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官,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原先答應分配給我們大隊的新飛機一架都沒有了?”
宜昌機場的辦公室里,楚原站在航空管委會主任周至柔的面前眼中噴出一股怒火,身體因為憤怒而有些微微顫抖。
面對楚原的憤怒,周至柔眼中閃過一絲內疚之色,這次楚原接回來了五架德國最新式的梅塞施米特Bf109戰機的事情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里便傳遍了整個空軍,無數人立即聞風而動,此時的華夏空軍共有三個飛行大隊,分別是第三、第四和第五大隊,共有飛行員數百人,但可升空作戰的飛機卻僅有不到三十架,聽聞楚原竟然弄來了五架目前最先進的單翼戰機,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搶奪之后,這五架戰機全都全都有了下家,但令人驚訝的是作為接機的第四大隊竟然連一架戰斗都沒撈到,這也著實讓不少人掉了一地的眼鏡。
“周主任,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我們四大隊竟然連一架戰機都沒分配到?是因為我們四大隊沒有資格配備先進戰機還是因為我們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戰績?”
楚原此時可以用怒火中燒來形容,本來說得好好的,五架戰機他們四大隊至少可以分配到兩架。畢竟無論是資格還是能力,第四大隊要是說自己是第二估計沒人敢說第一,要知道就連大名鼎鼎的四大天王中的高志航和樂以琴就出自第四大隊,要是他們都都沒資格別人就更沒資格了。
看著楚原一副要發飆的樣子,周至柔輕嘆了一聲:“楚隊長,我實話跟你說吧,原來我確實是打算分配給你們大隊兩架的,可后來上頭發話了,說是第三大隊最近要移防重慶,那里更需要戰機的保護,所以就把五架戰機都調撥給三大隊了。不過你也別灰心,你看這樣好不好。等以后再有了新戰機,我第一個就分配給你們大隊,決不食言!”
“呵呵……以后?”楚原被氣樂了,怒擊而笑的他猛的站了看著周至柔一字一句的說道:“您放心。以后也不用了,我現在正式向您提出辭呈,這個大隊長我不干了!”
周至柔怒了,一拍桌子喝道:“你這是什么混賬話,堂堂中校。飛行大隊長你說不干就不干,你不開飛機了你還能干嘛?”
楚原反問道:“我留在這里做什么,跟著那么多兄弟守著七八架老式霍克3么?”
“這……”周至柔說不出話來了,第四大隊至少兩百多號飛行員,卻只有不到十架能作戰的老式雙翼戰機,留在這里確實是浪費時間。
看到周至柔的反映,楚原冷笑著走了出去。一個小時后,周至柔的書桌上多了十多封辭職報告。
“你們都要走么?”看著桌上的辭職報告,周至柔心中一片苦澀。
“是的長官。”一名飛行員站了出來認真的說道:“我們這些兄弟商量過了,現在我們留在四大隊無所事事。只能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到二零二軍的飛行大隊去試試運氣,畢竟那里急需飛行員,我們到了那里后還能有機會上天跟日本鬼子干仗,不至于在這里浪費時間。”
“你們……唉……”周至柔長嘆了一聲,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自己這次把五架新式戰機都撥付給第三大隊確實是傷了楚原和不少飛行員的心,可這次是蔣夫人直接打的招呼,自己這個小小的航空管委會主任敢不聽招呼么?
