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他把箱子送回來了?”
里,方少流說不清是什么語氣的聲音傳來。
“是!”
楊希靈恭敬回道。
那頭沉默一陣,問道:“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發現竊聽器和定位追蹤器?”
“這個……不知道。”
楊希靈沉吟一陣,回道:“他比一般高手敏銳很多,如果有目光盯著他看,他似乎能感覺到。”
“能感覺到目光?”
那頭,方少流的聲音驚異起來,“這應該是打通任督二脈的大高手,進入‘以身養神’狀態后,‘神’得以壯大才有的能力吧?你確定他有這種能力?”
“……不是太確定。”
楊希靈搖頭回道:“只是感覺他很敏銳。”
“是嗎?”
方少流聲音變得清冷起來,“我讓你調查的事怎么樣了?他打通一脈時便能殺五脈高手的秘密查清楚了嗎?”
聞言,楊希靈神情略顯躊躇道:“因為時間太短……”
“廢物!”
方少流冷冷打斷了她,“一個多月時間你都在做什么?”
你也知道才一個多月時間了!
楊希靈心里有些憤憤不平,高手的秘密豈是那么好查的?
不過她也只能心里憤憤不平,嘴上卻還是恭敬回道:“抱歉……”
“就這樣吧,盡快在他身上裝竊聽器和定位追蹤器。”
方少流冷聲說完,單方面掛斷了電話。
楊希靈拿著的手緩緩垂下,她眉頭皺攏,目光若有所思。
11月9日,星期五。
黔州的天氣一如既往的陰雨綿綿。
這一天,黔州高手群里仍然如火如荼的聊著天。不過與前幾天滿是議論于明的事不同,經過幾天的火熱,于明的話題褪去了大半的熱度。
依然有些高手會聊起來,但基本很快就會被其他話題覆蓋,不再像前幾天那么引人興致勃勃。
正當黔州高手群里的高手們像往常一樣灌水聊天時,忽然,群公告一下變了!
以往的群公告,就是謝靈隨意從網上復制的笑話,有些好笑有些不好笑,群里高手們聊天時偶爾看到會微微勾起嘴角會心一笑那種。
見群公告變了,群里高手們還以為又是什么新笑話,準備看看樂一樂,可當看清內容時,原本聊得火熱的群里,忽然發言的人急速減少,乃至最終出現了短暫的“死群”現象。
所有高手都為新的群公告內容吸引,忘記了發言。
只見群公告上寫著:
于明事件,群成員‘劍狂’質疑江湖通告結果,11月3號于明生辰宴當天,劍狂在現場中過苗疆毒門的獨門毒.藥‘死幻香’,因及時得到‘還魂香’解毒未造成人員傷亡,但還是在生辰宴所舉辦酒店電梯內造成了騷動,當天去過于明生辰宴高手皆知。
因此,劍狂懷疑于明下午時亦是中了死幻香之毒才發狂殺人,在接到江湖懸賞任務時,當場接下前去現場探測,發現于明確有中毒跡象,之后于明忽然疑似中迷魂大.法而失去抵抗,被江湖帶走。
劍狂懷疑于明被陰謀陷害,且與黔州江湖基地某些人有關,現已趕去江湖基地準備面見于明,調查于明之事。去前劍狂委托群主報道此次調查第一手結果,敬請大家期待。
看著這則群公告,黔州高手群經過短暫的“死群”后,猛然爆發出熱議!
“我靠!劍狂兄竟然這么猛!偶像啊!”
“佩服劍狂!不過這么打官方的臉,恐怕不會有好結果。”
“于明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去過他生辰宴的高手說一下啊!劍狂當時真的在酒店電梯里造成騷動了?”
“劍狂的意思是,于明發狂殺人跟江湖有關?”
“不可能吧……江湖這么干有什么好處啊?自己損失了一位五脈高手不說,還有傳出丑聞的風險。這要讓京都總部知道了,會長得下課吧?”
“你仔細看下公告ok?劍狂是懷疑江湖里某些人搗鬼,不是整個黔州江湖。”
“江湖……我想你們接過懸賞任務的都知道吧。懸賞通緝的很多所謂魔門高手其實也算不上罪大惡極,有不少都是因為現實生活中受到壓迫過激殺人,但江湖好像很多情況下都是直接狙殺掉,我覺得江湖內部確實有些問題。”
“擦!竟然說這么直接,不怕查水表嗎?!”
“真的假的,有這種事?”
