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話叫作,“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對于鄭夢如來說,這個話應該說成是,八爺有氣不輕撒,只是沒到發狂時。
當她接到電話時,她的腦子就嗡的一聲響了。
“八爺!出事了,方應他們都死了。現場已經被警察查封了!!”
鄭夢如幾乎一下子發狂了,“什么?你說什么?怎么可能,貨呢?把貨給我搶回來!!”
這種話不用說,就是笑話。這些去接應的人。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十二點以后。他因為八爺交待的多,所以專門提前了半個小時。
但那別墅外面,的封鎖線早就拉好了。
在如此嚴重的繳獲之后。現場出現的警察絕對不是一兩個。而是數以百記。警車成排,甚至連警犬都有不少。
這種情況下殺進去搶貨。簡直就是說笑。但這種話是不能直接眼這已經處在暴走狀態的八爺說的。
在道上混。能活得久一點的人,都必須明白一點。就是在天朝的地界上。你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如果真的帶人去沖擊警隊。明天就會有數以千記的正規軍過來圍剿。這不是說笑的。
那人畢竟是老江湖,他換了個借口說,“我……看到外面封條都要了。他們應該已經來了許久了。貨肯定早就沒了……”
“怎么回事!為什么之前沒有向我報告!!”其實是她自己要求不向她報告的。這一天為了盡可能減少被發現的機會。他安置在這個別墅中的人,連網都沒開,手機之類的更是安全關閉了。
但震怒之下,她又怎么能想到那么多。
整個東南亞地區。她所涉及到的地盤上的所有的貨被警察拿走了。
不光如此,她在當地重要的人也沒了。
就算她現在開始重新準備一切,貨要送到,恐怕也要在三四個月后了。
也就是說,最少有一個季度。在東南亞地區的大部分地盤,將面臨著無貨可出的境地。
這對于現在的她在喬家的地位,也是雪上加霜。
“查出來,查出來到底是誰干的,一定要殺了他!!!”她在黑夜的梵天大夏上尖叫著,在那空曠的大樓的頂上,她的聲音尖細的就像一只受了驚的麻雀。
對于林曉約來說,她這一天的行為,功過都有。
過,是她沒有遵守上級命令擅自行動。這對于軍人來說。是非常嚴重的。
功,則是她有了成果。而且刷新了繳獲毒品的數量記錄。
這是已經足以把她的名字記進新中國的緝毒史的繳獲記錄。
對于她身邊的那五個跟她一起行動的特警來說。這一天的行動絕對是值得的。
第二天的下午。當所有人還在警隊的休息室內為昨天晚上的行動心驚不已的時候。
上級已經非常夸張的傳來了一等功的獎勵名額。這讓所有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幾乎讓所有人都幸福的如在夢里。
而確定將會發下來的獎勵。還包括金錢上的一百萬。
對于林曉約來說這錢不算什么。但對于隊內的其它年青人來說,這是一筆巨款。對那些還沒結婚的年青同事們,這意味著房子,車子和老婆。他們的興奮可以想像。
這一天的事件,很快的傳了出去。其它特警隊的成員們,還有林曉約所在的軍事學院中的其它學員們。這幾天幾乎都在用羨慕的口氣在談論著林曉約和她身邊的四個人。
而林曉約在被表面性的處罰了一下之后。被直接升任了隊長。這是真正的破格提升。她可能也是唯一的一個在實習期就被提任為隊長的人。
喬佳這一天晚上是真的并沒有想過,八姨太的人馬會出事。
如果她有心理準備的話,她就不會那么吃驚了。但問題是她沒有。
整個的東湖市白道黑道上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夜間。被這樣的一件事像炸魚一樣,被炸起來了。
喬佳原本這一晚是準備早睡的。她雖然作的是殺手這一行。但卻有很強的生活規律。
再說,這一天晚上,應該睡不著的是八姨太。又不關她的事。
所以她在看完了桌上的資料之后。就跟旁邊也在看書冥思的老人說,“江伯。我先去休息了。”
那被稱為江伯的老人有些苦笑,“八姨太的人,凌晨一點鐘動身。您不等結果嗎?”
畢竟這一天晚上。有太多事。關系到了整個組織。作為重要人物,不作個表面是不好的。
喬佳走到窗前,那黑色的裙子在窗前的夜風中。像一只燈光下的蝴蝶,“她風光的時候,可沒讓我陪著她風光。出事的時候,就不用我陪著操心了吧。”
江伯心知這女孩跟八姨太頗多芥蒂。反向而行,必然是她的作風。所以也不再說什么。
而消息,卻就是這個時候傳進來的。
因為時間只是十點半左右。大部分暗殺事件都發生在夜里一點多以后。所以幾個人幾乎都沒有防備。
那個傳遞消息的男子跑進來說,“老板,緊急情況。”
這個組織中,一般對老大的稱呼不是老大,而是老板。對于那些大佬來說,這更像是一種洗白。跟那些小流氓頭目不同,這些人更喜歡被這樣稱呼。
喬佳有些狐疑的接過遞過來的那張紙,心想是什么事?
