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路試煉第二日。
觀看的人數不但不比昨日少,反而比昨日要多很多。
經過昨日的初戰,今日也有一些大門派弟子要出手了,壓軸的自然不會動手,不過能看到其余一些大門派弟子出手對這些江湖武者來說也是不錯。
不過悄然無息之間,昨日江塵叫囂眾天才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
圍觀登天路比武的武者們,都開始議論著這件事情了。
“聽說了嗎?昨日年輕一輩的宴席當中,那個劍狂挑釁在場所有人,欲求一戰。”
“真的還假的啊?怎么可能?劍狂我也知道,為人是張狂,但昨日可是有不少年輕一輩的高手。”
“怎能有假?這件事情我也聽一個朋友說了。”
“對啊,如今這個劍狂,風頭已經遮蓋了華山派了,狂妄至極,如果不是登天路考核,只怕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教訓教訓這個劍狂。”
“教訓?也得有本事啊,劍狂這些日子,反教訓了多少人?”
“此人太過于狂妄了。”
“狂妄?年少輕狂,本來就是一件好事,你年輕的時候,沒狂妄過?說句實話,那些華山派還有一些大門派的弟子,他們難道不狂妄?而且一個個目中無人,雖然這個劍狂很張狂,但至少人家沒有目中無人。”
“喲,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他?”
有人發生爭執,而一直為江塵說好話的人,其實還真是認識江塵的人,就是客棧的小二,他特意請了兩天假,過來就是想要看看江塵,如今聽到有人說江塵的不是,自然要反駁幾句了。
他負責江塵的起食飲居,江塵是狂,但小二知道,江塵只是在武道上很狂,但在為人上卻一點不比那些大弟子差什么,反而要比他們還要好。
所以小二就不斷的解釋,但可能是一時激動,忘記了周圍是什么人,全然是武者,一個個脾氣非常暴躁,有幾個不善言語的人,被小二一張巧嘴說的火冒三丈。
當下一時怒極,揚手給了那小二一巴掌。
頓時小二被打蒙了,也冷靜下來了,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他一個小二怎能跟武者比?
“說啊?你他娘的繼續說啊。”
一個惡霸中年男子,看著小二,兇惡無比道。
“是啊,你不是一張嘴巴會說嗎?現在說說啊?他娘的,非要跟我們頂嘴,真是找死。”
“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狐禪,就知道吵吵鬧鬧。”
圍觀席很快就引起了華山派弟子的注意,不多時幾個華山派弟子過來維護秩序了,詢問一番以后,得知來龍去脈之后,其中為首一個華山派弟子,指著那個小二道:“過來。”
小二不敢亂說話,也冷靜了許多,老老實實地走過去,心中也有一些懊悔,為什么非要嘴碎幾句。
“這位爺。”小二馬上訕笑著,掩飾尷尬。
“啪。”
只是他想不到,華山派弟子沒有一句廢話,揚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小二臉上,頓時一個紅印記出現在小二臉上,不到幾個呼吸,左臉就紅腫起來了,小二徹底被打蒙了。
“為劍狂說好話?你還是真夠膽的啊?”
