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推進的速度很慢,因為他不知道多少毒液能夠殺死那些怪蟲,如果劑量用的太大,就可能會把陸凝直接毒死,不能太過粗暴。
好在周文在游戲中已經親身嘗試過毒性,知道大概多少劑量會致命,雖然那是他自己的標準,不過陸凝是史詩級,身體承受能力應該不會太弱。
隨著毒液一點點的進入陸凝身體,周文仔細地觀察著陸凝體內的反應,看那些怪蟲會不會受到毒素的刺激而有所反應。
如果它們掙扎的太厲害,怕是會損傷陸凝的身體,到時候陸凝的身體千瘡百孔,就算毒死了怪蟲也沒用了。
但是陸凝這種程度,也只能冒風險一試,不除掉怪蟲,早晚都是一死。
還好讓人擔心的糟糕局面并沒有發生,毒液注射進了陸凝的身體之后,因為痛苦的關系,陸凝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起來,可是這并沒有讓她蘇醒。
趙薪幾個人都有些擔心的看著陸凝,周文卻是面無表情的繼續推進毒液,只是十分小心的控制著毒液的量。
看起來陸凝很痛苦,不過那只是毒液對她身體產生的作用,并不是怪蟲在作怪。
毒液順著血液流淌,融入血液之中,流遍了陸凝的全身,這很痛苦,可是卻很有用,那些依附在血管內的怪蟲,在吸收血液之后又或者單純的被毒液侵蝕了之后,很快就停止了蠕動。
沒過多久,陸凝身體內的那些蟲子都被殺死了,可是這卻并沒有讓周文的眉頭舒緩,因為蟲子死亡之后,它們的尸體還留在陸凝的身體內,這會堵塞血管,讓陸凝的身體出現問題。
如果沒辦法把血絲蟲取出來的話,陸凝只怕還是難逃一死,從她一直昏迷不醒就可以看出來,她的身體并沒有完全恢復。
“可是要從那么多細小的血管中取出血絲蟲,而且還有那么多的內臟之中也有血絲蟲,剖開血管和內剖取蟲,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怕是也做不到吧?”周文心中暗道。
似乎是感應到了周文的這種想法,黑暗醫師竟然傳來了強烈的意念,似乎是在告訴周文,讓他來做,他可以做到。
這讓周文微微有些吃驚,雖然每個伴生寵都有自己的意志,但大多數伴生寵的意識都是懵懂的,真正能夠明確表達出自己意識的伴生寵,目前為止周文這里也只有四個。
諦聽、芭蕉仙、鬼新娘和黑暗醫師。
“黑暗醫師誕生于死人樹上,也許確實非同一般。”周文微微有些擔心,如果黑暗醫師以后真的擁有了完整的意識,他會不會變回那個變態的醫生。
把黑暗醫師召喚了出來,黑暗醫師走到了陸凝身前,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柄手術刀。
趙薪幾個人都看著木偶一般拿著手術刀的黑暗醫師,知道這是周文的伴生寵,可是他們不知道周文這時候召喚出伴生寵有什么用。
伴生寵給人類做手術?這種事他們做夢也沒有想過。
確實有很多伴生寵擁有強大的治療能力,甚至可以起死回生,可那都是次元力量的體現,而做手術卻是一門技術,和單純的力量完全不同。
下一秒,黑暗醫師完全顛覆了他們對于伴生寵的認知,只見黑暗醫師手中的手術刀閃爍,割破了陸凝身上的幾乎血管,然后手中多了一支針管,將毒液推進陸凝的血管中,整個過程流暢的令人發指。
如果不是因為這里沒有手術刀和各種設備,他們甚至會有種自己在看最出色的醫生在做手術的感覺。
隨著毒液推入,陸凝的身體再次劇烈抖動,然后就見那些被割破的血管處,血液緩緩流了出來,同時一起流出來的,還有那些發絲一般的怪蟲。
“這是什么鬼東西?”趙薪幾個人看到那些怪蟲,頓時嚇了一跳,不由得叫起聲來。
黑暗醫師做完這些,就回到了周文身邊,周文頓時有些郁悶了,心想:“你不會這樣就完事了吧?這樣繼續流血的話,雖然那些怪蟲都會流出來,可是血液流失過多,陸凝一樣會死。”
“我要她活著。”周文對黑暗醫師說道。
黑暗醫師并沒有回答的能力,只是有一股意念傳向周文,好似在說,他只負責把怪蟲取出來。
“連變成了伴生寵都這么毒,難怪叫黑暗醫師。”周文沒辦法,只能對趙薪說道:“用你的回春藤幫助陸凝,別讓她失血過多死了。”
趙薪聞言連忙又把回春藤召喚了出來,讓回春藤分泌出回春汁,滋養著陸凝受傷的身體。
回春藤的能力確實不錯,直到那些怪蟲都從傷口處流了出來,陸凝也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反而醒轉了過來。
“好了,給她止血吧。”周文用黑暗醫師的透視之眼一直盯著,見所有的怪蟲都流了出來,立刻讓趙薪他們給陸凝止血。
黑暗醫師割出的傷口很小,大多又都是靜脈,開始是因為毒液作用的關系,才讓血液不停地流出來,隨著毒液的作用減弱,實際上在怪蟲全部流出來之后,血液基本上已經不怎么流了,讓周文不得不驚嘆黑暗醫師對于毒液的控制力。
“陸凝,你感覺怎么樣?能說話嗎?”周文見陸凝醒過來張開了眼睛,就看著她問道。
陸凝眼睛開始沒什么焦距,過了一會兒,才漸漸好了起來,看清楚周文他們幾個之后,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掙扎著坐起來,嗓子沙啞著問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是文少爺把你救回來的,你不知道,你回來的時候一直昏迷不醒,還是文少爺的伴生寵大發神威,把你身體內的那些怪蟲弄了出來……”趙薪說著看了一眼地上那些如同發絲一般纏在一起的怪蟲,不由得打了一寒顫。
想想這么多怪蟲鉆進身體里面,就讓人不寒而栗。
陸凝看到那些怪蟲,也是臉色一變,似乎意識終于完全恢復了清醒,隨后露出憤怒之色:“酒爺那些混蛋,他們根本不是來幫助安副官救人的,在我們到達地下戰場之后,他們就突然發難,把安副官和我打下了斷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