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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改變

  “質點對固定點的角動量對時間的微商,等于作用于該質點上的力對該點的力矩。這個很難理解嗎?如果期末還是這個樣子,你們今年的學分就不用想了。”

  臨漳山中,大禮堂的期中考試結束之后,老張迅速批改了卷子,然后黑著臉把來考試的學生都噴了一通,最后來了一句,“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好自為之。”

  等老張離開之后,助教這才黑著臉站在學生們面前:“好了,以前先生我們時,也這么說。”

  “呵呵呵呵……”

  大禮堂內響起了快活的笑聲。

  不過助教馬上又喝道:“好了!小點聲,放浪形骸的,像什么樣子!角動量守恒本來就是必考的,讓你們好好練習不聽,等到期末的時候,可就笑不出來了。學分拿不到,往后考得再好,優秀畢業生別想拿到,那可是糊弄不到別人,是先生親自簽發的!”

  “是……”

  大禮堂內響起了一陣頹喪聲。

  “聽到了沒有?!”

  “是——”

  “好了,叫到名字的過來拿自己的卷子。龍昆,三十分。”

  “龍芘,二十分。”

  “龍夯,七十分,考得不錯。”

  旁聽的上官庭芝和李元祥略微觀察了一下,現在臨漳山的學校里,那些個獠寨出身的,居然也多了不少。

  雖然考出來的分數參差不齊,但的的確確都是能應考,而不是糊里糊涂。

  卷子發完之后,助教拍拍手,對一眾學生道:“現在再有一個通知,今年暑假期間,‘南昌地’會有二十個實習名額,名額只看期末總成績。此事,就不一一通知到家庭,學校會每人分發一張通知,上面有回執,拿回去之后,同意的讓你們家里簽字畫押。不同意的,也要寫上不同意,然后簽名。不許代簽!”

  “什么?!‘南昌地’實習名額?是不是總督府?!”

  “是做幕僚嗎?”

  “若是計吏,倒也可以。”

  “農官也行。”

  一看有官做,一群學生頓時活泛起來,這種事情,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必須同意啊。

  助教連忙喝道:“安靜!具體內容,通知上會有!記住,只看期末總成績,成績前二十的,就有資格!”

  這個消息別說對普通家庭出來的學生,就是對上官庭芝和李元祥來說,都是相當的勁爆。

  因為最近“南昌地”吹風吹得厲害,房天王重整豫章郡的意思相當明確,“南昌地”的官方地位,肯定不會等同尋常州縣。

  說不定會效仿“直隸近畿”一樣,升格成什么奇怪的層級單位。

  要知道,房天王當年修路,誰都以為是跟鄱陽湖較勁,誰曾想,贛州往南的路,居然也被他修通了。

  拓寬了曾經的南下故道之后,貫穿整個江西,然后從贛州直通嶺南的漫長官道,在地圖上就相當的清晰。

  江西總督府內的稱呼,叫做“天南道”,而江湖上現在行走,從贛州出發,都會說走“廣州道”。

  因為官道直通廣州,大量的白糖零售商,就在上面行走。不管有沒有許可證,私糖販子也會選擇走這里。

  這些年揚子江兩岸的生活條件大大改善,很多私鹽販子都偷偷地轉型為私糖販子,至少販私糖不會死刑,而販私鹽是很有可能被砍死的。

  本就因為整飭水道,使得“南昌地”成為環鄱陽湖的集散中心,現如今加上“天南道”,“南昌地”的江湖地位,頓時有點“小洛陽”的意思。

  加上因為武漢離“南昌地”相對較近,往來運輸相對容易,很多武漢產出的新技術,以及伴隨著新技術而誕生的新式人才,都能夠在“南昌地”生根。

  最典型的就是礦山鐵軌,江西總督府是真的砸了大錢進去開礦,“南昌地”每年光發賣礦石,通過水路運輸到揚州、蘇州,都能賺一大筆錢。

  有些短期民間借貸,早就償還一空,總督府賬面上,不算長期借款的話,是有大量結余的。

  雖說這些結余一般在賬面上也停留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花光。

  可只看“南昌地”的發展效率和規模,足見房天王的施政、理財水準,而且眼光毒辣、手段高超,根本不是尋常刺史、縣令能夠相比的。

  張德能夠從江西總督府那里要來二十個實習名額,既有房天王自己有所需求,同樣武漢這里,也的的確確看中了這樣的培養歷練環境。

  “唉……你這里如火如荼,那孽子還在琢磨著勾女,當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真怕他成了廢物。”

  “生死有命,成敗在天。”

  老張摟著李芷兒安慰道,“他既然有英雄志,不試試,是不會回頭的。”

  “你想說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不是?”

  黑著臉的李芷兒瞪了一眼張德。

  “哈哈哈哈……”

  老張笑得爽快,對李芷兒道,“似大哥這種人,若是扔到前隋,也是梟雄之資了。母親是皇族長公主,父親是地方大員,財雄勢大,人多勢眾,血脈又不低賤。憑什么這天下我不能爭?有這個想法,實屬正常。”

  的確實屬正常,隋末大戰之前,地方但凡是個老世族或者軍閥,都他娘的有這樣的野心。

  蘭陵蕭氏、外官王世充……給突厥當兒子的都不知道有多少,而野心都是逐鹿。

  只是有野心歸有野心,野心也要環境、眼界、實力來匹配。

  貞觀朝在張德和李世民的動態平衡中,就像是兩塊大磨盤,把那些個頑固不化不想服帖的老世族老門閥,一個個磨成齏粉。

  不管是張德還是李世民,都沒有給各自的“小弟”們作死的環境。

  哪怕是兒子,也是如此。

  認不清楚狀況,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不,這不正常。若非坦叔有意培養,絕非如此。”

  “噢?坦叔沒有培養我嗎?沒有培養二哥嗎?便是那幾個沒長大的哥兒,沒有培養嗎?怎么偏偏大哥有了這樣的念頭?”

  老張輕輕地拍了拍李芷兒的臂膀,“放心,老夫不會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兒子殺了的。”

  一巴掌拍開張德的手,李芷兒正色道:“我要去京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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