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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戲霸演戲

  這場戲是講李伯涵奉譚忠恕之命調查劉新杰的情況,他發現了幾個疑點,因此向譚忠恕求證。他在求證之后,與譚忠恕進行的一番的對話。

  李伯涵的演員是趙歷新,一個名氣不大,但演技極為出色的話劇演員。上一世張然看過趙歷新演的《于無聲處》,他的表演比男一號胡君都要出色。

  此刻,趙歷新一邊收拾自己的包,一邊說道:“局長,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陳保國靠在椅上,面無表情地道:“說!”

  趙歷新收拾好自己的包,抬起頭來:“我看到馬處長在查傷員和醫院,在排查全局的缺勤人員,是不是和亞新飯店的殺手有關?”

  陳保國微微點了一下頭:“嗯!”

  趙歷新沉吟了一下,分析道:“我倒是覺得亞新飯店的那個殺手,如果真是局里的人,他現在不一定會缺勤,而應該每天帶著槍傷來上班!”

  陳保國的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殺手是八局內部的人,如果缺勤有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帶傷堅持上班反而更安全。

  趙歷新見陳保國明白過來,就道:“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陳保國開口叫道:“你等等!”

  趙歷新站住,轉過身看著陳保國,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陳保國看著趙歷新,冷冷地道:“把你的上衣脫掉我看看!”

  整場戲拍完,兩個主演的表演都是不動聲色,舉重若輕,令人稱道。趙歷新很好的展現了李伯涵邏輯推理能力;而陳保國通過表情和不多的話語將譚忠恕陰沉,猜忌心重的特點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張然微微地點了點頭。原來的《黎明之前》演員不管主角配角,演技都非常出色,而現在的《黎明之前》不管是陣容。還是演技都要更勝一籌。

  “過了!”張建東對兩人的表演非常滿意,大喊一聲。然后指揮道,“準備下一場,動作快點!”

  不用張建東喊,張然已經開始指揮現場的工作人員動起來,搬攝影機的班攝影機,移動燈具的移動燈具。整個現場一片忙碌,大家為下一個鏡頭作準備。

  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十一點半。張建東面帶微笑的宣布:“今天上午的戲就到這里。大家準備吃飯!”

  上午的戲拍得太順了,速度比以往快許多。這完全歸功于張然,有了他,張建東只要管好表演就行,整個工作顯得輕松又愜意。

  陳保國有些驚訝,他在劇組摸爬滾打多年,知道燈光、攝影、美術專業性很強,一般人是不敢亂指揮的。這個年輕導演不但指揮了,燈光攝影竟然都心悅誠服,目光之中還隱隱有崇拜之意。這是個人物啊!

  休息了一會兒,劇組的工作人員給張然帶來了飯菜。不同于十元一盒的大鍋飯,主要演員和導演的飯菜是另做的。要精致一些。

  忙了一上午,張然也有些餓了,頓時狼吞虎咽起來。

  吃過中午飯,張然給李心悅打了個電話,讓她帶班上的學生到劇組來。下午有陳道名和陳保國的對手戲,其中有場戲特別有意思。陳道名經常被稱為戲霸,陳保國也是有名的戲霸,兩大戲霸演對手戲,這可是難得的觀摩學習機會。他想讓學生們看看別人演戲的時候是怎么交流的。

  電話打了沒多久,班上的學生沒到。陳道名卻先到了。張然有些意外,陳道名的戲估計要到兩點過去了。他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陳道名跟劇組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走到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讓助理打開椅子。他坐在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劇本專心致志地看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班上的學生到了。張然讓學生們拿出劇本,給他們分析了一下幾場戲的前因后果,以及人物心理,又叮囑了他們一番,然后跟張建東上了下午拍攝的事去了。

  班上的學生看到了陳道名和陳保國,不過他們沒有過去要簽名的意思,一個個拿起劇著劇本認真揣摩起來。他們對下午的戲很期待,想看看自己的表演跟陳道名他們這些大腕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張然對陳保國的表演不擔心,譚忠恕這個角色對陳保國來說沒有什么難度。他的心思始終都在陳道名身上,一直注意著陳道名的反應。但陳道名就在那里看著劇本,動也不動,跟雕塑似的。

  張然有些好奇,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從陳道名的旁邊走過,趁機瞄了一眼他的劇本。只見劇本上寫得密密麻麻,各種標注,重音的、停頓的,潛臺詞,以及每一句話的前后邏輯等等。

  能夠這樣做案頭的演員太少了,張然以前就見過一個,羅伯特德尼羅。不過越是這樣的演員越是執擰,越是難以說服。

  下午一點半,劇組重新開工。拍到兩點半,輪到陳保國和陳道名的戲了。

  這場戲是劉新杰通知莊云清,讓莊云清送許鶴年出國。不過劉新杰沒想到譚忠恕在莊云清的辦公室裝了竊聽器,莊云清送許鶴年出國后,他和莊云清的對話都被錄了下來。

  陳道名走進譚忠恕的房間,十分隨意的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他跟譚忠恕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弟還親,他在譚忠恕面前比較隨便。

  陳保國緊緊地盯著陳道名,目光冰冷似劍,直直地刺向陳道名,氣勢逼人。

  “怎么啦?”陳道名笑著問道。

  “許鶴年失蹤了。”陳保國臉上沒有表情,目光依舊冰,誰都看得出他很生氣。

  “是嗎?”陳道名口氣淡然,仿佛在說一件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事。

  “你不知道嗎?”陳保國的口氣充滿了質疑,透著一股沉重,簡直是在說就是你。

  陳道明臉上的笑意不減。目光微微一閃。莊云清是接到了他的警告才送許鶴年出國的,譚忠恕怎么會這么問?他知道了什么?

