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臺!
臺長趙德生本來已經病的躺在床上起不來,當聽說云易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邀請不肯過來時,頓時就病的更嚴重了。
頭暈眼花,連戰斗站不起來,醫生連忙給他一系列的檢查,最后臉色嚴肅的開了兩瓶葡萄糖,并交代護士,病人情況有些不好,一定要嚴格看護。
已經急得頭發都白了的副臺長來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護士緊緊守護下,躺在床上連呼吸都困難的臺長趙德生。
欲哭無淚之下,卻還是只能紅著眼圈,握住臺長的手,在臺長那無神的雙目關注下,聲音哽咽道:“臺長,您……您看,康路的負責人今天已經到了,我們要怎么辦才好?他們已經下了最后通牒,他們愿意協商,可現在云董不肯過來,明天就要直播了……”
這么大的黑鍋要怎么背啊,連臺長都病了,他怎么背的起?
現在湘南臺連推都沒地方推了呀,康路已經老總親自過來,愿意給湘南臺面子,親自和輝煌談判,不對他們迫太甚。
可是你湘南臺連主持這個會議都做不到,那還能怪到康路頭上,怎么說也是你們臺的業務啊。
“老邢啊,我相信你,湘南臺都相信你,你的能力出眾,一定能處理好的,只恨我病的不是時候啊……”臺長趙德生聲音艱難,斷斷續續的說道。
副臺長看著臺長這般信任的眼光,眼淚終于是落下來了,仿佛是感動的。
看著臺長堅定的眼睛,他知道沒人能夠救他了,一聲長嘆,意味太過深沉的離開了醫院。
趙德生深情的注視著他的背影,也是一聲長嘆。
工作艱難啊!
副臺長回到湘南臺的時候,那副凄慘模樣,簡直慘不忍睹,然而卻沒有人會替去他分擔。
邀請輝煌過來。就是給他們照面的機會,只要肯談,就還有希望,湘南臺也就有運作空間。
可是輝煌毫不猶豫的拒絕。這就代表沒有一絲后路,現在湘南臺只能選擇,放行還是不放行。
無論選擇哪邊,作為負責人肯定都沒有好下場。
眾人看著頹廢的副臺,不由得感慨:“唉。工作艱難啊,不久后就又多了一個副臺長的位置了,看來得努力運作下了。”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在天黑之后,一片死氣沉沉的湘南臺卻突然接到輝煌的電話:“云總接受邀請了!”
幸福來的太快!
臺領導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尤其是副臺長,半響都沒有緩過勁來。
不過看著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中那異樣的光彩,他的臉上逐漸開始紅潤,原本滿是皺紋的臉,也仿佛突然撐開。容光煥發。
云董肯來?
肯來代表什么?
那代表可以談判啊,代表著這場危機可以過去啊?
代表著輝煌還是有可能在一定的條件下答應放行的啊,就是嘛,做生意哪有不能談判的。
問題如果再自己手中解決了,如此危機下,在自己的主持下圓滿解決!
“這是大功勞,絕對的大功勞,或許臺長的病真的不輕,真要在醫院里一直住下去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怎能不讓已經差點崩潰的副臺長激動啊!
眼中陡然精光大放的邢副臺長。剛才還無力的身體驟然站起來,目視一干領導,霸氣絕倫道:“都聽到了吧,在咱們的努力下。終于克服重重困難,促成了這場重要談判的機會,各位同志都辛苦了。”
“啪啪……”眾人對視一眼,心情各不一樣,卻只能鼓掌!
副臺長威嚴的雙手微微抬起下壓,清咳一聲:“當然。我們的工作還是艱難的,各位依然不能放松,不能懈怠……”
“老邢說的對!”
副臺長正在意氣風發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精神抖擻的聲音。
副臺長臉色微微一愣,全場人都是一愣,然后就只見門被推開,趙德生帶著秘書,腳步穩健的走了進來。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來到主席位,拍了拍老邢的肩膀道:“你辛苦了!”
老邢眼角狂跳了幾下,有著火焰噴而出,然而聲音卻是又帶著哽咽道:“臺長,您還生著病呢?要顧惜身體啊,怎能輕易下床?”
趙德生眉頭豎起,卻又陡然咳嗽兩聲:“咳咳……老邢,咱們黨的干部一定要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工作作風,咱們湘南臺一直傳揚的就是在艱苦條件下,發揚精神,輕傷不下火線。咱們做領導的更應該具備強烈的工作責任心,病痛豈能阻擋我為了湘南臺發展而做出貢獻?”
