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的地圖上,黑甲蟲和小天魔幡籠罩的區域只是極小的一片,這就是黑甲蟲和小天魔幡能提供給他的緩沖區域。
黑甲蟲和小天魔幡雖然對他助力不小,但也有許多限制。黑甲蟲群受限于蟲巢,規模無法擴張,本身又是妖蟲,在魔獄里非常顯眼,小天魔幡本來就是十八仙派用來探索普通人不能進去的地方,作為臨時性法寶,功用也極簡陋。
不過,讓許了去改進黑甲蟲和小天魔幡,他絕對是力有未逮,作為一個根本沒有系統學習過祭煉法寶的新手妖怪,他在這方面有著極大的短板。
“我身上的妖氣實在太醒目了,遲早會被厲害的魔人發現,要是也能變化成魔人的形象,就容易躲過種種危機。”
許了絞盡腦汁,但想了幾個辦法都不大敢用,比如讓自己徹底入魔,然后找機會以玉鼎心法恢復。
誰都不知道入魔之后還是不是自己,重新恢復的那一個是“舊我”,還是“新我”,就好比僵尸成精,重新擁有神魂,雖然也有生前記憶,但公認都是全新生靈,并非是生人“復活”。
許了也想過只魔化一部分的妖氣,但妖氣魔氣混雜,還是容易被人識破,這種狀態他的實力不完全,遇到強敵仍舊十分危險。
許了正苦苦思索,忽然有一頭黑甲蟲傳遞回來一道消息,兩支魔人部落搜索玉鼎傳人不期而遇,雙方也沒有克制的意思,立刻就大打出手,廝殺的血肉翻飛。
許了借助黑甲蟲的五感,觀瞧了一會兒,覺得跟自己無關正要退出感知,忽然心頭有靈光一閃,他又多瞧了一會兒這場戰斗,腦海里的思路漸漸練成了一條明亮的線索。
“我自己不能入魔,但卻可以操縱一頭‘魔人’戰斗獸,小虛靈訣只能煉制簡單的人工靈識,但我手里還有幾個從其他戰斗獸上拆下來的完整人工靈識,只要把這些人工靈識移植到魔人的大腦里,我就能操縱它們……”雖然這個思路還有很多技術上的難關,但許了深深覺得這條思路沒有問題,自己可以克服一切礙難。
許了雖然原本不算行動派,但也被魔獄的惡劣環境,逼成了行動派,他有了決定,立刻就沖出了隱蔽之地,向兩支魔人部落交戰的地方疾奔而去。
他趕到戰場附近的時候,兩支魔人部落的廝殺已經告一段落,其中稍弱的一支魔人已經被屠殺殆盡,另外一支魔人部落雖然也折損慘重,但卻興高采烈,把敵人的尸體收拾了一番,原地扎營,開始慶賀。
許了遠遠的窺測了一會兒,把身子一抖,化為了一桿長幡,原地轉了一圈,這桿長幡就自消失,驀然出現在魔人的營地中央。
這是玉鼎心法兩界幡的妙用,可以任意挪移虛空,許了修煉的還不夠精湛,若是能修煉至最高深境界,萬里之遙都能傳送過去。
許了出現在魔人的營地,頓時讓這支魔人部落騷動起來,但許了不等這些魔人有什么反應,就飛出了十條妖氣長鞭,捆縛住了最近的十頭魔人,然后身子一晃,又化為了兩界幡遁走。待得這支魔人部落全數反應過來,想要追擊的時候,許了早就走的無影無蹤,去研究他的魔人版戰斗獸了。
許了捕捉了這批魔人,叫做日精魔人!
日精魔人天生就善能操縱火焰,魔氣熾烈,性子暴躁,論戰斗力在魔獄也算排的上前列。
這支日精魔人亦是魔獄第一層的五大部族之一,人口甚至比黑甲魔人還多些,若非是天生就不善團結,內部長長發生惡斗,對外也是攻伐不斷,說不定早就統一第一層魔獄了。
許了并不知道怎么才能制造戰斗獸,他只能用土辦法來試驗,先是催動天妖誅仙法,挨個把這些日精魔人的腦子震正一小塊一小塊,然后再把手里的人工靈識植入,再試著調制各種功能。
他弄死了八頭日精魔人,損壞了一套人工靈識之后,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第二套人工靈識居然跟這頭日精魔人的身體產生了反應,讓許了更為意外的時候,這套人工靈識居然還開始了接收這頭日精魔人的記憶。
許了觀察了一會兒,把大多數的記憶毀了,他并不需要知道一頭魔人有多殘忍好殺,又多么暴虐好戰,每天用盡各種讓人切齒的手段愉悅自己,他只留下一些有用的資料,以及……這頭日精魔人的修行經驗。
許了很早就知道魔人的部族并非是天生,而是因為修煉的功法不同,才分出來不同的部族。
假如有人修煉伶仃魔功,把一身靈氣轉為魔氣,年深日久也會變成伶仃魔人。又或者一頭伶仃魔人去修煉影魔神功,并且把自己的一身伶仃魔功都廢掉,也會漸漸變成一頭影魔族人。
人工靈識從日精魔人腦海里抽取的日精魔訣,許了是不敢學的,但瞧上幾眼倒也無妨。他看了好一會兒之后,心頭微微一動,暗暗忖道:“如果摒棄了修煉魔氣,這套功法倒是跟我所學的妖神經有些類似,只不過它殘缺的厲害,已經瞧不出來本來面目,不知道是不是從妖神經變化出來。”
魔獄本來就是妖族天庭,若是遺留一部分妖神經,倒也不足為奇,只不過這些魔人修煉的亂七八糟,就算跟妖神經有關,也早就修煉的瞧不出來本來面目,甚至都不能作為參考,只能提供一些線索。
許了也來不及思考太多問題,顯化玄金妖身之后,化為一粒微塵,投入了魔人的瞳孔,順著魔氣流轉,鉆入了它的魔核里,潛藏起來。
透過人工靈識,許了試著操縱這頭魔人,雖然還有些笨拙,但大體還算是能運轉無礙。
最后一頭活著的日精魔人,看著“妖人少年”在自己同類的身上做各種試驗,心頭也有幾分恐慌,不知道自己會有什么下場。
就在它暗暗祈禱的時候,“妖人少年”忽然不見,最后一頭死去的同族卻晃晃悠悠站了起來,瞧向自己都是兇神惡煞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