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
沒人敢搭話。
少年那手“擰麻花”有些超乎在場眾人的常識,一時間全都震驚的看著他,就連用酒瓶碎片抵住胖男人脖子的精瘦青年,此刻眼底深處也滿是濃郁得散不開的震撼。
這個少年自然便是。
在詢問的同時,他的目光大體掃視了酒吧一眼。
江湖給的檔案表上,那個叫劉錚的人照片是退伍時的照片,對方2002年退伍,現在是2007年,五年過去了,對方的長相估計會有些變化,如果再留長了頭發,吃胖的話,很難認出來。
不過事實證明,顯然多慮了。
在場人中,只是掃了一眼,便認出了劉錚。
體型跟相貌倒是沒太大變化,但并不是憑這些認出對方的,而是憑眼神!
在場所有人中,只有遠處那個用碎酒瓶挾持中年胖男人的精瘦青年,眼神最銳利兇狠。
掃了眾人一眼后,便目光鎖定了對方,慢慢走了過去,同時淡淡說道:“無關的人全部滾。”
那些混混青年早已經被那手“擰麻花”嚇到,在聽了的話后,都不禁吞了吞口水,慢慢的退到了酒吧兩邊,騰出了大片空地——大門已經被那串“金屬麻花”封死了,他們根本無法離開酒吧,只能閃到邊上。
“你是這個胖子的人?”
挾持中年胖男人的精瘦青年,在見到那個恐怖的少年走來后,深深呼吸了一下,臉色凝重道:“你最好不要亂來,不然小心他的命!”
說著,他左手由按改勾,勾住了中年胖男人脖子,把對方拉到了身前,同時碎酒瓶仍然抵住了對方脖子。
在看到眼前這個少年的恐怖身手后,他便放棄了正面抵抗的打算。
雙手硬生生將金屬擰成麻花,雖然吧椅上的金屬只是鉻金屬,在金屬里面硬度算比較低的,但也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你就是劉錚吧。”
目光平靜的看著對方,“你挾持的人我并不認識,死活我也不關心,你把你撿到的圖交出來,然后跟我走一趟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精瘦青年聽到提到圖時,眼瞳瞬間一縮,但他強自鎮定道:“你別想裝不認識他讓我大意,然后趁機救下他,我告訴你,這招是我玩剩下的!站住別動!我叫你站住別動!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
“救命……求求你別動了……”
那被挾持的中年胖男人哀求的看著走來的。
他當然不認識,同樣也為那手“擰麻花”感到震驚,但此時命在別人手上,他也只能盡量哀求,希望對方能夠停下來了。
“麻煩。”
停下腳步,站在在五米外,微微皺眉的看向劉錚和被挾持的中年胖男人。
劉錚見了不禁一喜,對方還有顧忌那就好辦了!
“你……”
他便又要開口,但才說出一個字,他臉上的神情便從欣喜轉變成愕然,然后是驚駭。
只一剎那,一張布滿蛛網血絲的臉便與他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他拿著碎酒瓶的右手立馬動手插入中年胖男人的脖子大動脈,但下一刻,他卻感覺無論怎么用力都插不進去。他目光下意識向碎酒瓶望去——同樣布滿蛛網血絲的一只手,直接整個抓住了碎酒瓶破開,全是鋒利玻璃那端。
而無論他如何用力,鋒利的玻璃都無法刺入對方手掌,造成傷害。
一時間,劉錚大腦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忽然——
“砰!”
