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被推過來的文件夾,立起身拿起打開,然后發現里面是一張檔案表。
檔案表上是一個人的資料,姓名,年齡,性別,照片等。
“劉崢,28歲,男。”
掃了一眼這上面人的資料,然后看向了一旁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長相普通,但眼神很銳利,夾雜了一絲兇狠。
看完這些,目光下移,看向了檔案表最下方,在最下方的備注一欄里,寫著比較多的一排字。
“劉崢,男,1979年6月13日出生于黔州省七星市八步縣。于1985年入伍,三年后因表現優異被選入狼牙特種兵部隊,2002年因執行任務受傷退伍回家,現居七星市。
經調查,初步懷疑劉崢曾在執行任務時偶然得到殘缺精血圖,退伍回家后,因觀想修煉殘缺精血圖受影響,性格大變,時常擾亂七星市社會安定,請總部予以批捕。”
這些便是檔案表上的全部內容。
看完后將文件夾合上,然后丟在面前的大理石桌子上,看向方少流,說道:“你們要我去抓這個人?”
“是的,鄭先生。”
方少流笑著道:“還有對方修煉的精血圖也請一并收回。雖然高手們對精血圖一向保管嚴密,但也偶有流失在外,被普通人撿到了,沒什么修煉天賦還好說,頂多是讓精血圖蒙塵,可如果是被那些擁有修煉天賦的普通人撿到,修煉出些許能力來的話,不免會對這個社會的正常秩序造成影響。我們‘江湖’的主要任務就是處理此類似的事。”
“這樣么,我知道了。”
聽后,點了點頭,“什么時候出發?”
“這取決于鄭先生你,由你來決定。”
方少流笑著起身,抬手指了一下站在旁邊的楊希靈,說道:“既然條件談攏了,那么以后小楊就是鄭先生你的助理了,你做事時可以吩咐她開車載你去。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她代為傳達。”
聞言,目光看向楊希靈。
楊希靈很恰當的微微一鞠躬,說道:“請鄭先生以后多多指教。”
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那就現在出發吧,我過幾天要考試,需要一些時間來復習。”
“……好。”
楊希靈有些被后面的話雷到,這時才想起對方這個年齡確實應該在讀書才對,可又無法將一個學生和眼前這個冷靜老辣的形象結合,但好在訓練有素,很快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后,便率先走了出去開車。
“鄭先生還挺愛學習的嘛。”
方少流笑道。
在跟見面之前,他便根據購買飛機票時的身份信息,查出了的家庭情況和背景,而且他當黔州江湖的理事長不少時間了,對學生身份倒也見怪不怪。
淡淡的瞥了對方一眼,冷聲說道:“沒事最好別讓人來煩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雖然加入了江湖,但他并不想跟江湖有過多的接觸。
重生之前,他未來三年高中生涯都是在織縣默默無聞的度過,他不確定那個小地方如果突然牽扯進江湖的人會產生什么影響,干脆直接提前禁止。
方少流原本只是隨意說一句,卻沒想到反應這么過激,不禁一愣,隨后默默點頭,承諾道:“好,以后除了小楊,黔州江湖其他人都不會去織縣。”
眉頭微皺,他的想法是黔州江湖的人誰也不要去,但似乎這樣有些太蠻橫不講理了,畢竟對方還要跟自己聯絡,而且也要送武功給他,總不可能一點也不接觸,于是他沒有再反對,只說道:“叫她盡量不要跟我直接接觸。”
“好的。”
方少流微笑點頭。
從黔陽市到七星市,開車走高速路需要將近三個小時。
從長安回到黔陽時,是下午三點多,在跟方少流談妥條件后,大概下午快五點。
因此,當和楊希靈開車來到七星市時,已經是傍晚八點多,夜幕已經降臨。
七星市位于黔州西北部,雖然比不上省會黔陽,但也算是一座城市,夜晚到處燈火通明,人流車流川息。
楊希靈開著車行駛在市區內,一邊開,她一邊看著導航。
她之前一直都在黔陽坐辦公室,從來沒當過高手與組織間的聯絡助理,對于本地的很多地方都只是聽過名字,卻并沒有去過。
雖然說起來有些好笑,但楊希靈去國外城市的次數,比去黔州除黔陽外的周邊城市的次數還多得多。
本地人反而很少去當地的景點,大概就是類似的情況。
七星市,楊希靈時常在朋友圈里聽過,誰誰誰出差去七星市,誰誰誰到七星市做了什么,可對于她來說卻是第一次來。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夜晚,甚至連車上載的也是陌生的人。
