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看著三川軍一冷笑道:“三川君,你也認為我是高看了支那海軍嗎?”
“難道不是這樣么?還是我的話有什么問題嗎?”三川軍一不解的問,自從甲午海戰后,日i本政府就宣布從今以后再也不會把華夏海軍作為對手,這已經足以說明在日i本人的心里早就不講華夏海軍列為跟自己對等的對手了,可現在三川軍一竟然聽到南云忠一又這么說,這不禁讓他感到很是詫異。
“連你也這么想啊!”
南云忠一看著三川軍一不解的神情,語重心長的說道:“三川君,我們不能用以前的目光看待華夏了,現在的華夏已經跟我們認知中的華夏不一樣了。難道上次帝國艦隊在杭州灣鎩羽而歸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說到這里,三川軍一不說話了。前年第三集團軍占領杭州后不死心的東京大本營調集了五六個師團的部隊分別從江i蘇和福i建兩地分別對浙i江發起進攻,不僅如此,東京大本營還調動了一支艦隊從杭州灣對杭州展開攻擊,試圖直接在杭州灣登陸,想要再次上演淞滬會戰時的那一幕。
但是日i本人忘了第三集團軍不是1937年的國軍,它不禁擁有一支裝備精良的陸軍,而且還擁有一支強大的空軍,更兼有一支剛組建不久的潛艇部隊,在第三集團軍的反撲下,遠道而來的日i本艦隊在損失了數十架艦載機、一艘重巡洋艦、數艘運兵船和貨輪后不得不鎩羽而歸。
按理說日i本人吃了這么大的虧,也應該長點教訓了,但奇怪的是日本海軍從上到下竟然從未有人重視起這件事,甚至連為這件事負責的人都沒有,這不能不說是咄咄怪事。
其實說到底還是日i本海軍大半個世紀以來長期對華夏海軍的歧視造成的,對于早就宣布不將華夏海軍視為對手的日i本海軍來說,如果要大張旗鼓的追究這件事,那豈不是在說華夏海軍已經成長為足以威脅到日i本海軍的程度,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正因為有了這種掩耳盜鈴之舉,所以到現在日i本海軍上下都沒有對第三集團軍麾下的海軍引起足夠的重視。
看到三川軍一不說話,南云忠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川君,請你記住,輕視對手就是輕視自己。當年帝國可以將滿清的北洋水師視為大敵,勵精圖治了數十載后終于將北洋水師給殲滅了,可是現在我們為什么不能將蘇晉麾下的那支海軍再次視為勁敵呢?還是帝國的將領已經自大到了看不見前方危機了嗎?別忘了,中途島一役,我們可是損失帝國海軍三成的精銳啊!”
說到中途島時,南云忠一的眼中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沉痛。正所謂成也南云敗也南云,偷襲珍珠港讓南云名聲大噪,成為日本海軍里聲甕僅次于山本五十六的將領,可只是短短半年過后,中途島一戰南云卻將日i本海軍最精銳的四艘航母和數百名最優秀的航空兵給葬送得干干凈凈,幸好戰敗之后還有山本五十六力挺他,否則他的下場也只能是剖腹自盡的下場。
聽到這里,三川軍一后退了幾步,對著南云忠一鄭重的鞠了一躬:“南云君,受教了!之前確實是我太自大了。”
“喲西!”看到三川軍一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苦心,南云忠一點點頭:“你能明白就好,如今帝國已經不能承受更大的波動和損失了。你知道嗎,在出發之前山本司令官(山本五十六)甚至還在私下底跟我說,要我把艦隊完整的帶回去,你明白這里面的意思嗎?”
三川軍一點點頭,鄭重的說:“南云君,我明白了!”
“那就好!”南云忠一欣慰的說:“三川君,你來看。”
說完,他走到作戰室里那副巨大的地圖前指著一處道:“你看,支那人的艦隊有兩個港口,一個是舟山港口,一個是臺州港口,其中又以臺州港口最為重要,這個港口也是支那水面艦艇的主要基地。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確定支那人的艦隊都在港口,而后設法趁著支那人沒有防備集中所有的飛機對他們進行襲擊,將支那海軍的希望掐死在搖籃里,你明白嗎?”
“哈伊,我知道了!”三川軍一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說起來或許是民族的習性在作怪,日i本軍隊不論是陸軍還是海軍最喜歡的就是偷襲,當年甲午海戰是如此,九一八事變是如此、珍珠港之戰是如此,現在也同樣如此,不宣而戰已經成了日i本人骨子里的一種天性,這是怎么也改變不了的。
在兩人的談話中,這支集結了日i本海軍最后精華的艦隊朝著西南方向快速的駛去,它們的目的地就是第三集團軍在浙i江最大的海軍基地臺州港口……
一名作戰參謀將一份文件遞給了正坐在辦公桌后埋頭批閱文件的周玉生說道:“長官,這是楚原長官發來的請求派出c54運輸機趕往葫蘆島進行增援的報告。”
周玉生頭也不抬的說道:“你替我告訴他,葫蘆島的野戰機場還沒搶修完畢,現在還不能起降飛機,讓他再等幾天。”
這名參謀猶豫了一下后諾諾的說道:“長官,可是楚長官說了,c54運輸機很堅固,可以強行降落!”
“胡鬧!”
周玉生終于抬起了頭生氣的說道:“他可以讓一架運輸機強行降落,可是兩架呢?三架呢?四五六七架呢,他能讓所有的運輸機都在那種泥濘的地方強行降落嗎,他這是再拿飛行員的生命開玩笑!你告訴他,這個請求我不允許,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望著作戰參謀低著頭出去的身影,周玉生重重的將身子靠在椅子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