  陳保國見陳道名不說話,打開桌上的監聽設備。開始播放錄音。正是劉新杰跟莊云清關于許鶴年的對話,莊云清是接到了劉新杰的消息。才送許鶴年出國的。

  原本有些懶散的陳道名坐直了身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變得凝重起來。自己和莊云清的對話竟然被竊聽了,事情有些麻煩了?他還知道了些什么?我該怎么辦?

  陳保國緊緊地盯著陳道名,眼睛都眨一下,帶著無盡的寒意。他沒有說話,但他的不滿和憤怒怎么都擋不住。

  經過短暫的思考,陳道名心里有了對策。重新靠在了椅子上。放走許鶴年沒什么不得了的,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自己有放走許鶴年的理由。

  等到莊云清的話放完,陳保國關掉機器,問道:“你為什么要放他走?”

  陳道名笑著問道:“你什么時候在莊云清哪里裝的竊聽器?”

  “我裝竊聽器是為了策應你。”陳保國把劉新杰當初親弟弟看,劉新杰的行為讓他覺得受到了欺騙,非常失望,“我沒想到竟然會錄下你會背叛我的證據!”

  陳道名看著陳保國,反駁道:“你讓我接近莊云清,我為了接近莊云清放走個許鶴年怎么叫背叛你?”

  “是。你放走許鶴年為了接近莊云清,這個想法很好,但你為什么提前不跟我打招呼?你讓我很被動。你叫我怎么跟上級交代?”

  “我怎么沒提前跟你打招呼?你那天把資料給我的時候,我問過你,你把人拿出去干嘛?你說這人最大的罪過就是罵老蔣,對吧?”陳道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顯得非常氣憤,大聲辯解著,“然后你當時說要把這個人交給第五局,我說你先別交給第五局,我為了接近莊云清。你把這人先給我用用。”

  “那你也沒告訴過我,你要放走他啊!”

  陳道名更加氣憤了。提高嗓門道:“我放一個糟老頭怎么了?莊云清有用,還是許鶴年有用?”

  陳保國覺得這話有道理。從錄音可以聽出劉新杰已經取得了莊云清的信任,他的氣勢頓時松了:“行了,以后再有這種事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陳道名靠在椅子上,得理不饒人:“那以后你裝竊聽器的時候也先告訴我一聲。”

  陳保國感覺劉新杰還在生氣,這事確實是自己不對,安慰道:“扯平了啊,扯平了!”

  陳道名偏著腦頭看著陳保國,笑了一下,站起身道:“走了!”

  兩位大腕的表演讓張然班學生看得如癡如醉,陳保國一開始把生氣這個情緒傳遞給陳道名,而陳道名弄清楚事情原委后,將委屈還了回去,化解了陳保國的情緒,兩人有來有往,給的情緒剛剛好。

  學生們一個個贊不絕口:“陳保國老師的氣場太強大了,隔這么遠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氣勢,演得太好了!”

  “我覺得陳道名老師演得更好,面對譚忠恕的質問,從緊張到鎮定,再到反擊,整個過程太精彩了!”

  “可是陳道名老師演出來的感覺,跟張老師說的有點不一樣。”

  “是有點不一樣,可陳道名老師的這種處理方法很不錯啊!沒必要一定按張老師說的來吧!”

  這句話剛說完,賈奶亮就愣住了,因為他看到張然走到陳道名身邊說道:“陳老師,你剛才的表演可能有一點問題,咱們討論一下!”

  陳道名見張然一直在指揮現場的調度,以為他是劇組的副導演,現在聽到他過來給自己說戲,有些驚訝:“你是?”

  張然一笑,自我介紹道:“我叫張然,是這部戲的編劇,同時也是這部戲的導演。”

  “原來是你啊,來了就好,我一直想跟你聊聊。你這劇本寫得很好,但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陳道名聽到張然是編劇有些高興,不過他沒有忘記拍戲,“還是先說這場戲吧,有什么問題?”

  “譚忠恕安裝竊聽器不是為了策應自己,而是為了監督。搞這種行動在初期就動用竊聽手段的情況比較少見,可見摩西行動對譚忠恕的意義非常重大。不過譚忠恕就許鶴年的事直接上來就質問,這說譚忠恕并不是真的懷疑自己。否則他會不露聲色,等著自己露出更大的破綻。這才是劉新杰心里對整個形勢的判斷!”

  陳道名突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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