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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需要思考的鉆被窩

  不似鄭琬這種家族落拓之流,崔氏女紅杏出墻的概率幾近為零,當然這指的是清河大房武城房。旁支總歸是沒有那么多講究,他們多是以“屬國”的身份來朝貢“中國”。崔弘道眼下的處境就相當于,“中國”盯上了“屬國”的“特產”,并且不想要“朝貢”,而是直接吞下。

  崔弘道有什么難處,張德可以想象。只是不能理解的是,作為典型的崔氏女,崔玨是如何舍去自尊驕傲,跟蕭姝勾結,然后鉆進他的被窩。

  這樣的事情生在崔氏,情況和李董專門找比丘尼解決生理需求一樣,充滿了這個時代的荒誕感。

  “說說看吧。”

  崔玨依然背對著她,面紅耳赤,躲藏在被窩中不出來,饒是山中清涼,悶著腦袋也是熱的不行,只是嬌羞交加,這才忍著憋悶,不肯露頭。

  坐靠在睡枕上,張德看著同樣面紅耳赤的蕭姝。

  蕭二娘子自己搬了一張團凳,很是端莊地坐下后,還煞有其事地雙手交疊在膝上。

  “呼……”

  長長地舒了口氣,蕭姝小聲道,“我跟崔姐姐說了你我之事。”

  “嗯,然后呢?”

  “我說自有你在,倘使京中再選女郎入宮,也尋不到沔州長史身上。再者,我家大人有求于你,若想富貴三代,是不敢得罪與你。”

  你他媽倒是很有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能力啊,以前怎么沒看出來?

  “然后呢?”

  蕭二娘子囁嚅了一會兒,抬頭眼睛不敢看張德,“我又說連江夏王之子都求到了你,這才能成交州都督的繼子;丹陽郡公家的公子在你麾下治水,也成了荊襄名流;鄖國公自相州卸任,抵臨荊襄先見面的,便是你……”

  老張嘴角一抽,心說這妞真不愧是蕭氏女,觀察入微不說,還真是頗有見地。

  “不錯,只要我愿意,的確可以庇佑你一個蕭氏女自由自在。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想要自……”

  “好句!”

  被窩里的崔玨猛地掀開被子,露出腦袋叫了一聲,張德瞄了她一眼,她又迅地捂住了被子,縮在里面不再出來。

  神他媽好句。

  老張也是服了,他大概有點明白蕭姝的意思,以他的實力,的確庇護蕭姝不成問題。人生成長除了要應付一下床上的自己,基本上就徹底得到了解放。蕭姝享受著這種前所未有的自有快活,卻依然很幼稚很淺薄,而她把這種幼稚和淺薄,傳遞給了崔玨。

  蕭氏……能和崔氏比?

  閉著眼睛,張德也不由感慨,他無奈地看著蕭姝:“崔氏不似蕭氏,恕我得罪一句,若非朝中還有蕭瑀,蕭氏早被瓜分。我若庇護崔娘子,一年兩年尚可,三年之后,崔氏嫁女之時,當如何?”

  頓了頓,老張更是憋悶:“還有,床笫之事,你怎地能說與她人?”

  壞就壞在這里,崔玨那手法,純粹是跟蕭姝學的,以至于臨門一腳時,才知道弄錯了人。

  “你堂堂河北玉麒麟,如何不能庇護一個女郎?你莫要尋些話來誆騙。崔姐姐說與我聽,你在河南,還給瑯琊王氏子弟謀了個海州差使,如今瑯琊王氏東山再起,甚是風光。”

  提到瑯琊王氏,張德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這特么是李芷兒的母族,整個事情張德運作起來是十分小心低調的,而且謀的也不是什么海州一二三把手,就是個碼頭港口上的差事。

  “再者,今時崔姐姐來荊襄避難,正是免得崔氏嫁女給宗室。藥師公之子曾差人打聽,當時在江夏,他可不是單單要等我阿姊,更是等著崔姐姐。”

  聽她說來,老張也覺得崔玨日子不太好過。不過這日子不好過,就能隨便找個男人睡了?

  “再說了,神女有意,我乃姐妹,怎會不成全?”

  蕭鏗到底是怎么教育閨女的?這特么比李董家的還糟糕啊。

  不過仔細想想,蕭二公子好歹也是皇族后裔,估摸著帶皇族屬性的,都這尿性?

  生米煮成熟飯的后果其實很簡單,兩條路,一是拔鳥無情,二是包干到戶。拔鳥無情老張是做得出來的,玩一個崔氏女,還不至于把自己玩死,就算眼下和清河崔氏正面剛,他也是立于不敗之地,清河崔氏頂多就是讓李皇帝做個仲裁,然后讓自己賠禮道歉再塞點好處。最后稍微再敗壞一下自己的名聲,差不多就結束了。

  至于崔玨,這年頭的下場雖然不會浸豬籠,但二嫁時只能找三流家族,到了夫家日子也不會好過。而崔玨的父親崔弘道,仕途可以在這個時候畫個休止符。

  “張郎……”見張德在思考,蕭姝有些怕了,這才扶著張德胳膊,柔聲喚道。

  老張心中轉過幾個念頭,權衡著利弊。雖然崔玨拼著給誰日不是日的心態上了自己的床,大抵上內心可能還有點中意自己,但有一點崔玨判斷的不錯,自己的確有那個實力,而且是為數不多在這個年齡段有實力讓她過上和蕭姝一樣日子的人。

  憑借“忠義社”,憑借“華潤號”及相關堂號,憑借大河工坊、石城鋼鐵廠、登萊海貿中轉中心……他天然游離在貞觀君臣的體制之外。盡管實際上他做著官,但他這個官,可以說不用應付上峰不用安撫下屬,也不用在意治下百姓如何如何,一個全國最大工地就能捎帶解決的問題,他根本不需要在官位上琢磨。

  正如他游離在體制之外,張德當然可以把崔玨像蕭姝一樣,拿到“禮法”之外。

  張德在琢磨一個小小的念頭,他在想,崔玨出現在這里,其中有沒有她父親崔弘道的一點點推波助瀾?如果有,那么崔弘道這個徐州六房,一定生出了不應該有的想法。

  琢磨了一會兒,老張有極大的把握,崔弘道或許是想借外力,脫離“清河崔氏”這個龐大的概念,從朝貢“中國”的體系中,獨立出來。

  而什么樣的外力可以做到呢?

  得到了答案,老張松了口氣,于是他一把將蕭姝按住,不等她驚呼,伸手解開束腰,三下五除二將她剝了個精光,在崔玨驚訝莫名的眼神中,把蕭二娘子壓在了身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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