“這么一說的話,于明的事確實透著古怪啊!我去了于明的生辰宴,當時于明在宴席上高興的模樣看不出假來,怎么看也不可能無端端的練功走火入魔啊!話說,王百川不是跟于明很好嗎?或許于明的事他知道多一些?”
“王百川好像退群了……”
“擦!果然有問題啊!怪不得我前幾天八卦想私聊他問問于明的事,結果他設置了不接受非好友臨時窗口!”
“王百川這是收了封口費?”
“我覺得我們需要有些危機意識才行!老于如果真是被江湖某些人陰謀陷害,我們要不管的話,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
“……不會吧?”
“嘿嘿,這個可說不定。”
“先看看吧,等劍狂見了于明再說。”
“如果于明已經被處死了呢?”
“這他.媽才幾天啊!如果于明這么快就被處死了,江湖妥妥有問題啊!”
“等劍狂的后續吧!如果真有問題,這事必須得反應!不然我們當中還真有成為下一個的可能!”
“看吧!等劍狂見了于明看看結果!”
“就怕劍狂也被收買……”
“應該不可能,如果老于真是中了死幻香發狂亂殺人,那么當時在酒店同樣中過死幻香的劍狂,可能也是被陰謀迫害的高手之一,雖然他幸運的有解藥,但作為活口,他不說話的話就可能被滅口!”
“唉,人在江湖啊……”
“沒辦法,開了弓就沒有回頭箭了,進了這個世界想退出已經不可能了。”
看著上,群里不斷被覆蓋的聊天內容。
鄭義輕吐一口氣,收起了。
此時,他人正在黔陽市花西區,距離江湖的基地大廈并不遠。
白天的花西區比夜晚要熱鬧很多,雖然仍然沒法跟黔陽市的市區和其他區比,但終歸比織縣那種小縣城好上許多。
走在路上,街道上是來來往往的車輛,人行道上也能看到很多人。
“這樣應該就比較安全了。”
向著江湖的基地大廈走去,鄭義對目前的事態發展很滿意。
糾結了一晚上的調查手法,最終他想出了現在這個手法:曝光。
將一切都曝光在黔州所有高手的眼皮底下!
陰謀最可怕的就是各種暗地里的手段,但當暴曬在陽光下后,所有一切手段都無所遁形,只能從明面上來。
這就是鄭義要的效果。
現在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黔州高手眼底下,江湖里的陰謀主事者不可能再用陰暗手段來對付他以及現實生活中的普通親人,不然落在眾多黔州高手眼里就會變成“殺人滅口”!
當然,這樣一來,在章程內的針對小鞋肯定少不了,但這些跟那些陰暗手段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總的來說,目前為止,事態發展都在鄭義的掌控中。
群里的高手們對于明和他的質疑都表現出了一個很高的持續關注熱度,畢竟這事以后也可能涉及到他們,如果他們現在不關注,到時候輪到他們的時候就晚了。
不多時,鄭義終于來到了江湖基地大廈前。
看著江湖基地的大樓,鄭義邁步走了進去……
在鄭義走進江湖基地大樓的同時,黔州高手群里的消息也飛速的傳到了江湖基地里面。
世界上永遠不缺告密者,黔州高手群里那么多高手,總有“江湖奸細”存在。
江湖基地,會長辦公室內。
方澤坐在辦公椅上,神情冷漠的看著辦公桌前面,正面無表情看著打印出來的黔州高手群聊天內容的方少流。
片刻后,當方少流拿著打印紙的手垂落,方澤冷漠道:“這就是你說的‘沒有了’?”
“我會處理的。”
方少流面無表情的低著頭道。
“給你三天時間處理掉,不然我就處理掉你。”
方澤冷漠道。
方少流沒說話,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一下,然后退出了辦公室。
“叮!”
當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鄭義便看到一臉微笑的方少流站在了電梯門前,與他一起的,還有幾名穿著西裝的江湖工作人員。
并沒有太過驚訝,鄭義深知世上小人很多,黔州高手群這種聚集黔州大部分高手的群里面,江湖沒安插人在里面才奇怪。
他之所以讓謝靈將整件事曝光在群里,除了給黔州的高手們看外,也是給江湖里的人看,目的就是提醒幕后的陰謀主腦不要輕舉妄動。
“方理事長知道我來的目的嗎?”
鄭義問道,同時人拿著鎢鋼劍走出了電梯。
“當然知道,我們江湖的情報還是很快的,不然鄭先生你以為沒有出入證的你能從上面乘電梯下來嗎?”
