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與七色神光撞擊在一起,卻并沒有發出任何響聲,兩股力量詭異的糾纏在一起,似是兩股線交纏而成的繩子。
女人立于山腳,鳳凰騰空于半山之上,一人一鳥似是在拔河一般僵持不下。
看似并不太緊張的局面,實則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危局。
兩股力量交纏在一起,任何一方的力量只要稍弱,立刻就會被兩股力量一起反噬,所以他們都只能不斷的壓榨自身的力量與對方對抗到底,不敢有半分松懈。
“鳳凰已被我控制,你去將其斬殺。”女人在與鳳凰對抗之時,突然淡漠地對一旁的王明淵說道。
王明淵微微皺眉,女人這時候讓他出手,可以說是心機叵測。
若說她無力斬殺鳳凰,需要王明淵作出勝負的關鍵,如果王明淵此時反戈相向,正是斬殺她的最好時機。
可是反過來想,這也可能是她對王明淵的一次考驗。
但是誰又能保證,她不是真的已經再無余力了呢?如果王明淵真的懷了異心,怕是要錯過一個絕好的機會。
若是換了別人,說不定還會有所猶豫,王明淵卻沒有哪怕一剎那的猶豫,直接化掌為刀,凝聚出一道如冰似電的刀氣,揮手斬向了半空中的鳳凰。
鳳凰被女人牽制著難以躲閃,被刀氣斬在身體之上,如同利刃割肉一般,直接把它的身體斬成了兩半。
七色神光潰散,鳳凰的身體也四散爆開,可是下一秒,那些四散的七彩流光再次匯集在一起,瞬間重新化為了鳳凰。
鳳凰雙翼大張,身上的七彩羽毛也根根散發神光,仿佛一輪七色彩陽,光芒向著四面八方輻射而去。
王明淵身若游魂快速向后退去,只是速度卻不及那七色神光快,眼看就要被七色神光所傷,只得再次凝聚冰電之力,想要與那七色神光抗衡。
只是冰電之光剛剛接觸七色神光,立刻被七色神光瓦解,連片刻時間都難以抵擋。
王明淵已經盡力后退,卻也難以逃過七色神光的光輝,身上的衣甲也被瞬間消融,仿佛那不是堅硬的防具,而是白雪做成的一般。
衣甲之下的雪白皮膚和肌肉,在接觸到七色神光的一瞬間也同時消融,眨眼間就已經可見森森白骨。
就在王明淵的身體要被七色神光完全包裹的一剎那,似乎有無形的力量把他的身體與七色神光隔離開來,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壁壘。
女人身上散發無窮劍氣,那無形無色的劍氣密集的連針尖都難以刺進去,硬生生擋住了七色神光。
“陰陽七色神光能夠分解萬物,但我這虛無劍氣卻不在此列。”女人淡淡地說道。
“仙尊果然非凡。”王明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經血肉消融可見一根根胸骨,甚至于隱隱可以看到里面跳動的心臟。
“安心治愈你自己的傷。”女人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王明淵,目光凝視鳳凰,身上的劍意越發的虛無飄渺。
虛無劍氣與陰陽七色神光對抗,竟然漸漸占據了上風,無形無色的劍氣硬生生把七色神光壓迫著收斂,鳳凰發出一聲聲鳴叫,七色神光越發的明艷,卻也難以挽回局面。
“終究不是那混沌初開時的鳳凰。”女人嘆息一聲,一步踏出,萬千劍氣硬生生突破了七色神光,瞬間把鳳凰的身體刺穿。
鳳凰七彩斑斕的身體瞬間被切割成星星點點,可是下一秒那些星星點點的彩光就再次匯集成鳳凰的身體。
似乎知道女人厲害,那鳳凰長鳴一聲竟然扭頭向著山頂飛了回去。
“走吧,上山去看看那把仙劍。”女人也不追趕鳳凰,轉頭看向王明淵,見王明淵胸口的傷還未愈合,王明淵的治愈力量對于那傷似乎沒什么用。
傷口處有淡淡的七色光彩,阻止了血肉的再生和愈合。
女人揮手一斬,無形劍氣突然斬向了王明淵。
王明淵一動不動,任由無形劍氣斬在自己身上,那劍氣把他的傷又再次割裂,血液流出的更多了。
“為什么不躲?”女人看著王明淵問道。
“我這樣的小人物,仙尊若要殺我,也不需要等到現在。”王明淵一邊說一邊再次使用治愈力量,這一次血肉很快再生,傷口片刻間就已經愈合。
“不錯。”女人說罷就轉身向著山頂走去。
王明淵跟在女人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向著山頂而去。
鳳凰能夠在山上自由飛行,可是女人和王明淵卻只能步行上山,連女人這般強大的存在,也無法如鳳凰般隨意在這座奇特的山上飛行。
沒有了鳳凰的阻攔,兩人到是很快就來到了山頂。
山頂竟然有一片草坪,在那草坪的中央,赫然立著一塊石碑,一把劍插于石碑之上,只余劍柄留在外面,劍身完全刺進了石碑之內。
“劍出天地滅,大羅金仙絕。”女人看著石碑,緩緩讀出上面的字,臉色變的有些陰沉。
“也不知道是何人刻的字,竟然這般狂妄。”王明淵說道。
“不是人。”女人冷冷地說道。
“不是人?”王明淵疑惑地看著女人。
女人這一次卻沒有回答,只是素手一揮,虛無劍氣斬向了那插著仙劍的石碑。
當當當!
劍氣斬在石碑之上,卻聽到一聲聲仿佛是劍刃折斷的聲音,那石碑竟然完全無損,強大到可以攻破七色神光的虛無劍氣,竟然無法在石碑上留下半點痕跡。
女人微微一怔,看著石碑皺眉喃喃自語道:“你就如此恨嗎?縱然是死了也要與仙為敵?”
凝視了一會兒,女人緩緩向著石碑走去,站在石碑前,伸手握住了劍柄,再次喃喃地說道:“縱然再怎么怨恨又能如何,終究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滅天絕仙這等話,又豈是你能說的,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說罷,女人用力拔劍,就要把那仙劍從石碑之中拔出。
隨著女人的無窮力量灌注于劍柄之上,整個山峰似乎都顫動了一下,可是那劍竟然還是紋絲不動,連一寸也沒有被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