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第一枚炮彈便飛出了炮膛，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誒……你們的藥包放多了，兩百多米的距離一半只需加裝一個藥包就可以，還有炮的角度要再往上調兩個刻度，對……就是這樣，炮彈入膛后你要立即蹲到一旁捂住耳朵張大嘴巴……”
“轟……轟轟……”
幾分鐘以后，讓蘇晉和周圍的人吃驚的事發生了，只是經過了短暫的學習，從未接觸過火炮的小雨竟然能有模有樣的操作起了這門六零迫擊炮，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操作也越來越熟練，炮彈的落點也越來越精準，當她打了半個基數的炮彈后周圍已經是落了一地的眼鏡。
“擦，哥以前只聽說過有天生的神槍手，沒曾想還有天生的神炮手呢。”
看著一邊開炮一邊笑逐顏開的少女，蘇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小雨，你以前打過炮嗎？”
“沒有啊，人家打小就和小姐在二龍山長大，哪來的炮讓人家打。”
“那你怎么打得那么準的？”
“沒什么啊，我就是感覺這么調會比較準，怎么……我做得不對么？”
“不不……你做得很好……”
蘇晉原本只是想讓小雨和張繡娘兩人過過手癮，順帶著惡心一下褚子英和程山兩人，沒曾想竟然挖掘出了一個神炮手。
“得……你繼續打吧，不把這些炮彈打完不算完。”
“嗵……嗵嗵……”
一枚枚炮彈在軍營中爆炸，狂暴的沖擊波裹挾著彈片在日軍陣地上肆虐，一個個機槍火力點伴隨著沖擊波飛上天空。
石谷川躲在一個墻角里，看著炮彈幾乎是以兩三秒鐘一枚的速度在軍營不斷爆炸，一個個火力陣地被摧毀后急得不行，他對旁邊的勤務兵問道：“你馬上去電臺處讓報務員再給連隊長發報，我們遭到支那德械師的攻擊，對方動用了大量的迫擊炮，請求戰術指導！”
“哈伊……”
一道道電波通過空氣傳向了遠方，半個小時后距離石鼓縣城數百公里的麻縣，一名少佐匆匆走進七十八守備旅團部旅團長青木森少將的辦公室，將一封電報交給了他。
“報告旅團長閣下，石鼓縣城守備中隊長石谷川少佐發來急電，他們遭到了支那精銳德械師的攻擊，現在情況緊急，請求緊急戰術指導！”
“納尼……石鼓縣遭到德械師的攻擊，這怎么可能！”
青木森少將今年才四十歲，就已經披上了少將軍銜，可謂是年輕有為的少壯派了。自詡熟讀兵法的他原本對自己的守備旅團未能參加武漢會戰而感到遺憾，現在竟然看到石鼓縣傳來了遭到德械師攻擊的消息，他的第一個反映就是不可能。
但凡是對情報做過功課的日軍將領都知道，華夏軍隊受德國影響很大，不少部隊都邀請了德國顧問進行指導。但整個華夏數百萬軍隊中，真正能稱之為德械師的只有教導總隊、第36師、第87師和第88師這四支部隊了。
而這四支部隊大都在淞滬會戰和南京保衛戰里損失殆盡，即便是他們又恢復了一定的實力，華夏政府也一定會將它們投放在最重要的戰場上，絕不會將他們派到石鼓縣這么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來的。
“這不可能，支那絕不會將如此重要的部隊放到山東來的，石谷川那個蠢貨不過是在為他的無能尋找借口！”青木森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并下達了命令：“你馬上告訴那個蠢貨，如果他還敢越級發報求援，我不介意送給他一張回日本的船票，讓他在軍事法庭上跟法官解釋。如果他把石鼓縣丟了，那就請他剖腹自盡以謝天皇吧！”
“哈伊！”
當青木森的回電傳到報務室時，石谷川少佐已經沒有心情來看這份電報了，在一百多枚炮彈的肆虐下，軍營里的日軍被炸得損失慘重，一個中隊的日軍最后只剩下不到一個小隊的日軍還躲在各處抵抗，而褚子英麾下的部隊正一步步的壓縮日軍的空間。
軍營外的一處空地上，由于一口氣打了兩個基數的炮彈，小雨和張繡娘二女的臉上已經被炮口噴出的硝煙熏得烏黑一片，而蘇晉等人已經被前面日軍軍營的慘狀驚呆了。
原本日軍的軍營外面已經被日軍用沙袋等東西圍成了好幾個機槍陣地，但如今在炮彈的肆虐下那些用沙袋石塊壘起來的陣地已經變成一堆堆破爛，原本朝他們傾瀉這火力的重機槍也還原成了零件，周圍四處都是日軍士兵的尸體和散落的槍械。
而此時褚子英和程山等一眾二七六團的軍官們看蘇晉的眼光又不同了，剛才小雨和張繡娘二女雖然用自己的行動為這場戰斗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但在他們的眼中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了不起的是為二女提供了迫擊炮和這么多炮彈的蘇晉。
“蘇老弟，了不得……了不得啊……”褚子英的臉上熱情滿滿。
原來的褚子英跟蘇晉相處時雖然時時擺出一副熱情豪爽的架勢，但在人情淡漠的后世廝混了那么多年的蘇晉自然不難看出他眼中隱藏的冷漠和矜持。褚子英雖然只是雜牌軍的一個團長，但比起連軍銜都沒有的民團大隊的大隊長在身份上自然要高了不少，但此時他卻再也沒有從褚子英的眼中看到那些冷漠和矜持的眼神，在經過剛才的事情，褚子英已經在心里把蘇晉當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原因很簡單，因為蘇晉手里不但有炮，而且還能把珍貴的炮彈不當回事的亂打出去，就憑這點就足以讓褚子英仰視他。
有時候褚子英真的是想不通，這個蘇晉哪來的那么大能耐。包括他在內的所有民團士兵所有人都穿著正宗的德服，頭戴德式鋼盔，每天都能用實彈做訓練，這份待遇連最精銳的中央軍也不過如此了，可現在他還能弄來迫擊炮和那么多炮彈，難不成他真的有什么背景嗎？
看著褚子英幾乎能冒火的眼神，蘇晉知道不能再刺激這廝了，否則對自己可沒什么好處，他輕咳了兩聲道：“褚團長，這長到現在也差不多結束了，關于戰利品我們就不要了，您和二七六團的兄弟們就自個分了吧。”
“嗯……”
“不是吧？”
眾人全都愣了……
ps：謝謝鐵小豬、曾經深紅、總有刁民想殺朕、天星1966、冬馬千隴等筒子的打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