而得到的情報,讓她目瞪口呆。旁邊的江伯見她許久沒有動,就問了一聲,“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喬佳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他,然后說,“八姨太的貨被人劫了……”
“怎么可能!”那江伯也算是久經大事的人。此時居然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喬佳將手中的信息遞給他。
然后慢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剛剛還瞌睡極重的她,似乎一下子睡意全無。
“把能拿到的資料,在第一時間傳到我的電腦上。”她這樣口氣淡淡的說。
旁邊那名傳信的男子,這時立即道,“好的老板。”
這一天的夜里。一切都詭異的像一個夢境。
所有人與這件事有關的人,這一天晚上幾乎都失眠了。
而符昊這一天的晚上卻睡得極好。因為回來的比較早。才十一點左右。正是入睡的好時間。所以他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對符昊來說,他唯一有點兒感覺跟平時不同的情況是——他這次收到錢的時間晚了許多。
到第二天的下午六點多,才收到錢。這是他第一次,在這樣晚的時候,才收到款的。
平時的時候,按喬佳所說的,她會在十分鐘內把錢打過來。
喬佳在事情發生后的幾個小時里,幾乎一直在看傳來的資料。因為時間還很短。所以這一次的行事得到的資料傳來的還少。但她幾乎一直都在反復的看。也在反復的思索。
如果說之前幾次,她也許還有點兒明白。符昊是怎么作的。那么這一次,她是真的,怎么就想不明白了。符昊這次幾乎就是硬碰硬殺進去的。
沒有突然性,沒有猝不及防。就是那樣子,直接干掉了所有朝他開槍的人。這是神跡,完全想不通的那種……
第二天的中午十一點。她實在太困了,所以睡了一小會兒。大約是一個小時左右。
忽然有人將她叫醒。醒來的時候。
周圍一片寂靜。
她面前是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臉頰有些清瘦。雖然有年紀了,但卻仍然很帥。很有味道。
喬佳看到他的時候,大吃了一驚。然后驚喜的叫道,“爸!”
“起來吧。我們去現場看一下。”
喬佳看了一眼,這男人的身邊。似乎有些猶豫。
男人這時說,“我沒帶她。你跟我一起去吧。”
喬佳高興了說,“好吧。我也正想去看一看。”
警察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查封了江岸別墅。
一般人是不能進去的。
但喬佳和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一般人。
兩人從別墅外面的院子。慢慢的走到里面。有江水的聲音,起伏的撲打著別墅周圍的墻基。
以喬佳來說。第一時間進入到這個案發地,對她來說。是絕對讓她興奮的。
地上到處都畫出的人形粉筆印。甚至很多子彈殼還沒有被清走。
她對這些東西都是極感興趣的。所以一直在專注的看。
大約半個小時后。男人忽然問,“這不是你的人作的,對嗎?”
喬佳原本正蹲在地上看粉筆印,這時抬頭說,“不是。”
她接著說道,“這種身手,如果能加入我們。我的公司世界排名必然能進到前兩名。在中東和全世界的保安生意能擠進前三。會對現在的世界第一保安公司‘黑石’。形成最強的競爭。”
很多時候,一個強大的人物。就像一張巨大的招牌。只要他加入了,只要你能打出這張招牌。那么你的公司立即就會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變成一個讓所有人不能忽視的大公司。有時候,事情就是這么夸張。
好處還不止如此,就像在古代的某些名將一樣。就算只是抬出招牌,就能嚇倒一大群人。而且物以類聚,強者也都喜歡跟強者合作。當你有一個這樣的強大人物時。就能說服更多的牛人加入你。
男人自然是明白這種道理的。他舒了一口氣,然后說,“可惜了。不是我們的人。”他看著窗戶外面的江水動蕩,玻璃上有很多被打出的子彈孔洞。
喬佳在他背后偷偷的看著,也在心里估計著,如果是自己人。對方會不會放過。
男人的聲音沒什么感情,“不是我們的人。那么他越強大,就越是個麻煩。”
“我這一輩子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必須找出這個人來解決掉。你能接手這件事嗎?”
喬佳一下子站起來了。她身體比較纖細修長。這兩個人的身材都九頭身。所以看起來都是腿很長的那種。
“爸。你知道我一直不贊同,賣毒品。我們并不缺錢,為什么不好好的去作生意。這種東西,太缺德了。”
男人跟石頭一樣沒動,“我怎么處理事情,用不到你來教我。”
喬佳黑色的頭發,在江風中,慢慢的拂動,“據我的觀察,對方一直也都只是在跟八姨太過不去吧。人家沒動過我們其它的產業。也沒動過其它的地盤。我不想插手這件事。”
“我早就知道就你這樣說……你這脾氣……”
喬佳,“哼。你身邊的那個八姨也太……你就那么放心她嗎?”她說到這兒嘆了口氣,“我覺得她是個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而且非常喜歡顯擺。在她之前。我們組織里根本沒有人肯賣毒品。也大多不屑于作這種生意。可她想出頭,又沒有別的辦法,才開的這樣的頭。你卻不制止她。你知道以前的時候,我們組織里根本沒有像現在這樣相互敵視的。她幾乎把所有人都變成她那樣了。”
“她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怎么才是對,怎么才是錯。你還太年青了。”
喬佳,“現在這樣抽身不是更好。反正這個女人也成不了什么事。”
男人看著外面的江灘,“攤子鋪開了。就這樣抽身。我還怎么混。要脫身,也是我想脫身就脫身。也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樣子。”
“爸,那你接著準備怎么作?”
“事情,是一步一步的來。”男人頓了一下說,“如果有人出賣了組織。卻不受到處罰,那就會有無數的人,出賣我。首先那個被向警方交待了的張桂英,必須死。”
“販毒被抓自然是死刑。可是以為坦白交待了就能活。那我就太好糊弄了。”
喬佳,“八姨太的事。讓她自己處理吧。”
“哼,我本來就是叫她自己處理的。”
“那你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他換了個口氣,“叫你來,只是為了讓你學習一下。這個世界就算是走黑道,也是不進則退。你將來如果想在這條路上走,這些東西必須了解。”
“你跟她不同。她賣白粉,我大不了,扔了。我的手,也不知道洗白過多少次了。但你不同。”(