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老張,對玄奘法師的最大印象,多半是和猴子啊豬啊聯系在一起,當然了,后來滿大街掛著唐僧肉招牌的蘿卜絲……也是相當給力的一個標簽。
至于歷史……去尼瑪的歷史。
正經的歷史中,唐軍有沒有拿著玄奘法師的手札還有各種記錄去攻略番邦,老張是不知道的。
但是在不正經的被工科狗魔改過的歷史中,反正程處弼是拿到了玄奘法師的見聞錄。
還在天竺那爛陀大學做訪問學者的“唐僧”現在是相當苦逼的:你說我一個出家人,慈悲為懷,怎么就做了如虎添翼里面說的那對老虎翅膀了呢?
疏勒是在春雪來臨的時候,被磧南軍勒索的。
當時磧南都尉程處弼派人到疏勒王城,跟疏勒國君臣這樣說說:老子看了玄奘法師的日記,聽說你們把戊己校尉的遺址給推了?知道不知道那是國家級保護單位?!是聯合國人文遺產中的瑰寶?!
當時疏勒君臣一臉懵逼:啥戊己校尉?沒聽說過啊。
連戊己校尉都沒聽過?!打!
別啊……
然后,就開始了勒……談判。
至于耿恭會不會從棺材里爬出啦把程處弼打一頓,大概程處弼也是不放在心上。
先禮后兵是對的,先收禮,再打。
因為收禮之后,程處弼要疏勒國為戊己校尉立碑修傳。碑石將交給磧南州唯一指定認證的單位,只是修傳,那必須是得用上最好的宣紙。紙張采購?我們唐朝有優惠啊。
疏勒方面本來咬咬牙,是打算就特么修吧。
然而突厥人不答應,到底還是有實力的大國,回去一查典故,才知道戊己校尉是個甚么來頭。
給戊己校尉立碑修傳,我大突厥還要不要臉了?在國際上還怎么混?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不修!
不修的后果,倒也不算太嚴重,因為唐軍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開打。畢竟,突厥人也舍不得疏勒,恁大的地盤,養恁多牛羊,豈能隨隨便便讓開?
但是程處弼也不急,手頭既然填坑的材料夠多,也不怕打呆仗。
一場大雪過后,疏勒人早上起來一看,哎喲臥槽什么鬼?!
赤水以南怎么突然就有幾座軍寨立了起來?更奇葩的是,這些軍寨還用各種兵道連接起來。營寨之間互相溝通,隔河相望,突厥和疏勒人根本搞不清楚對面到底是個什么狀況。
兵馬、糧草、將領……一概不知。
打了個響鼻,安菩收了單筒望遠鏡,將手套摘了下來,伸手接了一朵雪花,又沾了一點唾沫,感受著風向力道,然后才對兩個新來的親衛道:“武二,可敢去探敵營?”
“校尉,得令!”
言罷,武二郎命人拖了一條長矛,這才一人雙馬,前去查探。
剛剛過河,就見疏勒人的河北營寨,就有試箭的弓手射了一箭出來。箭矢嗖的一下就沒入冰雪,武二見狀,冷哼一聲,卻也不慌不忙,只是策馬順著冰封的河道,遠遠地打望簡陋的敵軍營寨。
“疏勒人?”
武二有些訝異,之前磧南軍的判斷,突厥人是有主力在此的。畢竟對方相當的強硬,一副要和唐軍死磕的架勢。
正因為突厥有這樣的反應,程處弼才判斷,對方怕是有底氣,一定在疏勒屯兵數量相當可觀。
但是,武二順著赤水一路查探,乃至換馬之后,他看到的大部分士兵,多是疏勒制式。
疏勒軍主力不多,三千左右,也是百戰老兵,哪怕和唐軍的二十萬戰兵比,單對單也不差什么,最多就是裝備差一些。
磧南軍恐嚇勒索疏勒國之后,正常情況下的動員,最少能擴充軍力十倍二十倍。故而程處弼是按照要面對疏勒軍兩萬到四萬來計算的,但是眼下,武二初步估計,作為疏勒王城外的力量,兩個疏勒軍大營,就有萬人規模。
“哈!”
忽地,一陣叫聲傳來,武二扭頭一看,見一隊騎兵竟是追了出來。武二頓時冷笑,手中長矛打了一下換下來的戰馬屁股,那馬兒頓了頓,立刻朝著唐軍本陣沖了回去。
這等天氣,弓弦能不能發力都是問題。唐軍還裝備著鯨須做的長弓,完全不怕天寒地凍還是下雨刮風,雖然未必多么好用,但頂事的時候,總歸是不拖后腿。
咻!咻!咻……
寒冷天氣中的破空聲傳來,相當的刺耳。武二判斷了一下距離,心中暗道:我這馬兒是金山追風,真要是沖起來,相當迅猛,當有機會。
盤算了一番,見那些馬弓射出來的箭矢軟綿無力,武二就有了計較。他故意在赤水上減了馬速,那幾個疏勒騎手見了,頓時大喜,斜插過來,揮刀追擊。
武二手中的長矛就這般拎著,只等到這一隊疏勒騎兵散開,似乎是要包圍他時,武二才大喝一聲:“好豬狗!看你奶公的厲害!”
旁人見了,只覺得這廝不過是在尋死,卻哪里知道,他手中的長矛,實在是長的有些夸張……
一矛戳翻一個,順勢又是一挑,這其中瞧著輕飄飄的力道,竟然直接將一個騎士挑翻在地。
馬速不減,雙腿緊緊地夾緊了馬背,只靠雙腿的力道控制,使得馬兒聽懂騎手的意圖。
疏勒騎兵原本就沒想到會發生恁快的變故,還未及反應過來,武二已經調轉方向,斜向殺了過去。這赤水河面,冰面嘎啦嘎啦作響,有匹疏勒馬沒有包裹蹄子,竟是打滑,砰的一聲摔倒,滑出去數丈也不曾停下。
而馬背上的騎士,當場骨裂,興許是斷了大腿骨,更是壓住了半個身子,慘叫之余,口中血水不絕地噴出來。
“殺!”
怒吼一聲,手中的長矛貫穿一人,嗤的一聲脆響,這份量絕對夸張的大長矛,居然當空砸下,馬到矛來,啪的一聲,那被自己戰馬壓住的受傷疏勒騎兵,當場被武二用長矛砸的腦漿迸裂,當場沒了聲息。
此時,不管是疏勒還是唐軍,雙方觀戰之人,都是目瞪口呆。
安菩半晌才道:“都是武家子弟,怎地……怎地如此天差地別?!”
而武二郎,竟是慢條斯理地將這些疏勒騎士的耳朵切下來,串成一串,喜滋滋地拎著,返回軍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