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里,岡村寧次頓時就急了,為了這次戰役,華中派遣軍司令煙俊六雖然把指揮部前移到了杭州,拖住了顧祝同的主力,但十三軍只是屬于戰略佯動,顧祝同如果真的要拼死增援南昌,十三軍恐怕也無力阻攔。等到南潯鐵路被切斷,南昌這兩個師團就真的危在旦夕了。岡村寧次立即連夜電告煙俊六,請求趁南潯鐵路還暢通時,用火車運送一兩個聯隊的兵力至南昌以備萬一。煙俊六接到電報后,也深感局面嚴峻,立即電令上海的抽調海軍陸戰隊六千人,乘火車增援南昌。
收到煙俊六發來的電報后,岡村寧次的心里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他站了起來在作戰室里轉了一圈后突然喊了一聲:“宮本……宮本……”
很快,一個小胖子跑了過來對他鞠了一躬:“哈伊……司令官閣下有什么吩咐?”
岡村沉聲吩咐道:“幫我查一下,對南昌的北面的南新鄉和南昌新龍機場一帶發起攻擊的到底是支那的哪支部隊?”
“不用查了,我已經知道了。”宮本一郎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已經查明,負責攻擊南昌城北的是支那的二十九軍。”
“支那二十九軍?”作為一名有名的華夏通,岡村寧次的腦子里幾乎儲存著所有有名部隊的番號、指揮官姓名等重要信息,宮本一郎這么一說他的腦海里立即就浮現出了二十九軍的資料。
他緩緩的搖了搖頭:“不對……支那的二十九軍我知道,那是馮玉祥一造的西北軍出身,他們的裝備簡陋那是出了名的,連機槍都沒幾挺,怎么有能力在幾個小時之內就拿下有一個大隊兵力駐守,且還有戰車小隊以及火炮中隊協同駐守的新龍機場呢?”
看著岡村寧次疑惑的模樣,宮本一郎苦笑著說道:“司令官閣下,我剛剛收到情報,攻擊新龍機場時支那軍隊動用了重炮,而且數量還不少。至少是一個重炮團的規模,新龍機場之所以那么快就失守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重炮?”岡村寧次大吃一驚,失聲道:“這不可能,支那人僅有的幾門重炮幾乎都被摧毀了。怎么可能出現在南昌城下!”
“我也不相信,可堀內光太郎師團長信誓旦旦的說了,支那人重炮的聲音他在城里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支那人連續轟擊了一個多小時,聽聲音還是一百五十毫米口徑以上的重炮。炮擊過后支那人幾乎就是用旅游的方式占領了新龍機場的。”
“巴嘎雅鹿!”聽到這里,岡村寧次的手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頭,作為一名華夏通,他甚至如今的華夏別說制造重炮了,就是口徑超過七十五毫米的炮彈都得靠進口,他們哪來的重炮群。突然,一支部隊的名字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里,隨后脫口而出。
“支那的京觀部隊,一定那支京觀部隊!”岡村寧次突然喊了起來。
宮本一聽,先是已經。隨后搖頭道:“怎么可能?昨幾天我們剛接到消息,支那的京觀旅還在高安,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趕到南昌城下呢?”
岡村寧次面沉如水道:“如果他們將攻擊高安的任務交給別的部隊,自己則是連夜急行軍的速度奔赴南昌呢?”
“這……”宮本一時間沉默了,岡村寧次的話非常有道理,親蟬脫殼這招不管是日本人還是華夏人都很熟悉,旅玩這招應該沒有什么難度。
“京觀部隊!”岡村寧次嘴里咀嚼了幾句后臉色開始慢慢變了,最后沉聲道:“如果那支京觀部隊也參與到進攻南昌的事情里,那么南昌城可真的危險了。”
又轉了兩圈后岡村寧次喃喃道:“不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原先的部署還是不保險。”
看著憂心忡忡的岡村寧次。宮本一郎的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平日里總是鎮定自若的司令官竟然也會有如此失態的一面。思慮了半天后,岡村寧次一咬牙對宮本一郎道:“你馬上發電給第第十三師團發電,讓他們做好準備馳援南昌的準備。”
“什么?”宮本一郎吃驚的說道:“司令官閣下,十三師團可是我們手頭最后的預備隊了。要是連他們也派出去我們武漢可就變得非常空虛了,要是再出點什么意外我們可就沒有一兵一卒可派了呀!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出現的那支部隊到底是不是那支京觀旅,沒有必要這么著急吧。”宮本一郎盡管已經用非常委婉的語氣來說了,可岡村寧次依舊聽了出來,宮本一郎幾乎就是在含蓄的提醒他現在有些杯弓蛇影了。
“唉……”聽到這里,岡村寧次長嘆一聲。他又何曾不知呢,只是畢竟是人的名樹的影,旅出現在南昌城下對他的壓力是非常大的,一旦南昌重新被華夏軍隊多回去,那么他在軍界的前途可就暗淡無光了。
想了半天,岡村寧次最終還是收回了這個命令,不過他還是連夜給第三飛行師團下達了命令,讓他們天一亮就派出不少于一個飛行大隊的兵力對南昌城進行支援,一定要把華夏軍隊的氣焰給打下來。
黑夜終于離去,太陽重新露出了身影,蘇晉和陳安寶兩人并肩走在收復的新龍機場上,看著周圍眾多臉上露出笑容的士兵陳安寶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昨天晚上的戰斗讓他見識到了旅炮火的強大,原本在他看來不知要用多少士兵的性命去填才能拿下的機場就被蘇晉的重炮這么一轟,然后二十九軍的士兵就像是旅游一樣上去逛了一圈就占領了,這簡直顛覆了他以往的三觀,原來仗還可以這么打啊。
看著雖然一夜未眠,但已然精神抖擻的蘇晉陳安寶忍不住說道:“蘇旅長,既然你來了老哥也就不說說什么廢話了,從今兒開始,由老哥的人馬負責攻堅,你們旅負責提供炮火掩護,你看怎么樣?”
“嗯……”蘇晉臉上驚訝之色一顯,隨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