響后,他才稍微理出一點頭緒。
……一直都非常怕人頭向日葵這種超出常識認知東西的肖長青,此刻竟然抱著再次種活的人頭向日葵,神態親昵似情侶?
弄清楚情況后,卻感覺有些難以適應。
這算是走了另一種極端嗎?
從極度害怕一下跳躍到極度喜歡……這幾天肖長青這家伙到底經歷了什么?
目光看了一眼花盆里那朵因為臉的改變,整個神態氣質也因為變得嬌柔的人頭向日葵,還是有些無法直視。
“你先讓……讓她回避一下,然后好好說說怎么回事。”
開口說道。
肖長青和那朵人頭向日葵上的漂亮女人臉上都閃過一絲無奈,然后肖長青點頭回道:“好的,師父。”
說完,便抱著花盆轉身,這次沒有向浴室走去,而是回了臥室房間。
在將那所謂的“阿花”放好后,肖長青這才走了出來,然后有些尷尬的撓頭道:“師父,你想從哪兒聽起?”
不再面對那朵人頭向日葵,變得面無表情,從門邊走到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坐下,說道:“從你回來后說起吧。”
未來2015年時,網絡信息大爆炸,什么樣的奇文奇觀都能在網上見到,跟牛結婚,母豬這些新聞也不是沒看到過,但跟一朵花……還是頭一次見到。
活生生的見到!而不是聽說或者看新聞。
“其實也沒什么。”
肖長青跟著走到客廳,面前的沙發上坐下。撓頭道:“在殺了張平,給我弟弟報仇后,除了報仇那一瞬間有一股快感和了卻心事的解脫感外,之后我就感到很迷茫。有些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雖然師父你給我安排了很多事做,但仍然沒法緩解這種彷徨的狀態。”
說到這里,肖長青忽然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是殺手,為了能在殺手時扮演好各種角色,特地學習過心理學。明白以現在的狀態很快就會發展成抑郁癥,于是為了治療,我就想嚇一嚇自己來緩解壓力,但經歷的事情多了,一般的嚇人方法對我沒用,無論是蹦極、跳傘這些對于普通人來說很刺激的項目,對于我來說都沒用。然后鬼使神差的,我就想到了上次那朵花……”
“于是你就重新把那朵花種活了?”
眉梢一挑,接過肖長青的話說道。
“是啊!”
肖長青做出一臉“憨厚”的表情,干笑道:“一開始確實挺刺激的。那花種活后。每晚‘呀呀呀呀’的叫,聽得我神經繃緊,頭皮發麻,然后就顧不得迷茫了。但誰知道,有天晚上又發生了上次那種事,原本‘呀呀呀呀’叫著的花,忽然變成了阿花。”
說到這里,他的眼神中忽然泛起了寵溺的神色,笑道:“阿花是個好姑娘,本來我一開始挺怕的。但后面被她的溫柔感染了,我一邊幫師父做事,一邊跟她聊,雖然只有短短幾天。但我感覺我喜歡上她了!所以——”
說完,他忽然起身,“噗通”一下跪在了面前,神情鄭重的央求道:“師父,還請你不要把阿花帶走!”
“呃……你認真的?!”
原本全程一直當獵奇故事聽,但看到肖長青竟然跪了下來。這才意識到對方態度的嚴肅。
他之前叫楊希靈調查織縣當初的城市劃歸資料,可惜并沒有什么發現,之所以把省道從那片荒地調整,不過是為了省錢,沒有其他特殊原因。再加上云州之行的事,他也就暫時忘了這朵雖然詭異,但目前并沒有造成什么大影響的花的事。
而在天羅門時,他確實有隨口提過一句處理這朵花的事,沒想到肖長青記的這么清楚。
“是的!我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
肖長青神情嚴肅道。
看著一臉認真嚴肅的肖長青,不禁眉頭皺了起來。
那朵人頭向日葵超出了常識認知,透著詭異,放任不管他都覺得不放心,更何況讓肖長青留在身邊。
沉吟思索一陣,站起身來,說道:“我先問一下。”
說完,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肖長青,徑直走向了客廳陽臺,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羅老板的電話。
本來他是不愿意一再麻煩羅老板的,但肖長青在云州之行和清洗黔州江湖基地內部這兩件事上功不可沒,值得他再麻煩一下羅老板。
“嘟——嘟——咔~”
電話接通,羅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懶散,隔著手機就透著一股資深網癮大叔的頹廢氣息,“喂,有事快說,打副本呢。”
“……老板,干點正事吧,我每次打電話你都是在打游戲。”
語重心長的說道。
“怎么?白天做了一天面,累死累活的,晚上還不能打個游戲消遣一下了?”
手機里,羅吉呵呵道:“有事趕緊說,要是害我OT,以后我打游戲時就把手機開靜音,讓你沒處哭去。”
“……形象啊!”
閑扯一陣,然后才正色道:“老板,你拜托我的事我已經完成了,我把那個木雕交給顧凝了。”
聽到他的話,手機那頭的羅吉沉默一陣,片刻后才再次傳來聲音:“嗯,我知道了,謝了。”
“不用客氣,老板你幫我那么多……”
本來還想表達一下感激,但羅吉卻直接打斷了他:“還有事嗎?沒事掛了啊。”
“……還有一件事!”
開口道:“老板,最近我得了一種奇怪的花……”
簡單給羅吉描述了一下人頭向日葵的特征,然后問道:“老板,這花到底是什么東西,你知道嗎?”
在他話音剛落,手機里,羅吉的聲音忽然以一種他從未聽到過的鄭重,沉聲問道:“你在哪里得到的這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