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檢查了標識器之后,準備出發。地堡最外的鐵大門,隆隆聲中慢慢的升起。那聲音在廣袤荒蕪的大地上傳出去很遠。有種極端的被世界孤立的感覺。
而符昊和瑞得格爾,需要去找另外一幫孤立的人,來討論生機。符昊很想知道,到底對方知道些什么。這些對于自己真正的完全任務,離開這個世界非常重要。
英格和地堡里的聯盟士兵們在后面目送著符昊和瑞得格爾離開。有種世界陷入沉睡,前程渺茫的茫然感覺。
這些在這里渡過了十幾甚至二十年青春歲月的人們。相互之間的感情很難說得清楚。
“早點回來!”英格在后面歇聲喊道。
符昊和瑞得格爾回頭。符昊喊道,“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是冬天,但大地被連綿的雪覆蓋著。
整個世界除了沙子就是雪,還有人類曾經居住的廢墟。一切都在荒蕪之中。跟那些在地球實驗室中的荒蕪之后,世界被自然界的綠色植物接管的世界不同。這里的一切,在荒蕪之后就真的荒蕪了,仿佛世界真的死了什么都不曾有過。
“我是喬。無線電檢查。over。”符昊跟英格通話。
英格,“收到。聲音很清晰。”
符昊,“下次聯系會在3:00。然后每4個小時聯系一次。如果錯過一次,別緊張。但如果錯過了兩次。就表示……你作為最高長官要到我的辦公室里去,負責基地的一切了。”
英格淡淡的說,“我如果接管辦公室。我會把你的收藏品都扔出去的。over。”
無線電通話結束。
符昊有點兒苦笑。他們的對話瑞得格爾也聽到了,他笑說,“我一直跟你說,這個女人對你有意思。你不相信。”
符昊,“別開玩笑了。走吧。”
兩個人戴著護目鏡和頭盔,往前去。一邊抽著紅煙。發明這種東西的人,真的很有創意。雖然這種煙不會讓人喜歡。但叼在嘴里的感覺,還是很吊。特別是在這種荒蕪空曠的鬼城一樣的地方。感覺相當吊又相當。
瑞得格爾的話很多。兩人走過了大片的人類居住地廢墟。他一邊走一邊說道,“看看這些地方吧。二十多年前,我們都是NEB的一員,在這里工作,淘金,拿高工資。曾經的銀河系里最有利可圖的事業。berynium礦物解決了全世界的能源問題。”
“只要一勺的量就能在一天里。把你從地球帶到土星上。”
“但這些礦石卻被查出有大量的輻射。工會帶領我們進行抗爭,說這污染環境。最終的談判沒有談攏。資本家不肯放棄利益。工會不肯讓步。我們從高工資的淘金者變成了正義的抗爭者。然后二十多年過去了……”他說著這些,就像一個滄桑又沒有意義的故事。有些事情,就這樣消費了一大群人的一生。
“如果那個時候,我們沒有為了高工資到這兒來就好了。大學畢業后,也不是沒有別的工作機會。”
“是啊。”符昊這樣說道。他留意到不時的有‘刺刀’在兩人背后的不遠處活動。它們在地下爬過時,地會會鼓起,就像艾滋病人身上的瘡。
兩人走過了十幾英里。遠處都是被炸得漆黑的城市廢墟和大片的工廠。
很多地方的建筑物保持著一種,像被打倒的多米諾紙牌一樣的形象。它們成片的成片的這樣子倒向一個方向。就像一只手把它們推倒的一樣。
瑞得格爾嘆了口氣,“核彈……用轟炸機投下來的。瞧瞧這些地方……NEB為了錢。什么都干出來。圓盤核彈,連鎖彈,細菌彈。這里原本在這里的大批居民不是死了就撤走了。這個星球也變成了現在這樣。寸草不生。”
符昊在他的嘮叨中第二次發現了后面有‘刺刀’在活動,問道,“他們發現不了我們,對嗎?有標識器在工作。”
瑞得格爾,“對的。不過輻射有可能會影響很多東西。”他作為一個程序員這樣說。“被投放到這里的‘刺刀’也一樣會受到影響。‘刺刀’是一種新型的武器。我猜想聯盟是把它們當作魚死網破的的武器來用的,就像當年臭名昭著的‘枯葉劑’。只要用了它,這個星球上,就一切結束了。”
符昊對此十分敏感,“有這樣嚴重嗎?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用來結束這個星球的,那還抗爭什么?”
瑞得格爾嘆了口氣說。“最初的一切是為了正義。后來的一切只是為了贏,再后來甚至只是為了不輸而已。戰爭就是這樣,到后面什么殘忍的斷子絕孫的事都作了……”
瑞得格爾看著白雪漫漫的荒漠臉色漠然,說,“武器最開始的設計初衷當然不是為了毀滅一切。但有些時候,你也沒有時間去測試它是不是受控制,而戰爭的局面卻又急不可耐。所以有些武器只能用戰爭和人血來測試。它到底會怎么樣。最終如何,沒人知道。”
“就我看到的,這些刺刀在修改自己的程序,所以我們應該早點離開這里……”
符昊,“希望現在解決這些還不晚。”
天上開始下起了雪。符昊瑞得格爾抽著抗輻射的紅煙,在雪中走在破爛的廢墟之間。
這些曾經的很多居住留戀的地方,已經成了不可能再被人類居住的地方了。
“有人!”符昊的槍自始至終都是上膛的。他將槍掛在自己的右手上,以方便想開火時,隨時開火。這時顯然是一個意外。
瑞得格爾作為一個老兵反應非常快,一下子就藏到了旁邊的墻后問,“是什么?”
符昊貓低身子,在另一處矮墻下,“我看到了一個人影。”
瑞得格爾,“你沒看錯嗎?這里會有人!”在這種鬼地方,不要說嚴重的輻射和沒有食物。就是地下的‘刺刀’也能會將人分尸。幾乎不可能有人。有鬼的可能倒是很大。
但符昊很肯定,“我絕對看到人了。”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絕對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