方少流微微笑道:“當然,對于像鄭先生這種會對江湖提出質疑的高手,我們江湖是非常珍惜的,因為只有在批評中才能得到進步啊。”
“呵,那請方理事長別打官腔了。”
鄭義一笑,隨即神情鄭重道:“我要見于明!”
“可以。”
方少流一口答應,不過隨即眼睛微微瞇起,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鄭先生你得先填申請表,等過了審核流程才能見。江湖雖然不是監獄,但關押的高手皆窮兇極惡,想見的話必須申請后才能見。”
“好啊,請問申請表在哪里?”
鄭義瞇起眼睛,問道。
這種程度的刁難他早已經想過。
“帶鄭先生去填申請表。”
方少流笑著對身旁一名江湖工作人員說道。
十多分鐘后。
填好申請表的鄭義,將申請表親自交給了方少流,說道:“這樣方理事長應該不會用手下工作失誤,不小心弄丟了的借口來敷衍我再填一遍,拖延時間了吧?”
“不會,鄭先生既然親手將申請表交到了我手里,那么肯定不會弄丟。”
方少流很鄭重的將鄭義手中的申請表接過來,讓一旁的江湖工作人員收好,笑著說道:“審核期是三至七天,到時候鄭先生你就能見到于明了。”
“希望如此。”
鄭義瞇著眼睛,說道。
隨后,鄭義沒有再做停留,離開了江湖基地。
在出江湖基地大樓后,他立刻便將事態的進展說給了謝靈聽,然后謝靈公布在了黔州高手群里。
雖然謝靈不好直接插手,但這種舉手之勞還是能做的。
之后,鄭義便回了織縣,今天是星期五,他早上是逃課來的…
“你怎么給我保證的?說好不準逃課,今天早上你去哪了?!”
教師辦公室里,陳雅非常生氣的訓斥著鄭義。
鄭義站在辦公室內,表面聽訓著,心里則思考著于明的事。
事情已經曝光在黔州眾多高手眼下,接下來就是等審核期到后去見于明了。
不過迷魂大.法卻是個麻煩,既然當時能控制于明痛哭,那等他見到于明時,也可以讓于明再中迷魂大.法,自己承認罪行。這點不得不防!
“必須想個辦法讓于明清醒,或者當場能破除掉迷魂大.法才行……”
仔細的想了想,這事似乎只能再次詢問羅老板。
在了解了九脈之上的層次境界后,鄭義可以確定羅老板肯定是“三花聚頂”層次的高手,不過具體層次境界就不知道了。
“……行了,回去上課吧!我說再多你不聽也沒用,這個學期已經過了大半,你再這樣逃課下去我看你怎么拿第一!”
訓了半天話的陳雅,嗓子也累了,一邊拿著水杯喝水,一邊揮發鄭義回去上課。
這一天很快過去。
下晚自習時,縣一中高一年級的學生們一陣嚎叫,因為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星期六不上課。
回到姑媽家后,因為早上逃課的事自然又被訓了幾句,自從那次跟陳雅吃過飯后,雙方便交換了電話,陳雅在他早上逃課后,便打電話給姑媽說了,只不過因為要忙餐館的事,姑媽下午時隨便說了幾句就走了,等晚上小餐館關門后,這才重新又提起,但因為太累也沒有訓多久。
訓話過后,時間差不多來到晚上十點半,姑媽一家因為明天還要去開餐館,所以直接洗漱去睡了。
李靜是高二,明天也還要上課,也早早的睡了。
鄭義看了一會兒電視后,便也洗漱睡覺了。
今天才去江湖填了申請表,不適合再去訓練,再加上明天不上課,沒有早早上學不見人影的借口,于是鄭義也就沒再半夜起來出去。
然而,當睡到深夜時,他的卻響了起來。
“她來聽我的演唱會,在十七歲的初戀,第一次約會……”分手妻約://t.c/RAjjjGi
這是這個第二次響。
因為跟肖長青和楊希靈都說過,沒有緊急的事不要打電話,所以鄭義還是起床拿出了,準備接聽。
不過,當看到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時,他眉頭皺了起來。
最終,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是誰?”
鄭義問道。
一個張狂囂張的獰笑聲音從里面傳來:“你就是殺了我徒弟的那個一脈垃圾?老夫朱坤!限你兩個小時內到黔陽來受死,不然老夫讓你全家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