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是在最前方響起來的,古田正勇看得分明,那里正好是幾名尖兵剛走過的地方,此時已經被一團灰色的硝煙所籠罩。
很快周圍也響起了軍官們的吆喝聲:“敵襲敵に襲われ……立刻隱蔽すぐに隠れて”
突如其來的爆炸讓所有的日軍都緊張了起來,不用軍官們吩咐,所有的士兵都在第一時間跟腳下的大地來了個狗吃屎,只是許多士兵在緊張之余忘了腳下可全都是崎嶇不平的堅硬山石,所以不少人在重重趴下去的時候全都疼得吡牙咧嘴起來。
好在爆炸只響了兩聲后就開始寂靜下倆,又過了一會前方的先頭部隊已經將受傷的日軍士兵抬了下來很快就來到了古田正勇的旁邊。只是這些躺在擔架上的士兵卻并不安份,一個個都在發出痛苦的聲。
看到被抬下來的四名日軍士兵叫得如此凄慘,古田正勇心里很是有些不快,帝國士兵連死都不怕,怎么受點傷就那么大喊大叫,他喊住了一名少尉小隊長問道:“這些士兵怎么回事,傷的重嗎?”
一名小隊長對古田正勇敬了個禮報告道:“報告中佐閣下,沒有士兵死亡,他們都只是受了傷,只是……只是……”
看到這名小隊長吞吞吐吐的樣子古田正勇心里就有些不痛快,皺眉問道:“只是什么?”
小隊長猶豫了一下,走到被抬下來的士兵旁邊掀開了蓋著他身子的毛毯。
毛毯剛一掀開,包括古田正勇在內的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名士兵的上半身并沒有什么大礙,但下半身自腰部以下卻是遍體鱗傷,尤其是兩條大腿之間的地方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看到已經變成一團爛肉的那塊地方,即便是向來自詡心腸已經變得很硬的古田正勇也不禁吞了口唾沫,他又走向剩下的三名傷兵旁掀開他們身上的毛毯,發現這些人的傷勢全都是大同小異,都是腰部以下的部位受傷。
看著幾名躺在擔架上發出凄慘嚎叫的同伴和他們大腿部位的那團變成爛肉的地方,即便是最兇狠的士兵也看得菊花一緊,不少人更是加緊了雙腿。對于常年游走在生死線上的士兵們來說死亡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但要是像這幾名同伴那樣變成一個太監他們可接受不了,要是連男人都當不成做人還有什么意思。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古田正勇拉過這名小隊長厲聲責問起來,雖然只是傷了幾名士兵暫時還沒人死掉,這這影響實在太尼瑪惡劣了。
“中佐閣下,我們踩中了地雷了。”這名少尉也是一臉的紫醬色,“我們幾名探路的勇士走到一個狹窄的地方時一名士兵踩中了地雷,這種地雷竟然會從地上彈起來,然后在距離地面一米左右的地方爆炸,我們的士兵措不及防之下立刻就傷了好幾個。”
“卑鄙無恥的支那人!”古田正勇心里這個氣啊,有心發作但他也知道錯并不在那名小隊長的身上,畢竟戰場上踩上敵人埋設的地雷實在是太正常了,只能是低聲罵了一句。按理說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讓工兵部隊前來排雷,然后部隊才能繼續前進,可問題是106師團可是特設師團,大隊編制的部隊根本就沒有工兵。
猶豫了一下,古田正勇這才對小隊長道:“你……你馬上挑選幾名會排雷技術的士兵,沿著道路和周圍進行排雷,我估計這些支那人即便有地雷也不會很多,應該很快就能排除完畢的。”
“哈伊!”很快這名小隊長領命而去。
小隊長走后,古田正勇摸著光溜溜的下巴盯著山頂眼中露出一股兇光,依照他的估計對面的那些土匪即便是有地雷也不會很多,那些士兵雖然不是專業的工兵,但也應該很快就能清除掉那些地雷,至于會不會再有傷亡發生,在他看來那只是個小問題,為了帝國的大東亞共榮圈付出犧牲也是應該的。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時間剛過去了幾分鐘,一聲巨響又在前面響了起來,很快又有人來報告,負責排雷的三名士兵又猜中了地雷。
接二連三的爆炸把古田正勇氣得不輕,也讓半山腰上的蘇晉等人看得歡呼不已。
為了對付興師動眾的古田正勇,蘇晉可是給他們準備了好幾份“大禮”,那種會跳起來的地雷就是其中之一。
站前,蘇晉計算了一下,光憑自己手頭上三十個能量點兌現出來的彈藥最多也就能兌現出三十個基數的彈藥,按照每個基數兩百五十發子彈來計算也只有七千多發子彈,這樣的彈藥儲備量根本就不夠打一場高強度的硬仗。正當蘇晉為彈藥不足而苦惱的時候他意外的發現手榴彈和地雷的兌現點數也挺廉價的,一個能量點能夠兌現的地雷和手榴彈也是一個基數。要知道一個基數的地雷可是六十枚啊,而埋設地雷還有比道路崎嶇狹窄的二龍山更適合的場所嗎?于是我們的蘇晉同志一口氣便兌現了好幾個基數的地雷統統埋在了上山的路上。
這種會跳起來的地雷在另一個時空中可謂是大名鼎鼎,它是由德國人在一九三五年投產的一種s型反步兵地雷。在戰斗時,這些地雷先彈射到齊腰高再爆炸,并將霰彈以致命的速度向水平方向射出,主要殺傷人員腰部一下的部位,當年同盟國的士兵就被這種地雷弄得是欲仙欲死,一向以幽默著稱的美國大兵還為這種地雷取了個很的綽號,叫做“彈跳貝蒂”,今天日本人也嘗到了這款地雷的滋味了。
看著遠處被炸得慘叫連連的日軍,蘇晉所在的山洞里卻是歡呼一片,黃衛國等人趴在大石頭后面看得是直呼過癮,有幾個人更是一邊歡呼一邊做著鬼臉。唯獨蘇晉卻是有些遺憾,因為直到目前為止日軍連一個死掉的人都沒有,這讓急需能量點的他很是遺憾。
正當蘇晉感到遺憾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他轉頭一看便看到一張面色不善的俏臉:“蘇晉,我說今天早上你領著狗娃子他們鬼鬼祟祟的背著一大堆東西出去干嘛呢,感情是埋了一大堆缺德的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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