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閣下,我希望能盡快出院返回我的部隊,希望你能批準!”
蘇晉來到病房后,阿黛爾第一句話就把他嚇了一跳。
看著這位左手還打著石膏的德國美女嚷嚷著出院,還真把我們的蘇大長官給嚇了一跳。
“這可不行,醫生說了,你這傷必須要修養一個月,否則是絕不能出院的!”蘇晉的頭搖得象撥浪鼓。
“一個月?一個月后仗早就打完了!”阿黛爾的大眼露出了渴望的神情,“將軍閣下,我現在只是手臂受傷而已,這并不影響我指揮作戰,您就讓我返回前線吧,我的裝甲營不能沒有我!”
“這個世界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蘇晉的神情有些不高興了,倆色一下就變得嚴肅起來:“少校,你太高看自己了,這個世界離開誰都轉,第一營也同樣如此,如果一支部隊少了一個人就不能打仗了,那也就意味著這支部隊是太過脆弱,那么它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蘇晉的話說得很重,阿黛爾并不是什么蠢人,自然聽出了蘇晉話里的意思,蘇晉這是在變著法的批評自己呢,一想到自己為了裝甲團的發展勞心勞力,可到頭來卻被人這么說,她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大眼中盈盈的淚珠眼看著就要流了出來。
“誒……你這是干什么啊,哭什么。要是讓被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蘇晉一看到這個自打認識以來就是一副驕傲得如同天鵝般的洋妞竟然罕見的要流淚,一下子沒適應過來,竟然有些慌了,他手忙攪亂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手絹遞給了她。
阿黛爾沒有接過手絹,而是瞪著一雙盈盈大眼看著蘇晉,一邊抽搐一邊問道:“將軍,你真的不能答應我的請求么?”
“不行!”在這個問題上蘇晉的態度是堅決的,“這個診斷是西塞莉.莫爾斯醫生,也就是你的母親和我的妻子米曉雅大夫一起做出的。在這方面她們才是專家,你必須要聽從她們的囑咐,你明白嗎?”
看著蘇晉的神情,阿黛爾顯然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改變他的決定了,顯得很是失望的她眼神黯淡了下來,良久才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蘇晉點了點頭:“當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您能不能……能不能派人把我送到杭州去……不是想的那個意思。”看到蘇晉的眼睛瞪了起來她趕緊解釋道:“我并不是要去參加戰斗,我……我只是想,想親眼看到我們的裝甲部隊進入杭州城的情景。”
“你……有必要這么執著么?”聽到這里,蘇晉不禁很是哭笑不得,“阿黛爾,我知道你對裝甲團傾注了很大的心血,但你要知道我們和日本的戰爭才剛剛開始,往后的仗還有得打,你為什么一定要參加這場戰斗呢?”
“因為我不放心他們。”阿黛爾幽幽的垂下了頭:“將軍閣下,您不知道,我在德國的時候雖然在裝甲部隊里擔任教官,但其實不過是教授士兵們一些理論知識和機械知識而已,而這已經是我的父親所能為我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德國陸軍的那些將軍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一支那么精銳的裝甲部隊交給一個女人來指揮。當我母親猶太人的身份曝光后,我們一家都被迫離開了軍隊后,我曾經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在裝甲部隊服役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夢想竟然在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實現了,當時我就曾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我要向全世界證明即便是女人也能做一名優秀的裝甲部隊指揮官,總有一天我要讓全世界都記住阿黛爾.莫爾斯這個名字,我要讓那些曾經看輕我的人低下他們驕傲的頭!所以即便我不能親自指揮裝甲部隊開進杭州城也要親眼見證這一時刻。”
看著阿黛爾臉上堅定不移的神情蘇晉明白了,自己算是碰到一個女漢子了。跟她比起來后世的那些女強人女漢子實在是弱爆了,她們充其量不過是在商場上做成了幾單生意,或是將一個公司發展起來,這家伙更好,直接用裝甲履帶和大炮向全世界宣布我來了。
“好吧!”蘇晉捂住了額頭,無奈的問:“你把這個想法跟你母親說過了么?”
“還沒有!”阿黛爾坦然道:“我要是自己去問的話媽媽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所以我才把你給叫來了。”
“嘿……”蘇晉哭笑不得的指著自己的臉問:“你看我就那么象黑鍋俠嗎?”