一聲悶響。
劉錚只覺得左腰上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痛傳來,他整個人痙攣的跪了下來,然后歪倒在了地上,口水控制不在地從無意識張開的嘴里流出。
“對比之下果然太弱了。”
看著地上連他一拳都無法承受的劉錚,搖了搖頭。
身上的血絲如潮水般褪去,恢復如初。
隨后,瞥了一眼站在旁邊,大汗直流,頭上流的血都凝固了,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中年胖男人,淡淡道:“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中年胖男人頓時如蒙大赦,急忙向酒吧邊上跑去,讓他的小弟們趕緊拿急救藥箱來處理他頭上的傷口。
無視中年胖男人一伙,微蹲下身,一手拎著劉錚腦后的衣服,拖拽著便向酒吧外走去。
那被擰成麻花的金屬桿,被他再次一擰就斷成了兩截。
打開酒吧門,外面楊希靈開著車緩緩駛了過來。
看著手上拖拽著的人,楊希靈似乎已經習慣了,并沒有什么異常。
打開車門,將劉錚隨手丟到了后座里腳踩的地方,然后坐上車,對楊希靈淡淡道:“去這里的分部吧,接下來問精血圖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好的。”
楊希靈語氣中多了一絲恭敬,啟動了車。
10月4日,星期四,天氣陰。
今天的黔州,天空從早上開始便被一片陰云遮掩了住,可偏偏又不下雨,就這樣仿佛一團陰霾密布在天上,影響著人們的心情。
下午2點49分,一輛黑色的大眾轎車行駛到了織縣附近的一個鄉鎮路口停了下來。
隨后,單肩背著背包的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你先去織縣安頓下來吧,有事我會用電話聯系你,記住我說的,以后沒有緊急的事,不要跟我直接接觸。”
對著駕駛位上的楊希靈吩咐道。
處理完江湖讓他做的事后,當時已經是深夜,楊希靈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不便再開車回來,于是他們便在七星市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然后第二天一早,兩人開車回了黔陽。
將七星市江湖分部從劉錚身上“討要”出的殘缺精血圖交給方少流后,雙方便算是正式達成了合作協議,在交出殘缺精血圖的同時,也得到了血系的一脈武功“千斤墜”和氣系的一脈武功“飛燕功”。
飛燕功是一門輕功,在輕功里算比較低端的,但據說練成之后也能夠身輕如燕,兩三米高的墻,輕輕運轉內力一點腳就能越過。
當然,對于還沒有開始煉氣,更別提煉氣小乘的來說,暫時還學不了。
武功只有煉精小乘或煉氣小乘之后才能學,因為這是一個質變,煉出血魄和內力。再此之前,煉精煉氣都不過只是勉強能強身健體罷了。
就像劉錚,雖然得到殘缺精血圖,練了之后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不少,再加上一股狠勁和當特種兵學來的格斗技巧,普通小混混被震懾了以后根本不敢再圍上去,但面對煉精小乘,煉出血魄的,卻連一拳都承受不住。
這就是差距。
“好的,鄭先生,還有什么吩咐嗎?”
已經正式成為和江湖之間聯絡助理的楊希靈,在聽了的話后,恭敬道。
想了想后,說道:“可以的話,幫我弄一把三尺三寸長的劍來。”
目前能學來提升戰力的,只有千斤墜和九劍算法,千斤墜已經到手,而九劍算法還差一把劍。
雖然九劍算法的九個公式并不局限于劍,但用劍卻是效果最好的,從名字就能聽出來。
“鄭先生您在學九劍算法?”
聽了的要求,楊希靈驚訝道。
九劍算法早就人盡皆知,而練九劍算法的劍,規格需要三尺三寸長,這并不是什么秘密。
“嗯。”
點頭。
“這樣啊,好的。”
楊希靈顯然已經被做過了思想工作,態度與昨天有些不同,眉宇間與語氣都變得晴朗了許多,“我會盡量弄一柄好一點的劍給鄭先生。不過我聽會長曾經說過,九劍算法想要練到極致,大腦除非擁有計算機的運算速度,所以最好不要太沉迷了……”
她這算是一種委婉的提醒。
聽出來了,但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之后,楊希靈開著車去織縣安頓,她被派來當和江湖組織之間的聯絡助理,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近距離駐扎在周圍,準備在國慶節后面的三天假里,把在織縣的住所等方面安排好。
在楊希靈開車走后,便轉身回了爺爺奶奶家。
他之前給姑媽一家說的是回鄉下,自然要回來看看,到時候被問及國慶期間做了什么時也能說得像樣一些。
于是接下來,便在爺爺奶奶家住下,因為兩位老人已經不務農,他每天倒也清閑,大部分時間都在拿著“千斤墜”這門武功觀看學習。
“千斤墜”這門武功是血魄的運用方法,并不復雜,而且不涉及其他脈象,只在丹田地脈中運轉血魄成一個特定的圖形,并沒有花多長時間便學會了。
在學會后,特地去了自家的田里實驗,雖然爺爺奶奶已經不務農,田已經荒廢了,但里面的泥土仍然很柔軟,當運起功的瞬間,他整個人便往泥土里面陷,真的有千斤之重!
學會千斤墜之后,暫時再沒有其他可學的,于是撿起了書本復習起來。
國慶之后要摸底考試,他雖然學會了高一年級的知識,但考試是知識的運用,就類似認識了很多日常英語單詞,但不懂語法的運用也不算會英語一樣。
這樣復習了幾天,才漸漸感覺回歸了普通人的生活。
但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每個大都市中,都隱藏著江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