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二女表面上對蘇晉這種突然襲擊的方式表示很不滿意,但內心早就接受了蘇晉存在的她們心里卻是羞澀中帶著欣喜的,這個男人有時說話很沒正經,且經常惹人生氣,但二女卻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二人的關心是真誠的。這年頭的女人對于男人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給與她們安全感就足夠了,其他的真心不重要,只是由于女人的天性,很快蘇晉和身后四名衛兵的手中便提滿了東西,看來逛街購物這種屬性是女人天生就有的,無論哪個時代也避免不了。
又走了一會后,二女對于周圍投來的那些奇異的目光也慢慢習慣了,開始享受起愛人陪伴在旁邊的滋味,感覺到手心中傳來的陣陣溫暖,無論對于張繡娘還是小丫頭來說這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這種以往在夢中的景象今天活生生的發生了。
三人走了好一會后蘇晉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便建議找間飯館先吃飯,二女自然是沒什么意見,跟情郎逛街買東西吃飯這種事情她們也是頭一回做,自然是從善如流。
三人和四名衛兵分別坐了兩桌,點了幾個菜后三人便吃了起來。二女也確實餓了,很快一碗飯和幾碟菜肴便見了底,當張繡娘抬起腦袋時正好看到蘇晉正笑瞇瞇的看著她們。
饒是張繡娘性子再是特立獨行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嗔怪道:“看什么,沒見過我們吃飯啊”
“當然不是。”蘇晉笑嘻嘻道:“雖然以前很少見,但我可以肯定以后就很常見了,你說是不是”
“你”張繡娘的俏臉更紅了,這個家伙就是這樣,說話總是占人便宜,只是貌似這話也是事實吧哎呀,自己都在想什么呢。
張繡娘坐在那里心思早就飛到了不知何處。而小雨那個小丫頭則是繼續埋頭吃她的飯,反正在她看來她這輩子肯定是要跟自家小姐在一起的,既然小姐愿意跟這個大壞蛋過日子她又有什么好說的,而且這個壞蛋雖然看起來嘴花花,但其實還是挺會關心人的,加之那天還被他抱過了,自己輩子也只能跟著他了,這個理由聽起來雖然很荒謬,但這就是這個小丫頭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蘇晉舀了碗湯慢慢的喝著,閑得無聊的他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景致。這時。從外面走來了幾名軍官,走到門口后他們往飯館里打量了一下后,為首一名上校指著一張桌子說道:“那里還有張空桌子,哥幾個咱們就到那吃吧。”
很快,這幾名軍官便在蘇晉等人的旁邊坐了下來。雙方這么近,他們自然也看到了蘇晉三人,雖然有些詫異一身軍裝的蘇晉竟然公然帶著兩名漂亮的女子坐在飯館里吃飯,只是事不關己他們也不想多事,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很快這幾個人便聊了起來。
一名身材高大的上校說道:“池雨兄,兄弟實在是想不明白,江長官已經答應讓為你在后勤處謀一個閑差,你為什么還要執意回你老家呢。我記得你在老家已經沒有親人了。回去后舉目無親的其不孤單”
一個身材較矮的少校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池雨老弟,炎嘯老弟說得不錯,雖然你腿上受了傷行動不變,可你是誰你可是柏堂堂的德國林軍事學院參謀系畢業的高材生啊。到哪不能混口飯吃,何必回家種地呢。況且你行動也不方便,能干得了那重活嘛”
“就是。炎嘯兄和三生兄說得不錯,池雨兄你可要想清楚啊”周圍又響起了勸慰的聲音。
一個沙啞的聲音隨即響起,“炎嘯兄,諸位兄弟,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勸了。既然他江某人容不下我,那我留下來還有什么意思,與其留在25軍看人白眼還不如回家當我那逍遙自在的田舍翁呢。”
“唉”
聽到這里,眾人全都齊齊嘆了口氣就不在說話了,這時店小二也將酒菜端上來,這幾人紛紛開口說起了話。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旁的蘇晉卻對這幾人上了心。尤其是當他聽到那個名字時心里更是一震,因為對于蘇晉來說柏林軍事學院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出名了。
創建于1810年的柏林軍事學院自從成立以來一直都是德隊的搖籃,在其漫長的教學過程中,先后誕生了西方軍事理論鼻祖克勞塞維茨,閃擊戰基礎理論奠基者老毛奇,“施利芬計劃”的制訂者施利芬,總體戰理論的創始人魯登道夫,閃擊戰理論家古德里安,無限制潛艇戰理論創始人鄧尼茨這些牛人。
