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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順利南下

  禮部擬了吐谷渾的幾大罪狀,又讓慕容諾曷缽出來站街拉客,向大唐的老嫖客們控訴背后令人心碎的故事,很快,震怒的“天可汗”陛下說:太可憐了……

  巨頭們紛紛表示伏允罪該萬死死不足惜應該碎尸萬段,十二衛搶著要離京出走的軍頭們恨不得在春明大街上跪上三天三夜來表忠心。

  然而這樣的拍馬屁場面,這樣朝廷上下大規模拍馬屁的盛宴,老張看不到了。因為他已經踏上了南下的旅程。

  “這路真特么惡心。”

  雖然往南山的路他是修了,可出了南關之后,他也就懵逼了。貞觀九年的唐朝,再怎么糧食大豐收增產翻兩番,這特么也就是個農耕帝國。哪有余錢來修高鐵。

  帝國就是這樣,由西往東的陸路,那叫一個暢通,那叫一個好。而由南往北的陸路,就是活受罪。

  更要命的是,這年頭還沒到荊襄,就是三步一個湖,兩步一個溝……當年楚人真不容易啊。

  之所以不趕著去地頭,實在就是為了磨洋工,偷懶耍滑地干活。

  “阿郎,昨夜宴會,可還熱鬧?”

  馬車內,鄭琬和白潔一起給他做著衣服,然后抬頭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張德。

  “還行。”

  昨夜的行情么……呵。

  張大象對于張德送給他的新宅非常滿意,除了可以弄金屋藏嬌的勾當之外,還能大宴賓客,排場體面很是風光。

  這宅子本來就是安菩他老爹的落腳處加上當初張德偷藏李芷兒的地方,兩家合成一家,當然是足夠的寬敞龐大。

  就算是溫彥博在長安的住處,也只有這般的三分之一。

  張大象招待了唐河上之后,老張就跟著陸德明去了唐儉的“制夷館”。這“制夷館”屬于老干部活動中心的第二分基地,主要是讓老干部們講述自己的故事。又因為是老唐的主場,所以就演變成了老唐如何效仿班超張騫等先賢的。

  于是乎,畫風一變,就徹底成了老唐講解如何開展外交工作的教學場所。

  經過一兩年的折騰,連鴻臚寺的新丁們都會過來聽聽課,加上鴻臚寺中還有金裝前輩大表哥長孫沖的推薦,那必須得是大唐版的“百家講壇”啊。

  主講人唐儉唐茂約,為了自己爽,惡心的李董不要不要的。但為了不讓自己的外交官除了外語好然后一無是處,李董強忍著惡心,偷偷摸摸讓自己的大舅哥去提醒一下鴻臚寺的白癡們靈醒點。

  君臣默契,贊吶。

  老張雖然搞不懂老唐的外交工作怎么做,但仔細一琢磨,老唐這發揮余熱的革命熱情,是很好的嘛。畢竟,真要是讓翻譯們走上了外交官的崗位,這外交工作讓給哈士奇做也是一樣的。

  作為和哈士奇同為犬科動物的江南土狗好歹也知道像唐茂約這種老不死,除了突厥話說得熘之外,特么的還深刻明白地緣政治學。雖然比不上長孫無忌的爸爸,但放眼當下的大唐,那妥妥的當代班超啊。

  張大象準備夜宴的同時,老張聽了唐儉吹了一個多時辰的牛逼,主要就是講述他在突厥大軍內部是如何如何的巧舌如簧,如何如何的臨危不懼,最后更是豪氣萬千地指天怒吼一聲:李靖我李藥師,汝母玩之甚爽……

  聽到老唐罵街,張德也只能嘆了口氣,沒辦法,兩家肯定是不相往來了。當年老唐身在敵營,正在和敵人斗智斗勇,結果后面李靖大喊一聲“弟兄們跟我沖,唐儉有老天保佑不一定會死的!”……換位思考一下,老張覺得自己要是唐儉,活下來一定要啐李靖一臉狗屎。

  在經過了幾輪罵街后,老朋友武士連忙勸慰說:“茂約兄,風采不輸當年啊,何必動氣,某敬茂約兄一爵。”

  有老武出來樂呵,很快氣氛就搞了起來,推杯換盞,很是活躍。

  行了幾個酒令之后,武士看張德還在有條不紊地啃著羊腿,沒辦法,老張運氣好,蒙眼敲鼓的就是沒在他身上停過,于是老武眉頭一挑,說老夫早就聽說你張大郎乃張公謹家里的千里駒,文采非常好,來一首流芳百世的名篇給老夫洗洗耳朵。

  套路嘛,很正常的。

  于是老張當場就念了兩句詩:茍欲乘白云,曷由生羽翼。

  一聽這詩老武當場就不痛快了:年輕人,你是大唐早晨七八點鐘的太陽,大唐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但終究是你們的。你年紀輕輕,怎么就想著乘白云生羽翼呢?你這是要出家當和尚還是要修仙升天啊?

  梁豐縣男當時就懵逼了。

  但老武好像來了情緒:你這種思想要不得啊,慈云寺碑文作者褚遂良,識得唔識得啊?

  好好好,你應國公和褚遂良談笑風生總可以了吧,你們也就這樣了。一個十來年戰戰兢兢,一個到現在還跟閹人們打交道。

  不過褚遂良倒也不算太苦逼,至少他和嘴炮王陸德明以及大唐第一噴子關系還可以,連長孫無忌過生日,都會叫他過去寫個帖子什么的。

  總之,長安人民的小道消息稱:這貨可能要成為李董的貼心小棉襖……之一。

  畢竟,愿意厚著臉皮答應給李董改起居注的起居舍人……不好找啊。當然了,現在沒有起居舍人了,改叫起居郎。

  一通狂喝,老張酒精考驗,怕他一個病老頭子?幾趟下來,總算是有了準信,得了武士一封推薦信外加若干小道消息。

  比如說荊襄有些小官僚是褚遂良的親戚,你跑過去只要出這個數的開元通寶,保證汪汪叫非常聽話。

  喝醉了的武士對張德橫看豎看就是不痛快,五根手指晃來晃去,老張也沒搞懂是五千貫還是五百貫。

  不過按照眼下的市場經濟,不富裕的荊襄地區大概要比長安還要官不聊生,想必……五百貫應該夠了。

  然后前往漢口的車隊中,老張帶了三馬車的金銀,他決定用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來解決戰斗:先砸一千貫讓你說愛我,再砸一萬貫讓你乖乖地脫光了躺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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