他沉吟了一會后才無奈的搖搖頭:“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強留你們了,畢竟二零二軍也是國軍序列之一,到了那里好好打鬼子,不要丟了第四大隊的臉。也不要丟了你們高隊長和樂隊長的臉。”
聽到周至柔提起高志航和樂以琴,飛行員們的眼睛就有些紅了,楚原正色道:“周主任請放心,不管我們到哪也不會忘了兩位隊長的教誨。”
楚原和十多名飛行員的到來讓蘇晉喜出望外,他們的到來讓他初建的飛行大隊初步有了自保之力,此時的他除了兌現了二十架AT6“德克薩斯人”教練機之外。又兌現了十架F4F野貓戰斗機和五架Bf109戰機這樣一來他的戰機數量就達到了二十架,勉強湊夠了一個中隊的數量。
既然楚原這個原第四大隊的隊長過來后,沒人可用的蘇晉也順勢任命為自己的飛行大隊長,這些日子蘇晉給飛行大隊的任務就是訓練、訓練再訓練,一定要在半個月之內完成換裝任務形成戰斗力。
對于蘇晉的要求,楚原和手下的飛行員們自然沒什么好說的,畢竟吃人家的飯就得服人家的管,再者說了,在這里他們有最新型的戰機最充足的油料彈藥供給。原本在第四大隊的時候由于油料的緊缺,他們一個星期能訓練一次就不錯了,可在這里他們每天都要進行高強度的飛行訓練。雙機編隊、小隊編隊甚至中隊編隊以及護航對敵攻擊等等訓練讓他們的訓練科目都排得滿滿的,讓他們在勞累之余也感到了由衷的充實感。而且在此期間他們也跟以米基上校為首的德國教官團進行了多次對抗演習,雙方互有勝負,而在對抗的過程中,雙方的戰技水平也在飛快的提升著。
很快時間就到了八月份,在這個月里,二零二軍的擴編任務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士兵的招募,軍官的培訓以及繼續招募新的飛行員都讓二零二軍象上足了發條的機器般滿負荷的運轉著。而與此同時,園部和一郎也指揮著十一軍有條不紊的對著河南發動進攻。
八月三日,第三師團珙縣豫南地區的沁陽,隨后準備一鼓作氣向西推進。
園部和一郎看著情報部門剛送來的情報沉思不已,情報顯示湯恩伯的主力已經到達沁陽以北。
以前園部都在關東軍任職并未入關作戰過,他聽到的關于華夏軍隊的情況無外乎兩種:一種是一觸即潰的草包,一種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而湯恩伯的軍隊在園部的記憶里便屬于第二種。一九三七年湯恩伯先戰南口、再戰淞滬,一九三八年又戰徐州,與日軍作戰屢屢得手,其主力十三軍號稱“常勝軍”。是以園部一看是湯恩伯到來便感到有些頭大,與湯恩伯打的話肯定是惡仗,勝固然光彩,可一旦敗了呢?一旦敗掉,這一次作戰就全泡湯了,第三師團是第一主攻方向,失利是不被允許的。
可現在園部有不能下達停止前進的命令,他可是剛剛出任了十一軍司令官,可不能讓部下小瞧了。權衡再三后,他終于想出了一石二鳥之計,中午時分,他發出一份十萬火急的電報給山協正隆,通報了湯恩伯南下準備攻擊第三師團側翼的情況,又把石本旅團撥歸山協指揮,要求山協相機西進。
山協正隆接到電報后比園部還謹慎,當即令主力原地構筑工事,準備和湯恩伯的主力打一場陣地戰。
可誰知南下的湯恩伯只是虛晃了一槍后就不見了蹤影。山協在沁陽小心翼翼的呆了三天,看到沒什么動靜,這才于八月七日清晨下令繼續西進。
八月八日,攻陷新野、唐河。
八月九日,山協正隆的第三師團和田中靜壹的第十三師團在豫南、鄂北地區會師。
但就在此時,他們卻又遇到了一個對手,這個對手就是就是華夏的三十三集團軍,這個鬼集團軍司令官的名字叫做張自忠。
一看到這個名字,園部、山協和田中三人的頭就有些疼了起來,因為張自忠是個比湯恩伯更難對付的對手。
不怕死的對手最可怕,張自忠就是一個不怕死的人。看到張自忠的名字后,園部腦海里就閃過張自忠與日軍交戰的歷史。一九三八年一戰臨沂,打敗日均,其中張自忠多次組織自殺性攻擊,就連號稱不怕死的日軍都有些心驚膽戰。同年,張自忠再戰臺兒莊,所部負責斷后,兩萬余人沖破數萬日軍包圍揚長而去。
看到張自忠的三十三集團軍出現后,園部立刻變得謹慎起來,立即下令停止攻擊,當日攻擊新野、唐河的日軍開始后撤南返。
而看到日軍南返后,第五戰區感到戰機到來,立即命令戰區主力在樊城以東的棗陽地區對地實施聚殲。
按照這個命令,張自忠率領第三十三集團軍由大滇山地區向北壓縮日軍的活動空間。
八月十日,張自忠帶領五個師從宜城的汗水以東想棗陽推進,雙方的大戰便開始一觸即發,而在此時,園部收到了一封讓他大喜過望的情報。
“納尼,你們偵察到了張自忠指揮部的具體位置?”
“是的,司令官閣下!”十一軍新上任的參謀長青木重成肯定的說道:“這個情報是我們安插在支那內部的高級囑托發出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如今的張自忠指揮部就在宜城東北二十里出。”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園部的拳頭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