這一天對于楊希靈來說,有些與以往不同,并不是好的不同,不被告知的突然安排,從沒做過的工作,還有一個人到一個陌生城市……這些都讓她心情非常糟糕。
不過訓練有素的她,收起了所有糟糕心情,盡心盡職的完成著自己的工作。
“鄭先生,關于劉崢的情報這邊的分部已經準備好了,等一下到酒店會拿給您,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帶代為傳達給這邊的分部,讓他們提前做準備。”
開著車的楊希靈,開口說著她剛得到的消息。
說完后,她抬頭看向后視鏡,通過后視鏡看后座上的少年。
后座上的少年仍然如一開始上車后那般,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又似乎在閉目養神。
聽到她的話,少年淡淡說道:“知道了,我唯一的需要就是你開車快一點。”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楊希靈開車技術也不是專業級的,來到這種完全陌生的環境下,自然會開得比平時慢不少。
聽到對方的話,楊希靈不禁輕咬了一下嘴唇,覺得有些委屈,但最終還是恭敬的回道:“好的。”
并沒有留意到楊希靈的表情變化,也沒有空去留意。
他從上車后,便在腦海里學習“九劍算法”,這門算不上武功的武功,是他目前唯一會的東西。
九劍算法,以九個公式為基,算盡所有招式套路,雖然并非武功,但如果運用得當,卻要勝過絕大多數武功。
如果說武功是運用血魄和內力的方法的話,覺得九劍算法是運用大腦的武功。
不過現在,還用不熟,需要經過反復的練習,熟悉公式,然后再結合現實來用,需要不少時間,暫時還排不上大用場,但無聊時在腦海里先練練也算是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十多分鐘后。
“鄭先生,我們到了。”
汽車緩緩停下,楊希靈的聲音從駕駛位上傳來。
停下腦中練習的九劍算法,睜開眼睛。
一家燈光灰暗的酒吧內。
個或頭發染色,或手臂脖子紋身的混混青年,正將兩個人圍在了一張酒桌中間。
這被圍著的兩個人,分別是一個大腹便便,穿著不合身西裝,戴著金項鏈的中年胖男人;另一個是皮膚黝黑,長相普通,但身材精瘦,眼神兇狠的青年。
此時,大腹便便的中年胖男人被精瘦青年把頭按在了酒桌上,一個敲破的酒瓶被精瘦青年抓著,用鋒利的玻璃頂在了胖男人的脖子上。
“我叫你把這家酒吧轉讓給我,你聾了?!”
精瘦青年臉上滿是陰狠,手中拿著的酒瓶,鋒利的玻璃劃破了胖男人脖子處的皮膚,絲絲鮮血慢慢滲透出來。
周圍的混混青年們,紛紛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向覦,卻都不敢上前。
因為在他們不遠處,一個混混青年已經躺在了地上,有紋身的脖子處插著一塊玻璃碎片,鮮血正從插著玻璃碎片的傷口處汩汩流出,地上流了一灘。
“兄弟……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
那被酒瓶玻璃頂著脖子的胖男人,頭上鮮血和汗水夾雜,順著臉流到酒桌上,顯然之前頭頂已經被砸了一酒瓶,他聲音顫抖著說道:“酒吧我可以給你……但我口頭上承諾估計你也信不過……我們找律師來坐下慢慢擬轉讓合同怎么樣?”
“好啊!趕緊叫你的人去喊律師,我只等十分鐘,到時候律師不來,你就跟陳老八一樣去死吧!”
精瘦青年冷笑道。
被按在酒桌上的胖男人聽了眼瞳猛地一縮:“陳老八是你殺的?!”
“不錯!”
精神青年獰笑承認道:“那王八蛋居然想耍花招,我只能送他去見閻王了,你想去找他嗎?”
胖男人嚇得頓時一哆嗦,向周圍的混混青年急吼道:“趕緊去找林律師你們聾了嗎?!”
周圍的混混青年這才如夢方醒,其中兩人急忙向酒吧門口跑去。
此時酒吧一片凌亂,到處是倒掉的椅子,橫七豎八。
在那位煞星鬧起來時,酒吧里的客人便紛紛嚇跑了,之后有人再進來,也只是看了里面一眼就被嚇跑。
那兩名混混青年還沒跑到門口時,酒吧門再次被拉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走了進來。
兩名混混青年本以為對方看到里面的情形也會瞬間嚇跑,結果卻看到對方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后,便將門一關合,順手抬起一張酒吧椅,將酒吧椅蹬腿的金屬桿“崩”的一聲掰斷下來,然后用金屬桿穿過酒吧鋼化玻璃門的把手,在眾人瞪大的眼睛中,將金屬桿擰成了麻花!
隨后,這名少年輕輕拍了拍手,淡淡道:“誰是劉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