這名華山派弟子冷冷出聲,目光更仿佛一頭猛獸一般,盯著這名小二,陰毒可怕。
跟在一旁的華山派弟子,紛紛冷笑地看著這名小二,眼中盡然是戲謔之色。
至于其他武者,則是面帶笑容,如今江塵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得到了這么大的名氣,而且實力高強,他們不嫉妒才有鬼呢,不敢與江塵爭鋒,但私底下就是無情的抹黑江塵。
如今有人幫江塵洗地,他們自然不開心了。
“我......我。”小二回過神來,想要解釋一句,但又挨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比之前更加兇猛,直接抽翻了這名小二。
“還敢頂嘴?”華山派為首弟子冷冷罵道,緊接著給身后幾名弟子一個眼神,當下這些華山派弟子一個個上前,拳打腳踢。
“別打了,我錯了,是我錯了,求求各位不要打了。”
小二雖然體格還行,但這些人是誰?華山派弟子,一個個都是不俗的武者,即便是普通的拳打腳踢,也不好受啊,小二被打的渾身是傷,連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而這群華山派弟子,卻無視著,一拳比一拳狠,一腳比一腳用力,主要是江塵太過于狂妄了,他們沒辦法找江塵麻煩,如今只能把氣發泄在這個小人物身上了。
足足毆打了十幾分鐘,一直到一個華山派弟子發現小二已經沒有了氣息之后,這才讓其余人住手。
“陳師兄,他已經死了。”
一名華山派弟子壓低聲音在那師兄耳邊說道。
“哦?把尸體丟出去,隱秘一點。”陳師兄沒有一絲驚慌,仿佛就好像打死了一條狗似得,渾然不放在心上,緊接著看著其余江湖武者說道:“此人在華山派鬧事,各位也應該看到了,我們稍稍懲戒一番,還希望各位不要亂來了。”
這話一說,大部分武者還是沉默不語,只有少部分武者卻帶著笑容拱手道:“沒事沒事,我們慕名而來,自然遵守法紀。”
“華山派不愧是正道宗門,這種邪魔歪道,死不足惜。”
一些恭維和識趣的話,讓那陳師兄很滿意,隨意讓人收拾這具尸體以后,便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雖然有一些人看不下去,但這里是華山派的地盤,誰敢造次,他們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一語不發,但心中也有一腔怒火,雖說這個小二,卑微低賤,頂撞武者,但教訓一頓也就罷了,為何要打死?
華山派?正道?哼!
許多人敢怒不敢言,而這件事情少許也就過去了,也沒有什么人記住了,畢竟只是一個低賤之人,他們也只是覺得華山派過分罷了,沒有一個人會記住一個小二。
依舊在觀戰的江塵,自然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心神也略微關注著登天路考驗。
時間緩緩流逝,第二天登天路考核結束,這一次到有不俗的強者,闖入第五十關,驚艷全場,最好成績第五十五關,要知道上一次登天路考核,第二天最好成績的人,也不過是闖入了第四十七關,這是一個進步。
而明日則是萬眾矚目的最后一日了。
很多人都是沖著最后一日來的,到時候武當,峨眉,少林,崆峒,青城,這些大門派都會派出高手前來,當然要說最矚目的,還是劍狂。
如今劍狂的名氣,越來越大了,從最開始護河城一戰,隨后各種叫囂,還有那一句誰若戰勝自己,便送上一卷絕世心法,已經讓劍狂二字,名譽華山周邊。
登天路考核,許多人都關注著,江塵能走到第幾步,會不會通關呢?
雖然這個想法,有一些一切實際,但想想又不是不可以。
這一次的確來了不少高手,武當派上官瑯琊,青城劍派劍三,隱世門派無劍,早已成名的楚白歌,還有風頭蓋過一切的劍狂。
一場龍爭虎斗,正拭目以待。
等到了結束以后,江塵徑直回去了,也懶得在華山派居住了,山下的客棧,比華山派安排的別院要好很多,為何要留在這里?
朱振并沒有來找自己,江塵獨自離開。
回到客棧以后,江塵讓掌柜的準備一下熱水,隨后便開始休息。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到了深夜,一陣陣低聲嗚咽,驚醒了江塵。
睜開眸子,江塵皺緊了眉頭,仔細聆聽,這一陣陣的嗚咽,的確不是幻聽,當下江塵推開房門,隨著嗚咽聲走去,如今已經是凌晨兩三點了,按道理人都睡著了,怎么還有嗚咽哭泣聲?
