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鄭義還是答應了神音羽奶奶的請求——當然,并不是答應給神音羽一個美好的少女時代,而是答應讓神音羽跟著他去上學。
如何入學的問題他當然是不管的,因為他目前偽裝的身份是剛轉校來日本的在華日本人,在日本沒有任何關系,沒辦法幫神音樂辦理入學手續。不過幸好這方面問題神音羽的奶奶似乎有解決的辦法。
不用操心給神音羽辦理入學手續的事,鄭義自然也就沒什么好反對的了。
一來如果神音羽的奶奶真的有辦法的話,給神音樂辦理入學手續后順便安排到他在的班級是輕而易舉的事。二來關于木屋外面石碑上的金葉子第二層發音的事,鄭義覺得還是從神音羽那里方便套出來信息,神音羽的奶奶活了這把年紀,見識閱歷豐富,他貿然找對方套話的話,不一定就會被對方看出來什么。
綜合這些,鄭義答應了讓神音羽跟自己去上學的事。
之后,鄭義和神音羽的奶奶便開始聊些家常,基本都是神音羽詢問鄭義的家庭情況,比如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這點被鄭義背誦詳細人物資料應付了過去。
江湖辦事算得上滴水不漏,那封沒有名字的信封里包含著“渡邊凌”這個日本身份的一切資料,鄭義之前看過,并且憑著超強的記憶力記了下來,無論應付任何盤查都不會出問題。
就這樣被“審問”了十來分鐘,穿著一件櫻花和服睡衣的神音羽。洗好澡面無表情的走了回來。
“回來啦。”
見到神音羽回來。神音羽的奶奶笑著坐起了身。對鄭義笑道:“渡邊君請稍等,我去給你重放洗澡水。”
對于日本生活習慣還不是很了解的鄭義,只能起身道謝一聲,然后再次跪坐了下來。
神音羽的奶奶走后,這次換穿著櫻花和服睡衣的神音羽跪坐在了鄭義的面前。
面對面無表情的神音羽,原本“審問”的位置反而調轉了過來!
之前一直被詢問的鄭義,變成了問話者——這其實主要是神音羽坐下后一直面無表情,不言不語。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沉默的氣氛尷尬。
鄭義半是緩解尷尬半是想要了解的詢問道:“音羽小姐,你奶奶之前看到我后一直說神社有救了,恕我冒昧的問一句,她這么說的原因是什么?我只是個普通人,似乎并不具備救你們神社的能力。”
說完,鄭義目光環視周圍一圈,然后再次回到對面神音羽的身上,說道:“而且我也沒看出來你們神社有需要拯救的地方啊!”
莫名其妙的被神音羽“抓壯丁”成巫女的未婚夫,而神音羽的奶奶之前見他聽了那什么“神鬼鈴”后沒有暈倒,一直叫著神社有救了……這些都讓鄭義覺得很奇怪。
從神音羽隱晦抵觸的情緒。以及神音羽奶奶之前拜托他給神音羽一個美好的少女時代來看,兩人大可不必遵循那流傳下來的神言。讓神音羽被迫嫁給不喜歡的人。
可偏偏兩人都遵循了神言,這其中顯然有著另外的事給予兩人壓力,甚至威脅到了神社的存亡!
對于這件能夠威脅到超凡人士的事,鄭義覺得很有必要了解。
他要看看這件事的性質嚴不嚴重,會不會干擾到他這次的主要目的。
“你不是普通人。”
聽了鄭義話的神音樂,面無表情的說道:“能夠聽了‘神鬼鈴’不暈倒,證明你擁有修行成為驅魔師的潛力。有這種潛力,你遲早會卷入超自然事件中。至于拯救神社這件事……”
說到這里,神音羽面無表情的臉上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停頓了片刻后,才繼續說道:“神社所處的山在東京都范圍內,如今快速發展的東京都正在往郊外擴散建設,這座山被劃為了建設區域,從今年開始一直不斷的有人來催促我們搬走,準備把神社拆除修建城市設施。我和奶奶一直在抵抗,但在10月份的時候東京都政府下了遷移令,讓我和奶奶今年之內必須搬走,不然就要強行拆毀神社……”
說到這里,神音羽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眉頭更加皺攏起來。
而聽了她的話的鄭義卻是微微一怔。
這是……
強拆?
這是他腦海中第一時間跳出來的詞。
沒錯。
神音羽講述的情況,根本就是強拆啊!
“日本也有強拆啊……”
鄭義感嘆道。
“嗯?”
神音羽目光疑惑的看向他,顯然沒聽明白。
“不用在意我的自說自話。”
鄭義見她模樣,擺擺手,然后奇怪說道:“音羽小姐,雖然我對神社和你跟你奶奶的遭遇感到同情,但政府城市建設似乎并不是我能夠插手的事啊……”
這事發生在國內的話,他以凌駕一切部門的江湖會長身份或許能插手說些話。
但這事是發生在日本,他可沒有權力管到日本這邊。
“這只是表面。”
神音羽微微搖頭,說道:“真正想要神社的其實是那些陰陽師。”
“陰陽師?”
鄭義心中一凜,這件事居然涉及到日本的陰陽師!
左溯曾經警告過,這次日本之行需要小心的就是陰陽師這個群體。
而身處別人地盤,鄭義也并沒有招惹陰陽師的打算,可沒想到神音羽這事竟然涉及到了陰陽師!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規避。
這次只是來執行“江湖追殺令”的,他并不打算跟日本當地的超凡人士產生間隙。
心中這么想著,鄭義表面上仍然裝出一副不懂好奇的模樣,問道:“是動漫作品里面出現的那種陰陽師嗎?陰陽師怎么會想要這座神社?你們之間有仇嗎?還有,喊你們遷移的不是東京都政府嗎?”
他一連問了四個問題,語氣輕浮,似乎只有對陰陽師的好奇,并不關心神社的存亡,目的是想讓神音羽覺得他不穩重,從而看輕他。
果然!
聽了他一連四個問題,神音羽頓時皺著眉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泛起了對他和神言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