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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集結

  進入西奇里乞亞后,當地領主莫諾馬庫斯,急忙動員派遣了八百名吉那特士兵,一半騎兵一半輕裝箭手,前來參與征伐。

  當地,高文先前鏟除了阿斯巴后,又在澤菲利姆等核心市鎮圈起大量的圣俸地產,但是對小吉那特地產并未趕盡殺絕,而是要求他們以“盾牌稅”的金額為基準,搞起了配賦軍役制,原因倒也很簡單,這樣吉那特也能安心服役,提供大量優質兵員(他們都掌握了騎術和箭術,免去訓練),此外他們的出征,高文在財政上也不用格外負擔什么,只是在服役期上還有局限——沒人愿意追隨大公爵,征戰太長時間,導致家園田地荒蕪的。

  “所以早晚貨幣采邑這東西,還是需要推行起來的。”出征前,床榻上當安娜嘟著嘴,揪著高文的腋毛和臂毛時,高文悠悠地對公主如此說到。

  “那把奇里乞亞的吉那特都吊死掉,不就得了,難道經歷了穆特河谷的平叛戰,他們敢說半個不字?”

  “別那么暴戾公主殿下,下面可以采取不那么雷霆的手段。”高文撫摸著安娜的秀發,繼續表示“loveandpeace”。

  塔爾蘇斯城,泰提修斯和狄奧格尼斯的八千軍馬,也剛剛開撥,按照協定朝安條克城增援而去。旌旗下守捉官有些不安地看著河岸這邊的蘭普倫、巴巴倫山堡,直到平原上的西斯城、西奇斯特拉城,橫亙近百古里的地帶,平原、森林和山谷間。到處是戰鼓鳴叫,人馬集合的場景。許多披著鎧甲的騎兵來來去去,就距離他們的營地近在咫尺。

  “別擔心狄奧格尼斯。這不過是奧森和波利比,得到了高文的命令,開始調遣人手參軍的景象而已。”倒是劓鼻將軍的語氣云淡風輕,“他們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

  包裹著頭巾的守捉官咕嚕兩下,“可是現在塔爾蘇斯城留下了兩千兵馬,十分單薄,皇帝僅派遣了數名監稅人進駐,可是現在整個城市連周邊的田地都不是帝國的。”

  “這點困難,你可以用信函向陛下稟告。我也覺得十分有難處。”泰提修斯握著馬刀的柄,波瀾不驚。

  焦躁的狄奧格尼斯,在營帳前的草地上來回走了兩遭,接著攤手對行軍總管(先前皇帝下達金冊詔書,拔擢泰提修斯為正的亞細亞行軍總管,狄奧格尼斯則為副總管)說到,“你是誤解了,我擔憂的不在于此,現在塔爾蘇斯城四周沒有地產。全被高文屬下的農民和吉那特占據了,而城中的商會和作坊,也都紛紛離開投奔高文或鮑德溫,整個城市沒有活力了。給養還需要從科尼雅城,順著希德努斯河,用船調達到這兒來。船只通航的道路。中途也被忠于高文的城堡控制著!”

  “可是高文遵守了約定,并未向陛下的船只征收通行稅啊。”泰提修斯回答說。眺望著遠方東奇里乞亞壯美的平原落日。

  “核心還不是在這里?”狄奧格尼斯的語氣更加勃發不寧,雙手做出了清點清點再清點的姿態。“自從陛下上次煽動奇里乞亞和穆特河谷的吉那特貴族造反后,只是得到了個空蕩蕩的死城,反倒讓高文趁勢完全統一了塞琉西亞,甚至在奇里乞亞,他的勢力圈藉此也陡然擴充到了西斯城周邊的平原,蘭普倫、巴巴倫、西斯、西奇斯特拉和杰瑪利契亞這五座或險要、或豐饒的城堡,都對他俯首稱臣,等于增加了三分之一的領土。”說完,守捉官有做出個“砰”地膨脹起來的手勢。

  泰提修斯抬額看了他兩眼,嘆口氣,用絲絹細細擦拭著拔出的鋒利馬刀刃,低聲說,“那便是君士坦丁堡的情報工作失誤了,不過你我無須為此承擔責任。相信陛下也是這樣想的......”

  劓鼻將軍的潛臺詞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態,陛下就是“弄巧成拙”而已,要不是他推行陰謀和收買工作失于輕佻急躁,要不是他對高文閃電回防缺乏應變,要不是高文棋先一招,勾結羅馬城策反了達爾馬提亞的君士坦丁.伯丁讓帝國腹背受敵等等——理由千千萬,反正和你我沒有關系,“現在我們只需要前去安條克城,并且聯絡塞浦路斯的大公,備好船隊,一旦有變,隨時決定進退。”

  簡直是雞同鴨講!

  守捉官,現在的副行軍總管抱著腦袋,苦惱地蹲在了正總管眼前,語氣誠懇,“你和我都曾經在高文麾下服役征戰,總算是過命的交誼,泰提修斯你現在坦率告訴我,你的心到底在高文那邊,還是在皇帝那邊!”

  回應著守捉官認真的表情,泰提修斯笑笑,這讓他整個面容更加恐怖扭曲,“你這樣問的話,想必是猶豫動搖著。那我反問你,當你在書寫檢查報告,遞交到君士坦丁堡的時候,你心中在高文和陛下間,又有無搖擺呢?”

  “我當然沒有!我始終盡職盡責,履行陛下的使命,從未和高文有所勾連。”守捉官滿臉漲紅,盡力否認。

  “我也是一樣的。”泰提修斯舒口氣答復說,但接著他的神態迅捷一變,表情嚴肅無比,“不過狄奧格尼斯我的同袍我的戰友,我可以告訴你,將來高文的國度會越來越強大,早晚會對皇帝造成致命性的威脅。”

  聽到這話,狄奧格尼斯長大了嘴巴,而后站起身來,提住了酒囊,飲了兩口,“也是,長公主現在也在他的身邊,他和皇帝簽訂的那個誓約,連我都不會相信高文會在規定期到來時履行。”

  “哈。”行軍總管閣下用刺繡斗篷蒙住了臉面,似乎也冷笑了下,“現在唯一讓人感興趣的是,高文會采取什么手段來背約而已。”

  “皇帝陛下好可憐。”狄奧格尼斯居然不經意間,吐出了這句話,而后自己也吃驚起來,他扭頭看著蒙著斗篷,對自己露出揶揄笑容的劓鼻將軍,剛待說什么,遠方傳來了號角聲,營地里的士兵們噪雜沸騰起來。

  原因來自于兩個方向:

  自希德努斯河的河岸處,舉著紅手七嶺大旗和圣特奧多爾戰旗的龐大軍勢,在步騎聯行,朝他們逼近,而東奇里乞亞“五城之地”的吉那特們,紛紛呼喊著口號,自帝隊營地的木柵邊列隊而過,朝著高文統率的那支隊伍行去;

  而在半個古里外的海洋上,塞浦路斯大公拉普索瑪特斯,也乘坐著八艘大型槳帆船,緩緩靠近了岸頭,他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前來援護帝隊和安條克戰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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