一直江塵來到了后院,發現幾個客棧的一些小二,正坐在那里,還有幾個婢子,哭泣聲是婢子發出來的,一群人站在哪里,江塵一眼便看到一具尸體橫躺在地上。
不過尸體有一些面目全非了,仿佛是被什么東西給啃食了一番,江塵定眼一看,便知道尸體是被豺狼一類的東西啃過。
“這位大人,實在抱歉,實在抱歉,這么晚還打擾大人安眠。”這時掌柜突然出現在江塵身旁,連忙恭敬謝罪,誠惶誠恐。
他這樣說道,一瞬間這些奴仆婢子們,這才發現有人來了,當下一個個顯得驚訝和惶恐。
“怎么回事?”江塵瞥了一眼掌柜的,平靜問道。
“沒什么大事,只是一個小二,上山失足摔死,然后被豺狼畜生給啃食尸體。”
掌柜的平靜說道。
江塵不語,微微點了點頭道:“打擾了。”說完這話就要離去,只是這時候,一個婢子卻忽然跑來,撲通一聲跪在江塵面前,而后面上盡然是淚水道。
“大人,大人,求求你為我弟報仇啊。”她哭著暴雨梨花,傷心欲絕,看樣子大約二十歲剛出頭。
江塵看了她一眼,卻一語不發。
“胡鬧!還不趕緊回去,不要鬧事了。”
掌柜一聽,當下目光一瞪,訓斥這名婢子。
后者卻嗷嚎大哭一聲,有說不出的悲涼和凄慘道:“我與弟弟,從小便是流民,父母死在了旱災當中,弟弟是我從小帶大,性格乖張,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如今我弟弟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只是我弟弟的死,是大人害的啊。”
她哭聲很大,聲音更是凄涼無比,一雙眼睛,紅腫了許多。
“住嘴。”掌柜大怒,伸手就要掌嘴這個婢子,而江塵卻在一瞬間抓住了掌柜的手臂,而后目光平靜地看著這個婢子道:“你弟弟的死,為何與我有關。”
他很好奇,這件事情怎么跟自己有關?
“大人可叫劍狂?”
婢子癱坐在地上,看著江塵沒有一絲畏懼,直呼其名。
“恩。”江塵點了點頭,這世人皆知。
“我弟今日去華山派,觀望大人英姿,但只因為有人辱罵大人,我弟年輕氣盛,為大人辯解了幾句,卻被華山派弟子活活打死,而后拋尸荒野,若不是他隨同我們客棧另一名小二,只怕等我知曉時,我弟早已經尸骨無存了。”
她一點一點說道,一字一字,淚水滴滴墜落,有說不出的悲哀。
從小相依為命,如今卻被人活活打死,如何不悲?如何不哀?
“此事當真?”聽完對方述說以后,江塵看著對方。
“若有一字謊言,天誅地滅,永墜地獄。”婢子滿臉堅定之色道。
江塵微微一愣,隨后出聲道:“你弟是叫李真吧?”
“是。”婢子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江塵點了點頭,而后轉身離開,沒有任何情緒。
“多謝大人。”
婢子的聲音,在身后傳來,卻蘊含著說不出的悲與哀。
華山派。
江塵深吸一口氣,努力地調整自己的情緒,最終他徒步往華山派走去,步伐很緩慢,如同散亂散步一般。
護河城口,一些護衛鎮守此地,已經到了夜晚,不允許開城門。
但遠處一個少年,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一襲白衫,緩緩走來,沒有絲毫情緒,只是一步一步走來。
幾個護衛看到此人,臉色劇變,一直等到江塵即將來臨城門時,一個膽子大一點的護衛高聲說道:“劍狂大人,到了夜晚,不允許開啟城門。”
江塵輕瞥那人,沒有任何言語。
后者頓時毛骨悚然,仿佛肌肉全部僵硬住了,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江塵無視一切。
終于護衛首頭頂不住壓力,渾身大汗淋漓地大吼一聲。
“開城門。”
一道嘹亮的聲音落下,頓時咔咔咔巨響,驚動了一些人。
這一夜很多人看見一個白衫少年,手持一柄長劍,徒步走向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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