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關市是白家的勢力范圍,白家的西玄洞天就在這座城市,所以西關市的警事廳早就被白家滲透,幾乎快成了白家的私人武裝力量。
掛名來西關市警事廳視察的人是崔盈和白玄在,隨同的警事部探員是朱九烈,以及一群黃巾力士。
這個組合實在太夸張,要根腳有根腳,要實力有實力。
西關市警事廳的人雖然知道這次視察是為了什么,也有心想要給“上級”找點麻煩,甚至來一個下馬威什么的!但最終也沒敢特別放肆,乖乖的把視察組按照規矩接待住下。
西關市警事廳人手不多,只有二十幾人,幾乎全都是白家子弟,本代警事廳長是白家的一位族老白虎禪!
這位族老當年也是春風得意,幾乎不輸給現在風頭甚勁的白家三杰,白娟,白玄在,白秋練,后來因為被人暗算,毀了根基,雖然從頭修煉,但始終未能恢復顛峰時期的武力值,如今也不過才是妖王級數。
白虎禪平時靠自己的威望和實力,又是在白家的老巢,坐鎮西關市警事廳,幾乎沒有什么麻煩解決不了。
但是這支視察隊伍到了西關市之后,白虎禪就頭疼的厲害,他安排下了視察組住下,就直奔西玄洞天去求助老祖宗定奪。
白家老祖宗駐著紫鱗龍頭拐杖,正在跟蓮姨閑談,笑意宴宴,顯得心情甚好。
白虎禪的通報,進了老祖宗潛修居所,他在家族地位不低,故而有什么話都能夠直言不諱,當下就把警事部派來視察組的事情說了。
蓮姨聽得片刻,有些羞惱的說道:“如今許了不是在警事部嗎?讓秋練跟他說一聲,趕緊把這個視察組撤走。”
老祖宗輕笑一聲,并沒有理會蓮姨,問道:“虎禪!你覺得該如何做?”
白虎禪稍稍猶豫了一番,才說道:“許了明顯是要收回所有警事部下屬機構的權力,若是給他做成了這件事,他就會一躍成為萬妖會的高層。若是以白家長遠的利益計較,我們全力促成這件事也可,畢竟許了一旦實力暴漲,對我們白家來說是莫大的好事兒。就算他再怎么厲害,終歸是我們白家的女婿,何況西關市警事廳在他手里,跟在我們白家手里又有什么區別?”
蓮姨怒道:“虎禪!你這是說什么話?警事廳在手,我們白家就可以自行其事,不需要受任何管束。一旦這個部門落在許了手里,萬妖會就等若在我們白家老巢楔入了一個釘子,以后不知道要受到多少掣肘。你這是在割讓白家的利益,我絕不會同意此事。”
白虎禪微微有些為難,他雖然是警事廳的長官,但畢竟當年層叱咤風云過,眼光見識非普通家庭婦女可比。
許了擺明了是一飛沖霄的勢頭,跟白家的關系又復十分良好。
這個時候,許了想要收回各地警事廳的權力,白家若是全力支持,并且割讓利益,等若跟許了加強了關系。待得許了徹底完成了警事部的權力整個,讓警事部重新成為十七社團之列,白家所獲得的好處,簡直無故估計。
甚至往更長遠了想一步,許了收攏警事部的權力,第一個就拿西關市警事廳做樣板,也未嘗沒有希望白家支持的意思,更是一種極為明顯的試探。
在白虎禪看來,蓮姨這種頭發長見識短,粗鄙沒文化的家伙,給老祖宗當當助理還可,參與家族的大事兒,未免就有些不識相了。
畢竟這是白家的事兒,蓮姨又不姓白!
白虎禪也沒有去跟蓮姨解釋,只是默默的等著老祖宗的回答,白家的事情一直都老祖宗說了算,他不相信老祖宗看不透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蓮姨趾高氣昂的訓斥過了白虎禪之后,轉頭對老祖宗說道:“就算這件事許了不方便出手,還有白玄在呢?聽說他跟崔盈關系極好,這兩人我們能輕易疏通,剩下一個新加入萬妖會的家伙,也就不足為慮了。就算他有妖將級修為又怎樣?難道我們白家沒有族老嗎?何況老祖宗你還是妖帥級的境界,實力穩穩壓過那個叫做朱九烈的家伙一頭。”
老祖宗默默的聽了一會兒,然后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是許了的意思,還是萬妖會的意思,如果是后者的話,這個口子可不能開!”
白虎禪微微凜然,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若是許了想要整合警事部,白家全力配合沒有問題,但若是萬妖會想要對七大純血世家下手,這可就是極大的麻煩了。
白虎禪稍作猶豫,壓低了聲音說道:“都傳說萬妖會跟十八仙派爭奪龍華會,雖然沒有爭過太清公子,但卻收伏了八頭妖神……我一直覺得這個傳言不實,妖神是什么級數?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出來八頭之多?”
老祖宗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這件事兒是真的!我已經問過了小十九兒,她親眼所見。萬妖會如今已經勢力大增,我們七大純血世家,日后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老祖宗雖然精明強干,執掌白家幾乎有幾千年了,但始終無法突破妖神,何況她也自知,就算自己突破至妖神級數,仍舊沒辦法對抗萬妖會。
七大純血世家左右逢源,把家族中的子弟派遣去十八仙派學藝,也讓門中子弟參加萬妖會,并且取得頗多管理職務,甚至也有把嫡系和旁系的人馬送出國外,加入四大軍團……但七大純血世家始終無法成為左右妖怪世界的力量。
白虎禪不由得神色黯然,蓮姨雖然心頭不忿,但一想到萬妖會如今已經有了十二妖神,她縱然潑辣,也不由得暗暗把所有的不滿都隱藏起來。
萬妖會有四大妖神,已經橫壓一世,若是有了十二妖神,還有什么力量能夠抵擋?
白家這邊討論是否要向萬妖會低頭的時候,白玄在已經跟了崔盈施施然的離開了被安排的居所,回了西玄洞天。
他跟白虎禪碰面的時候什么也沒有說,也沒有叫過一聲九叔,全然是公事公辦的摸樣,但他得了許了的叮囑,又身負家族的壓力,說什么也不可能悠哉悠哉,只能全力斡旋。
崔盈瞧他愁眉苦臉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怎么這個樣子?許了給你的權力可不小,白家若是連這點都不答應,可就過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