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前往南昌方向的第一零一聯隊被一支身份不明的支那武裝給攔住了?”原本寂靜的屋子響起了岡村寧次驚訝的聲音。
崗村驚訝聲音正好被剛推門進來的作戰室主任宮崎一夫大佐聽到了,宮崎一夫很是驚訝的看了過去。在他的印象中岡村寧次是一個不怒自威的將領,很少看到他表露出失態的情緒,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岡村寧次皺眉盯著手中的電報,眼角掃了一下宮宮崎一夫的身影頭也不回的說道:“宮崎君,你馬上給航空大隊下令,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派出偵察機對南昌附近一個叫跑馬嶺的地方進行偵查。”
“哈伊”
宮崎一夫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文件就要出去,卻又被岡村寧次叫住了,只見岡村寧次認真的對他說:“今天一零一師團的飯冢國五郎來報,他們師團的一零一聯隊在跑馬嶺被支那的一支小部隊給攔住了。一零一聯隊的損失很大,可是他們打到現在還沒弄清攔在他們面前的支那軍隊的番號,你馬上讓情報科的人去打聽一下,然后把情報匯報給我。”
“哈伊”
日軍情報部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只是短短一個多小時候宮崎一夫便拿著搜集到的情報向岡村寧次匯報了。
“難道這就是情報科的效率嗎?如果支那的民團也有這樣的裝備和戰斗力,現在帝隊就不是在支那作戰而是在保衛本土啦”岡村寧次不滿的將情報科送來的情報重重的拍在桌上斥罵起來。
躬身站在他面前的宮崎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對不起司令官閣下,情報科的人說了,這支支那軍隊是剛出現的,由于出現的時間短規模小,所以情報科的人從來就沒有注意到他們,這些情報還是他們詢問一零一聯隊之后才搜集到的。”
“飯桶……都是一群飯桶”岡村寧次長嘆著搖搖頭就不說話了,其實他作為一名高級軍官,也知道情報科的人已經盡力了。當今的華夏光是正規軍就號稱有三百多萬兵力,民團保安部隊更是多如牛毛。雖然日軍情報搜集部門已經很努力的收集著華夏軍隊的情報了,但由于華夏軍隊的編制太過混亂,加之部隊的番號經常變來變去,國民政府自己尚且不能完全弄清楚,日本的情報部門更不要提了。是以日本軍部特地做了規定,情報部門只收集少將以上軍官的資料和師以上級別的部隊資料,否則真要連團級甚至民團的情報都要收集的話日軍的情報部門就算是活活累死也做不到。
發了一下脾氣,崗村又重新拿起了那份情報輕聲念叨:“據悉這支部隊最早出現的時間是在上個月,地點是在潛山,曾經跟第六師團的十三聯隊交過手。前天又在跑馬嶺跟一零一聯隊交火,其特點是全德械師裝備,這些裝備甚至包括頭盔軍服以及身上的單兵裝備,堪稱目前最精良之裝備。番號不詳其指揮官姓名不詳。”
讀到這里,崗村的聲音戛然而止,有些惱怒的岡村寧次看了眼宮崎一夫輕哼了一聲道,“宮崎,你這個作戰室主任難道不想跟我說些什么嗎?”
宮崎嚇了一跳,知道自己那點小心眼已經被看穿了,于是趕緊躬身道:“司令官閣下,不是不想向您匯報,而是這些情報都不是通過正規渠道得來的,所以……”
“好啦……”岡村寧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什么正規渠道,我現在只想知道這支部隊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
“哈伊”
看到自家的頂頭上司有發火的跡象,宮崎只能清了清喉嚨道:“前幾天我曾經聽一個第六師團的老鄉說過,上個月第六師團的十三聯隊也曾經在潛山和一支部隊交過手,根據他的描述那支部隊跟一零一聯隊報上來的部隊極其相像,都是全德械裝備,步兵火力及其兇猛,十三聯隊跟他們打了一場硬仗,后來在這支部隊和支那一師的夾擊之下不得不進行轉進。”
“轉進?”岡村寧次輕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恐怕是打不過人家撤退吧?”
宮崎一夫尷尬的笑了笑,這句話崗村能說,他卻不能說。
岡村寧次沒有理會宮崎,而是喊了一聲:“宮本”
一個戴眼鏡的小胖子應聲而入。
岡村說:“飛行大隊的偵查有消息了沒有?”
這位戴眼鏡的小胖子名叫宮本一郎,他扶了扶眼鏡架道:“剛才第三航空大隊來報,跑馬嶺現在有一支支那武裝和帝國的一零一聯隊正在對峙,只是雙方并沒有交火,根據空中偵察來開一零一聯隊的損失很大,用來運尸體的十多輛卡車都裝滿了。”
“八嘎”岡村深吸了一口氣才對宮崎一夫道:“你馬上告訴情報科,讓他們一定要盡快弄到那支部隊的番號,我不想再聽到任何的解釋,你明白嗎?”
“哈伊……”
蘇晉自然不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而且盯上他的人來頭還不小。
此時的他正蹲在醫療大隊的樹林里一邊避暑一邊思考著問題,那就是部隊該如何撤退。
現在是八月一日上午,從昨天被打痛后一零一聯隊就再也沒有發動過進攻,可蘇晉卻對他們接下來的動作很不滿,因為一零一聯隊除了忙著搬運尸體外就再也不干啥了,直接就駐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蘇晉想要撤退勢必瞞不過對面的日軍,蘇晉唯擔心的是如果他們一旦撤退,日軍趁勢追殺過來怎么辦?
“擦,這些日本鬼子到底打不打,蹲在那算怎么回事啊”蘇晉嘴里小聲嘀咕著,心里對那位膽小的日軍指揮官很是不滿,
就在蘇晉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打起瞌睡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推了一下,睜開眼睛一看,一個俏生生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面前。
看到來人,他打了個激靈站了起來露出了笑容道:“喲……繡娘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
來人正是張繡娘,自打前幾些日子蘇晉給她弄了一部電臺密碼本,并幫他找了一個師傅教她收發報后,這些日子她幾乎是連吃飯都在琢磨密碼本,今天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這不禁讓蘇晉感到奇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