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意識歸來,許了真身驀然一震,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有九道光華流轉,厲喝一聲,氣息狂暴,化為龍卷,直沖上了東皇宮的穹頂。
許了探手一抓,把九頭鸞鳳光卵拿住,喝道:“你想出來,等妖族天帝復生吧!”
他脫手一擲,把這枚光卵擲入了虛空,封印到了東皇宮的最深處,他隨手把其余五枚光卵一起隱去,這才略有幾分興奮的盤膝坐在虛空,自言自語了幾句,又復按耐不住心情狂舞亂跳了幾回,這才算是把心境平復。
許了再次張開雙臂,感受體內一股不停變幻的澎湃妖力,這是九頭鸞鳳變的力量。
他在九頭鸞鳳光卵內經歷種種,險些被這頭上古妖鳥植入記憶借體脫身,但也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力量。
九頭鸞鳳妖氣幻變莫測,就如九玄真法可以任意轉換妖氣,但又有所不同。九頭鸞鳳變只能在九種妖力之間變化,但這九種妖力渾然一體,可以交錯參雜,同時并用,這乃是九頭鸞鳳的天生神通,卻不是妖神經能夠比擬。
許了先把云兮獸放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把白秋練的雕塑取出,安置在云兮獸身上。
做好了準備,他才一聲清喝運轉妖力,轉到九頭鸞鳳的一種天生神通上,放出青灰色妖氣,籠罩在了白秋練的雕塑上。
許了可以感應到白秋練體內有無數妖力符文,這些符文鎖住了她的一切生機,把白家女孩兒的身體化為巖石般的存在。
若是沒有九頭鸞鳳變,許了拿這些妖力符文無可奈何,但此刻他卻猶如最靈巧的“鎖匠”,把一枚枚的妖力符文解封,清灰妖氣掃過,白秋練的身體恢復紅潤,從雕塑變成了活色生香,溫暖柔軟的少女。
許了掃盡石化的妖力符文。又轉化妖力,催動了夔牛變,把雷電妖氣運使至極細微境界,緩緩激活白秋練的生機。
許了做這一切。緊張至極,他雖然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仍舊患得患失,這卻是人之常情,不足為外人道也。
過得頃刻。白秋練體內就傳來心跳之聲,生命宛如涓涓細流,又復流淌,再過片刻白家女孩兒體內的妖氣勃發,讓她哎呀一聲,驚醒了過來。
白秋練看到許了,驚慌失措的撲了上來,叫道:“許了快跑!孫仲虎來殺你了。”
許了緩緩摟住了白秋練,忍不住熱淚盈眶,他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懷中的少女猶如玻璃般易碎。
白秋練推了許了幾下,見他動也不動,忍不住埋怨道:“你這人……怎么這般木訥?我都說有人來殺你,你卻沒什么反應。”
許了忍不住長呼一聲,然后輕輕吻下!
白秋練略略掙扎,滿面潮紅,但很快就回索起來,丁香小舌輕吐,再也顧不得其他。
過了很久,兩人才輕輕分開。白秋練癡癡的望著他,似乎也忘了還有“大敵”在追殺許了。
許了笑了一笑,心情也極澎湃,只是這一次他并不想把它平復下來。只愿意心潮一直都這般波蕩。
“我們現在哪里?”
白秋練過了好久,才發現東皇宮跟白家的西玄洞天有別,隨口問了一聲。
許了搔了搔頭,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把你到了魔獄,這里是第十六層?”
白秋練滿眼都是好奇,并不覺得到了魔獄有什么不對。問道:“你為何把我帶到了魔獄?哦哦……我好像記得自己被孫仲虎用化石蠱傷到。你是為了救我,參加了七日戰爭嗎?”
白秋練冰雪聰明,知道自己和許了在魔獄,有聯想到被石化前一剎那的記憶,立刻就推測出來幾分真相。
許了笑了一笑,當下就把白秋練被石化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白秋練捂住了小嘴,幾次都發出了嗯嗯喔喔的聲音,她聽到許了已經殺了孫仲虎,還晉升妖王,臉上又是驚訝,又是歡喜,但卻不忍打斷許了的講述,直到許了把前因后果說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我們是在魔獄的十六層,你還成了玉鼎魔君的徒弟嗎?”
許了點了點頭,白秋練盈盈一笑,說道:“以后我們就是同命鴛鴦,只能在魔獄中廝守了?”
許了十分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白秋練噗嗤一笑,說道:“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回來,能夠在魔獄里跟你在一起,我只有歡喜的很,沒有覺得不好啊!”
許了本來還擔心,白秋練知道被自己帶入了魔獄,以后再也不可能離開,說不定會情緒糟糕,但沒有想到白秋練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
他和白秋練如膠似漆都不愿意分開,就那么坐在云兮獸身上,聊聊說說,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許久。
許了跟白秋練聊的許久,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指著東皇內無數懸浮的光卵,叫道:“我拜師之后,玉鼎老祖讓我挑選一處天宮,我就選了東皇宮。這里有上古妖族天庭的傳承,你可以任選一枚光卵……”
許了還待介紹,白秋練就笑盈盈的伸手一指,說道:“我自然要那一枚光卵,你忘了我是白家的人嗎?”
白秋練所指的光卵,有一條通體如玉的白蛟正在恣意暢游,許了心頭一熱,笑道:“是我忘了!你們白家是七大純血世家之一,有最頂級的妖神血脈,自然會選擇祖上的傳承。”
白秋練尚不能飛遁,許了就操縱了云兮獸馱著她和自己一路升空,接近了白蛟光卵。
白秋練輕輕探出素手撫摸了這枚光卵一下,內中的白蛟就猛然游了過來,由小變大,一雙龍睛兇意昂然,盯著白秋練無聲嘶吼。
白秋練嚇得急忙把手收回,許了卻嘿然一笑,身上妖氣放出,光卵內的白蛟頓時一驚,猛然掙了一下,就又復縮小了身軀,態度也溫和了起來。
帝族統帥天下群妖,傳承自上古天庭統治者的血脈,令一切妖族懾服。
白蛟光卵雖然是妖神級數的傳承,但仍舊不敢在許了這個東皇宮的主人面前逞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