“什么黑鍋俠?”對于來自后世的名詞阿黛爾顯然聽得是一頭霧水,瞪著一雙大眼看著蘇晉,這位向來總是以堅強一面示人的女漢子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蠢萌的表情。
“好吧,這個不重要。”看到阿黛爾臉上的神情,蘇晉竟然有那么一絲想要笑出來的沖動,他趕緊轉移了話題:“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試著跟你母親談一談,如果她同意的話我想我是不會介意的,反正待會我也要親自去杭州一趟。”
“什么……您要親自去杭州指揮作戰?難道前方的戰況出現了什么變故嗎?”阿黛爾是個聰明的姑娘,立即從蘇晉的話中聽出了別的意思,因為她很清楚,自從二零二軍擴編后,蘇晉已經很少親臨前線指揮戰斗了,一般情況下他都會將指揮權下放給下面的軍官讓他們自由發揮,哪怕是攻打金華這樣的城市也不例外。
“是的!”蘇晉不想隱瞞,坦然道:“李衛和你父親來點報,報告說杭州的日軍已經把江邊所有的船只都搜走了,錢塘江上唯一的一座大橋也在幾年前被炸掉了,我們想要渡江唯一的辦法就是架設浮橋。可日本人又用火炮封鎖了江面,所以現在的情況一下變得麻煩起來,如果等到時間繼續拖延下去等到日軍的援軍趕到的話我們攻占杭州的計劃就要流產了。”
“這就是沒有一支海軍的壞處了。”阿黛爾也無奈的搖了搖頭:“華夏的海洋已經完全淪為了日本人的內海,如果我們也有一支海軍,哪怕是再弱小的海軍,這點事根本就不算什么,隨便幾艘驅逐艦和運輸艦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你也別光顧著笑話我。”蘇晉不舒服的反駁道:“德國還不是一樣,如果德國的公海艦隊能夠爭點氣,現在的德國也不會大力發展潛艇了。”
聽到這里阿黛爾立刻不吭聲了,日德蘭海戰是所有的人心中永遠的痛。可以說英國人通過這場海戰徹底打斷了德國海軍的脊梁,從那以后德國海軍再也沒有勇氣組建一支大型水面艦隊跟英美決戰,而是玩起了無限制潛艇戰,這種戰法說白了就是利用潛艇的隱蔽性進行無差別攻擊。一支海軍竟然不敢讓水面艦艇跟敵國海軍交戰,而是玩起了潛艇這本身就是一種示弱的表現,而德國人卻先后在一戰和二戰都玩起了這種戰法,這不能不得說是一種悲哀。
好在蘇晉也沒有說太多,而是轉身出了病房。阿黛爾不知道蘇晉是如何說服自己的母親的,半個小時候后她的母親西塞莉醫生進了病房,仔細的囑咐了阿黛爾好長時間,并讓她答應了若干條件,最后才宣布她可以跟隨蘇晉前往杭州前線。
有感于時間緊迫,蘇晉并沒跟隨地面部隊一起走,而是乘坐綽號“容克大嬸”的ju52運輸機在一個小隊野貓戰機的護送下于一個小時候后趕到了杭州前線……
“這就是你做出來的計劃嗎?”
距離錢塘江北岸不足一公里的蕭山縣的一棟民宅里,看完了一份作戰計劃的蘇晉看著站在面前神情有些緊張的李衛淡淡的說道:“調集重炮和日本人對轟,用飛機封鎖對岸的日軍炮兵部隊,然后兩萬大軍就坐在這里看熱鬧,這就是你李衛想出來的計劃?”
蘇晉越說聲音越大,“我早就告訴過你,你現在不是營長也不是團長,而是一名指揮兩萬大軍的師長,你的決定關系著成千上萬名將士的生死,也關系到這場戰斗的成敗和杭州的光復,我把這幅重擔交給你,你就是這么打仗的?”
聽著蘇晉毫不留情的喝罵,平日里總是一副桀驁不馴模樣的李衛羞愧得差點把頭縮進了褲襠里,看到李衛的模樣,一旁的弗雷德有些不忍的上前走了一步道:“將軍閣下,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其實我們商量了很久也每能想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只能是憑借火力的優勢進行強行壓制了。”
“這個不是理由!”蘇晉一擺手:“我今天罵他是因為從這份作戰計劃來看還是太過保守,你們有沒有想過,即便是我們能憑借重炮和飛機在白天壓制住日軍的炮兵,可是晚上怎么辦?日本人只要晚上悄悄在對岸派出十幾門火炮往江中心打上一輪炮彈,就很有可能把舟橋部隊一天的勞動全部毀掉,那時候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