這些人在后世全都是赫赫有名的理論家和軍事家,而在蘇晉看來這座學院做出的最杰出的貢獻就是將參謀這個職業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從這個學院畢業的參謀人員也是德國乃至全世界最優秀的參謀人才,沒有之一。現在蘇晉一聽到自己的周圍竟然就坐著這么一位牛人,他的心跳頓時就開始加速起來。
蘇晉的異狀很快引起了二女的注意,張繡娘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道:“蘇晉,你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呃沒什么,我沒事”被張繡娘提醒的蘇晉立刻回過神來,對著張繡娘歉意的笑了笑:“我只是在想一些問題而已,沒什么大事。”
“蘇大哥,你也真是的,連陪我們逛街都能分心。”一旁的小雨卻是崛起了小嘴,在這個小丫頭看來這就是不專心的表現。
看到小雨責怪蘇晉,張繡娘卻幫蘇晉說起了話:“好了小雨,你也別怪你蘇大哥。咱們部隊剛跟日本人打了一仗,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昨天又接收了那么多新兵,團里多少事都等著他來決定,自然很累啰,哪像你只要守著你那一畝三分地就好”
“小姐啊,你竟然還幫他說話”看到自家小姐竟然替蘇晉開脫,小雨的小嘴立刻就撅了起來。
“小雨你在說什么啊,我這是跟你講道理啊。”看到小雨使起了小性子,張繡娘不由得笑了起來。
三人在那里旁若無人的說話,又沒有壓低聲音,自然瞞不過旁邊正在說話的幾名軍官。原本這幾名軍官看到蘇晉公然帶著兩名女子在這種場合用餐,心里還是有些鄙夷的,要知道這個年代的風氣還比較保守,在大多數人的觀念里女人就應該在家里相夫教子,跟著男人出來拋頭露面算怎么回事,是以這幾名軍官在打量了蘇晉等三人幾眼后就不再理會他們。
半個小時后,蘇晉三人吃完后起身結賬走人,出門的時候蘇晉對身后的兩名衛兵低語吩咐了兩句,兩名衛兵點點頭,并沒有跟著蘇晉回去,而是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下午三點多,將終于逛得盡興的二女送回了軍營后,兩名衛兵也找到了蘇晉。
“確定了他住的地方了嗎”
“確定了團長,那個瘸腿的長官就住在一個叫福來客棧的地方。”一名士兵肯定的回答。
“很好,今天你們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你們幾個跟我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一股蘇晉的眉頭浮現出了一絲歡喜的意味,他大手一揮便帶著幾名衛兵又匆匆出了軍營。
傍晚時分,蘇晉來到了兩名士兵說的福來客棧,他找到了客棧的掌柜,向他打聽起來。按理說掌柜是不應該將客人的信息隨便告訴人的,可看到穿著軍裝的蘇晉和他身后站著的幾名冒著殺氣的士兵,腿肚子都抽筋的掌柜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信息都倒了出來。
幾分鐘后,蘇晉來到了二樓的一件客房前敲響了房門。
“嘟嘟嘟嘟”
里面響起了一個沙啞的聲音:“誰啊”
蘇晉朗聲道:“這位先生,我們有點事想跟您聊聊,不知道您方便開一下門嗎”
蘇晉說完后,屋里寂靜起來。過了好一會才發出“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露出了一名穿著沒有軍銜的土黃色軍裝的中年男子,他盯著蘇晉看了好一會,這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請進”
蘇晉示意身后的士兵留在門外,微笑著走了進去。
兩人落座后,這名中年男子看著蘇晉沉聲道:“這位長官,若是周某人沒有記錯,今天咱們好象在獅子巷斜對面的那家酒館見過面,可周某自問未得罪過長官,不知您找周某有何要事”
“先生誤會了。”蘇晉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今天我在酒館無意中聽到先生和幾位同僚的談話,心中對先生有些好奇,這才冒昧登門拜訪,望先生不要見怪。”
雖然這個中年人穿著中央軍的軍裝,但衣領上卻沒有軍銜,很明顯已經不是現役軍人,所以蘇晉才會以先生相稱。
“沒什么怪不怪的。”中年人淡淡的笑道:“周某人如今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哪敢見怪啊。”
聽到這里,蘇晉雖然微笑依舊,可心里卻有些搖頭,這個中年男子實在是不會聊天,說話總是夾槍帶棒的,讓人聽了很不舒服,難怪堂堂的德國柏林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竟然混到要回家種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