趙德生正氣凌然,老邢感覺胸口發悶:“臺長……”
“老邢,你不要勸了,我已經決定了,就算累死,我也要死在工作崗位上。”臺長手一揮,看向底下的員工。
“啪啪……”頓時掌聲再次響起。
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攝像機也進來了,錄下了這令人感動的一段。
副臺長老邢那剛剛榮光煥發的臉色以眼可見的速度發白,然后再次通紅,再次蒼白,終于一聲不發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趙德生偏頭看了一眼,極為冷靜:“副臺長看來年紀大了,高強度的工作有些支撐不住,看來是有些小病,不能工作了,趕緊送到醫院去,吩咐醫生好生診治。”
看著被抬走的副臺長,在看看緩緩坐在主席位置上的臺長,所有人沉默以對。
您病的都起不來床了,還堅持來工作。
而副臺長卻有些小病,就不能堅持工作了。
高下立判!
“領導工作艱難啊!”這時候所有人心中想的是這么一句話。
“輝煌真來人了?”陳嘉樺眼神微微一愣!
“是的,陳總請放心,在我們湘南臺的不懈努力下,云董將于明日親自蒞臨。”趙德生挺起胸膛,臉色笑瞇瞇道。
陳嘉樺眼神微微閃動,心中有些不解,云易竟然真來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本來這次過來已經做好威湘南臺的準備,不過做個姿態而已。畢竟這兩方都不是隨意拿捏的人物,過來一趟,就代表我們已經給足了你們兩方面子,你們自己不識抬舉。就怪不得別人的意思。
但是說實話,聽過云易那句侮辱性的宣言之后,就真沒做過真談判的指望。
沒想到還真來了,眼神微微一晃,來了也好。如果能夠談好,那自然是最好,雖然對云易是強烈不滿,但是也不一定非得撕破臉。
“好,那再好不過,我們康路一直都是對你們湘南臺和輝煌表示尊重的,談話才能解決問題嘛!”陳嘉樺臉上露出微笑。
趙德生滿意的走了,陳嘉樺卻是陷入了沉默中,在他看來一定是上面給云易壓力了,才能讓他過來的。
畢竟他陳嘉樺有著外方作為背景。在現在的政策下,他絕對是個人物,云易在橫又能如何,在面對外方也只能低頭。
想到這里,陳嘉樺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這次是不是要讓他長點記性,讓他記住,他陳嘉樺不是誰都能夠拿捏的。
飛機上!
云易還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到來,引發的湘南臺領導之間的勾心斗角,也不知道陳嘉樺正準備給他上點顏色。
他正默默的看著手中的資料若有所思。
此時的他面色平靜。很顯然他的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
昨晚突如其來的刺激的確讓他想了大半夜,卻最終還是認為這是巧合,覺得可能是自己敏感了。
現在看著資料,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韓虹,今年才二十一歲,從小到大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高中畢業以后,考到京城讀師范。
因為家庭條件并非太好,而有同學覺得她歌唱的好聽。就建議她去酒吧駐唱。
由此走上了唱歌的路,她父親是音樂教師,從小就教她音樂,在音樂上面很有天賦,在家里的時候寫了一些謳歌家鄉的歌曲。
前幾年這種歌還是很流行的,直到港臺風傳過來之后,才變得情情愛愛當道。
在酒吧駐唱成績不錯,她就想往這條道上發展。
可是很可惜,她的外形條件,注定了這條路不好走。
在北京一年多,正好碰上《想唱就唱》,她覺得是一次機會,就參賽了。
從資料上看,幾乎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一個普通喜歡唱歌的女孩,要說特別,也就是比較胖而已。
云易緩緩放下資料,眼中沉思。
其實或許真是自己敏感了,世界是有慣性的,正如最高首長,他不是一樣進行了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講話嗎?
難道這就能說明最高首長也是那邊的人嗎?
她能夠創作出和前世一模一樣的歌曲,這也只能是慣性,只不過是因為之前的林浩,和王婧,以及楊琳都沒有自己前世的作品,才會讓云易誤認為這就是規則。
一時之間來的太過突然,又關系到自身最大的秘密,才會讓他一時間有些驚慌。
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飛機準時到達湘南!
“云總,是直接去酒店嗎?”云易和厲小雪走出機場,厲小雪提著一個大箱子問道。
云易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箱子,微微搖頭道:“你先回酒店休息,我還有些事。”
“我沒事的,可以跟著您!”厲小雪連忙道。
云易微微搖頭,來到接機通道,眼神微微一掃,就見到小陳正在沖他揮手。
云易微微點頭,然后朝著身后的厲小雪道:“你先回酒店,將行李安置好,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說完,又看了一眼她手中提著的箱子,轉身離去。
厲小雪無奈的自己提著箱子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單手提起手中的大箱子放進后備箱,車子開走。
“云總,他走了!”小陳坐在駕駛位對身后盯著厲小雪坐上車離開的云易道。
“這么大的力氣?”云易嘴角浮現一抹微笑。
小陳一愣,隨即道:“云總,我們過去嗎?”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