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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瑪蒂爾達的過往

  很快戈弗雷的信件,就送到了博希蒙德的手中:

  “神圣羅馬帝國凱撒的總掌旗官,下洛林的公侯,布永的邊境伯爵,赫利亞斯與克里夫的后代戈弗雷.德.布永,帶著恭謹無比的語氣,問候阿普利亞公侯,尊貴的博希蒙德.德.特維爾閣下。

  鄙人愿意調解圣座與凱撒陛下的誤會,也愿意解除您與巴里城間的紛爭,據鄙人所知,圣座現如今已準備動身前去勒芒,馬上偉大的東征即將到來,假如您愿意與鄙人聯手的話,那么你我便可以共同打著榮耀的公侯旗標,一起前往東方開創最偉大的事業,永世為友互相扶持;若不允的話,那么就讓你我兵戎相見好了。因為布永的戈弗雷,必須要完成凱撒陛下授予的使命,除死方休。

  鄙人會在基督像前為您祈禱,相信您會做出最為明智的抉擇。”

  結果博希蒙德對著信件啐了口吐沫,言道,“難道便只有你可以請求援軍嗎?”而后他喚來名傳令兵,交給他一道手諭,要求對方盡快要到羅馬城中去請求援兵,請烏爾班殿下動員整個倫巴第聯盟:托斯卡納、米蘭、洛迪、安齊奧、比薩等,組織一支生力軍來,“現在希臘皇帝與逆賊亨利聯合起來,只要能在此一舉擊敗敵人,而后圣座東征必將高枕無虞,請相信博希蒙德。”

  當傳令兵持著公侯的書信,騎著快馬疾馳而去時,博希蒙德為了調整部署,應付額外出現的戈弗雷軍隊,便下令將總攻巴里城的日期延后。

  作為諾曼人精神上的領袖,博希蒙德的指揮與調度還是有一手的,起碼他足以讓萬人軍隊,在毫無破綻的情況下,抽出相當的軍力監察戈弗雷的援軍,隨后繼續保證了對巴里城的包圍。

  但巴里城內。前些日子頹喪的氛圍也為援軍到來燃起的火焰一掃殆盡,所有人包括原本準備乘船離去的市民,都登上城郫,使用弓箭與射石機驅退諾曼的騎兵。并且奮力搶修城墻。

  而今所有的焦點,都回歸到了羅馬城的教皇的身上,冥冥之中他的態度,便足以左右整個意大利的局勢。當博希蒙德的傳令騎兵日夜兼程,沖入羅馬城后。便直接來到了圣座所在的宮殿之前,當時整個羅馬城都在沸騰著,修士們與奴仆們又在忙乎著,準備在教皇的冕下,將整個樞機班子再遷移到勒芒城去,這次的會議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每個人都不會掉以輕心。

  烏爾班坐在座位上,他的身邊是最為親厚的瑪蒂爾達,和她的小丈夫沒精打采的韋爾夫,及那位從亨利四世宮廷里叛逃來的普拉西狄絲。當接到了阿普利亞公爵的急信后,圣座便對幾位論述了他的意見,“依我看,博希蒙德的看法見解是有道理的,那位高文在奪取了巴里城后,驅逐了公教會,而重新采用了希臘教會的禮儀,他們攻擊我們是無酵派,說我們是摻雜了可恥猶太人基因的四不像教派,還攻擊公教會修士的獨身戒條。他們認為圣靈可以延及圣子,居然就說執事修士可以娶妻生子。如果高文在巴里城一日,那么整個意大利南部的教義爭端,就會讓所有地區陷于動蕩之中。未來所有人的東征也會遭遇到釘子。”

  已經有五十歲的瑪蒂爾達堅決頷首,并表示擁護教皇的決議,她與親表兄亨利四世已經翻臉爭斗了快二十年,但不是為了利益,而切切實實是為了信仰,一位女子執起保護教宗的戰旗。并展現出了比所有貴族男性戰士更充沛的精力與更不折的堅毅。她多次被德意志蘭帝國的強大軍隊驅逐追趕,但從來沒有屈服過,她授予屬下城市與村莊自治權,授予商賈特貨專賣權,授予小貴族與農民自由的漁獵權,贏得了無數小城市與村落的效忠,這些人自覺組成民軍,與德意志蘭凱撒血戰,當波河平原無法抵御亨利四世驕縱狂暴的騎士們時,瑪蒂爾達就退守在意大利東北部的山區當中,一個一個效忠她的村莊,在隘口與山崖上設置滾石、射矛機和沸油,組成連綿險峻的防御網,讓亨利對她與圣座的覬覦寸步難行,她也是個智慧的女人,不斷挑唆收買亨利的子嗣與封臣造反倒戈,并在信譽上連續給予親表兄重創,當普拉西狄絲指控她丈夫亨利四世有性倒錯罪行時,瑪蒂爾達還在教宗的記錄上添加上,“當罪人亨利于維羅納城囚禁折磨妻子普拉西狄絲時,她親眼看到一團黑色的如同魔鬼的物質,這是罪人亨利用巫術召喚出來的,伏在她的腹部上,蠱惑她放棄對主的信仰,要她墮落。”

  但她自己的個人生活,也遭到了戕害,表兄亨利四世也在發動忠于自己的教士攻擊瑪蒂爾達。最典型的就是她和韋爾夫的婚姻,這樁婚姻是瑪蒂爾達主動提出的,她給當時還很年輕的韋爾夫親筆寫信:

  “無關于女性的輕浮與魯莽,我只是肩負著自己的王國給你寫了這封信,許可你作為丈夫身份統治整個倫巴第地區。我會贈送給你無數的城市,華美的宮殿,和如山的金銀,將你我名諱的榮耀結合在一起,締結男子與女子間最牢固的聯盟。”

  于是韋爾夫來到了托斯卡納,女公爵瑪蒂爾達為年輕丈夫舉辦了整整一百二十天的婚慶,奢華程度傲視王侯,而新婚當夜,韋爾夫卻拒絕與妻子分享同一張婚床與愛,原因是他認為妻子有巫術,這顯然來自于亨利方的攻訐,但也許就是單純因為他認為妻子年齡大了。

  瑪蒂爾達在第二天,赤身在丈夫面前,坐在一張鋸床之上,她的軀體流出的血,證明自己的清白,并叱罵韋爾夫是個懦夫、海藻、雜碎,并宣稱她以后只會把韋爾夫當作一條不識好歹的公犬來豢養,剝奪他對自己領地的繼承權,并立下遺囑,死后所有的自領全部饋贈給羅馬教宗。

  故而烏爾班對這位女公爵是充滿無上的敬意的,在得到她的首肯后,“您是否愿意提供一百名騎士與一千二百百名帶甲民軍步兵,前往巴里城馳援博希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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